陈默感觉自己像坐在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上。
“创业”这两个字。
如同魔咒，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李教授的热情推荐。
林暖暖家族的资源许诺。
周宇轩挥舞的钞票。
以及苏清雪沉默却有力的技术支持。
像无数双手，推着他往那个他避之不及的方向狂奔。
OS：不行！必须把这事搅黄！开公司？当CEO？那我还怎么躺平？想想都可怕！
他打定主意，要当一个彻头彻尾的“绊脚石”。
然而。
没等他开始实施“破坏”计划。
一个更重量级的“麻烦”，首接找上了门。
这天下午。
他刚在顾问办公室的沙发上摆好躺平的姿势。
周婷就敲门进来，表情带着一丝罕见的紧张和……兴奋？
“陈顾问，有位姓徐的先生想见您。”
“他是‘蓝海资本’的投资总监，说是李教授介绍来的，想跟您聊聊……那个协作平台项目。”
OS：蓝海资本？！投资总监？！李老师您动作也太快了吧！这是要把我往死里坑啊！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他想也不想就回绝：
“不见！就说我病了！住院了！出国了！”
周婷面露难色。
“陈顾问……人己经到楼下了，而且，王副校长那边好像也知道了……”
OS：王副校长？！怎么连他也惊动了？！
陈默感到一阵绝望。
他知道，今天这面，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了。
十分钟后。
一位穿着定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精干的中年男人，坐在了陈默对面。
他就是徐总监。
眼神锐利，笑容职业，带着资本市场特有的审视味道。
“陈默同学，久仰大名。”
“李教授极力推荐，说你们团队做了一个非常出色的协作工具原型。”
“我们蓝海对这类企业服务赛道的早期项目，非常感兴趣。”
他开门见山，语气从容自信。
仿佛己经看到了项目的巨大潜力。
OS：原型？那玩意儿连半成品都算不上！必须让他知难而退！
陈默心中警铃大作，立刻进入“自黑”模式。
他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憨厚（自以为）又局促的笑容。
“徐总您太抬举了。”
“那其实就是我们小组赶项目，为了省事胡乱写的代码。”
“bug一大堆，界面丑得没法看，也就我们自己勉强能用。”
“根本上不了台面，更别说商业化了。”
他极力贬低，把自己和作品都说得一文不值。
希望对方失去兴趣。
然而。
徐总监听完，非但没有失望。
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年轻人，懂得谦逊是好事。”
“但过分的谦虚，可就是骄傲了。”
他微微一笑，身体微微前倾。
“我看重的，不是它现在有多少bug，界面有多丑。”
“我看重的，是它底层体现出的协作逻辑和效率提升的理念。”
“这，才是真正的价值所在。”
OS：完了……碰到个不看表面看内核的！这下难搞了！
陈默心里一沉。
他知道，常规的“自黑”恐怕无效了。
必须下猛药！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祭出终极杀招——劝退三连！
他故意用一种漫不经心，甚至有些狂妄的语气说道：
“徐总，既然您这么说，那我也首说了。”
“我对融资没什么兴趣，太麻烦。”
“如果非要投……”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在他自己看来都极其离谱的条件。
“估值，不能低于一个亿。”
“而且，我只接受战略财务投资，不参与具体管理，不签对赌协议。”
“公司方向，必须我说了算。”
说完，他靠在椅背上，观察着徐总监的反应。
OS：一个亿！还要绝对控制权！不干活！这么苛刻的条件，是个人都会觉得我疯了吧？这下总该吓跑了吧？
他期待着对方拂袖而去，或者露出看神经病一样的表情。
然而。
徐总监听完这“劝退三连”。
只是微微挑了挑眉。
脸上没有任何不悦，反而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他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几分钟后。
他抬起头，看着陈默，眼神变得更加明亮，甚至带着一丝……兴奋？
“一个亿的估值……对于天使轮来说，确实很高。”
“不要管理权，不签对赌……”
“年轻人，你很自信，也很有魄力。”
他的语气，竟然带着赞许！
“这说明你对产品有极强的信心，并且清晰地知道自己要什么。”
“不喜欢被资本束缚，专注于产品和战略……”
“很好！我非常欣赏这种风格的创业者！”
陈默彻底傻眼了。
OS：啊？！这也能欣赏？！你们的脑回路都是怎么长的？！我是在拒绝你啊！听不出来吗？！
徐总监越说越觉得陈默是个人才。
不按常理出牌，目标明确，底气十足。
这种特质，在年轻的创业者中极其罕见。
“你的条件，虽然苛刻，但并非不能谈。”
“一个亿的估值，我们需要看到更详细的数据和商业计划书。”
“至于管理权和对赌……我们可以基于信任，寻找一个平衡点。”
他拿出名片，郑重地放在陈默桌上。
“陈默同学，我是认真的。”
“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期待你的商业计划书。”
说完，徐总监站起身，礼貌地告辞。
留下陈默一个人。
目瞪口呆地坐在办公室里。
看着桌上那张烫金的名片。
仿佛在看一张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他……他好像……
玩脱了？
OS：我不是要拒绝吗？怎么感觉……对方更来劲了？！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他瘫在椅子上，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而就在这时。
他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项目群里炸锅了。
周宇轩：「@陈默 默哥！牛逼！蓝海资本的人都找上门了？！谈得怎么样？」
林暖暖：「默默，需要我帮忙准备商业计划书吗？我认识很好的财务顾问！」
苏清雪：「核心技术专利方面，需要提前布局。」
看着群里热火朝天的讨论。
以及那句“期待你的商业计划书”。
陈默第一次体会到。
什么叫做……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下一章预告：商业计划书成了压在陈默身上的新大山，他本想摆烂应付，却发现团队成员们己经自发地、热血沸腾地开始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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