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穴内的短暂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苏念安还沉浸在分享记忆带来的温馨伤感之中，却忽然察觉到身旁薇薇的气息变得极其不稳。
她周身的轮廓开始微微晃动，像是水中的倒影被投入了石子，泛起涟漪。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似乎有微弱的光芒不受控制地明灭闪烁，仿佛随时会彻底黯淡下去，又或是骤然爆发开来。
她原本闭目调息，此刻却痛苦地蹙紧了眉头，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额间刚刚减缓散逸的魂力光尘，再次变得密集。
“薇薇？”苏念安心头一紧，连忙低声呼唤，“你怎么了？”
薇薇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艰难地抬起一只手，示意他别担心。但她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并且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即将消散的虚幻感。
过了好一会儿，那剧烈的波动才被她强行压制下去，身体的闪烁渐渐平息，但她的形态明显比之前更加淡薄了，仿佛一阵稍大点的风就能将她吹散。她疲惫地睁开眼，绿色的瞳孔都显得有些涣散。
“没……事……”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几乎听不清，“只是……有点……累……”
这绝不仅仅是“有点累”。苏念安看着她几乎要维持不住人形的虚弱状态，猛地意识到——连续的化身白虎激战、亡命奔逃，尤其是刚才为了保护他而硬抗和闪避那些专门针对魂体的攻击，对她的消耗是巨大乃至损伤本源的。
他想起之前她就说过，人形态是暂时的、虚幻的，维持需要消耗魂力。而显然，白虎形态的战斗和剧烈运动，消耗更是惊人。
“是不是……因为刚才……还有一首背着我跑……”苏念安的声音里充满了愧疚和担忧，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虎魄芳华》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你的伤……”
薇薇缓缓摇了摇头，动作轻微得几乎看不出来。她低头看着自己有些虚幻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认命：“变身……打架……都……很耗力气……最近……太多了……”
她尝试着凝聚了一下手指，那指尖的光芒却只是微弱地亮了一下便迅速黯淡下去。
“好像……快要……变不回去了……”她喃喃自语，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沮丧，“也快……维持不住……这个样子了……”
维持人形，是她找回“林芷薇”感觉的唯一方式，是她制作甜点、触碰回忆的凭依。而化身白虎，则是她保护自己、保护念安的力量保障。无论哪一样变得困难，都意味着他们处境更加危险，也意味着她正在逐渐失去与过往和现实连接的纽带。
苏念安看着她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慌乱，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急切地西处张望，仿佛想从这空荡荡的石穴里找出什么能帮她的东西。
“那……那怎么办？要怎么才能恢复？需要……需要什么灵药吗？还是……安静的休息？”他连声问道，恨不得立刻能为她做点什么。
薇薇抬起头，看着他焦急万分的脸，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需要……时间……静养……或者……月光……”
她的目光投向石穴那道狭窄的缝隙，外面天色尚早，离夜晚月升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而静养，在眼下强敌环伺、随时可能被发现的情况下，更是一种奢侈。
一种紧迫感压上了苏念安的心头。
他不能再一味地依赖薇薇的保护了。她的力量并非无穷无尽，甚至在因为保护他而不断消耗、变得脆弱。
他必须想办法做点什么。
(http://www.220book.com/book/W265/)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