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的云澜大学食堂门口，正是学生下课觅食的高峰前的空档。江慕言推着小推车，把装着文创产品的纸箱一一搬下来，额角沾了层薄汗。小推车上还贴着张手写的海报，“云澜定制周边首发，钥匙扣 15 元、笔记本 20 元、帆布包 30 元”，字迹是乔念初昨天帮他写的，笔锋清秀，还在角落画了个迷你校徽。
他蹲下身拆纸箱，最先露出来的是校徽钥匙扣 —— 银色的金属底托上，云澜大学的校徽被乔念初做了微调，原本单调的线条加了圈细闪纹路，在阳光下晃得人眼亮。江慕言拿起一个，指尖蹭过边缘，光滑没有毛刺，心里忍不住感慨：还好当初找了乔念初帮忙。
上周他本来联系了艺术系一个学生，对方报了 2000 元设计费，结果乔念初知道后，主动说 “我试试”。她用了两个晚上，不仅改了校徽，还给笔记本设计了烫金内页，帆布包上印了校园里的标志性梧桐叶，连厂家都夸 “这设计比专业的还精致”，最后一分钱设计费都没收。
“我来晚了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慕言回头，就看见乔念初拎着个布袋子走过来，穿了件浅紫色的针织衫，头发扎成低马尾，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她昨天孕吐后休息了半天，今天气色好了不少，只是眼下还有点淡淡的青。
“刚拆完箱，不晚。” 江慕言站起身，顺手帮她接过布袋子，里面是她带来的打包绳和便签纸，“你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会儿？”
“在家待着也没事，过来帮你搭把手。” 乔念初蹲下身，拿起一个帆布包翻看，指尖划过梧桐叶图案，“厂家做的跟设计图一样，挺好的。”
两人一起把产品摆到折叠桌上：钥匙扣用透明盒装着，排成两排；笔记本按颜色分堆，封面的烫金校徽在灯光下泛着暖光；帆布包则挂在旁边的支架上，风一吹，叶子图案轻轻晃。刚摆好，就有几个学生凑了过来。
“这是咱们学校的定制周边？我之前怎么没见过？” 穿运动服的男生拿起钥匙扣，翻来覆去看了两遍，“这校徽比校徽店卖的好看多了。”
“还有帆布包！这梧桐叶画的是二教门口那棵吧？” 女生指着帆布包，掏出手机就拍，“我要发朋友圈，让室友也来买。”
乔念初站在桌旁，没刻意说话，却自然成了焦点。有认识她的学生小声议论：“那不是艺术系的乔念初吗？她怎么在这儿帮忙？”“难道这周边是她设计的？”
“这个帆布包多少钱？我要一个。” 有人率先开口，递过来 30 块钱。江慕言刚要找零，乔念初己经抽了张便签纸，写上 “售后有问题可联系”，连同帆布包一起递过去：“谢谢支持，要是觉得图案喜欢，也可以推荐给同学。”
她说话时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信服的温柔。原本还在犹豫的学生，见校花都开口了，纷纷围上来：
“我要两个钥匙扣，一个给我室友。”
“笔记本有多少本？我要三本，毕业送给同学当纪念。”
“帆布包还有其他颜色吗？我想要黑色的。”
江慕言忙得不可开交，收钱、找零、打包，乔念初则负责介绍产品，偶尔帮着递东西。有个女生不好意思地问：“乔学姐，这设计是你做的吗？太好看了。”
乔念初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江慕言，见他点头，才轻声说：“跟江慕言一起商量着改的，主要是他想法好。”
这话一出，周围的学生更惊讶了：“原来江哥还懂设计啊？”“你们俩一起做的？”
江慕言手上没停，心里却暖了暖。乔念初明明是主要设计者，却把功劳往他身上推，这份心思，他记在心里。
西点半左右，食堂门口的人越来越多。有学生把周边的照片发了校园墙，配文 “云澜定制周边首发，乔念初学姐现场助力，钥匙扣超好看！”，下面评论瞬间炸了：
“在哪儿卖？我马上过去！”
“为了乔学姐也要买一个！”
“有没有人帮我带个笔记本？我在图书馆走不开！”
订单突然多了起来，江慕言找了个纸箱当临时收银台，乔念初则负责统计库存。有个男生一次性买了五个钥匙扣，说 “给社团的兄弟都带一个”；还有毕业年级的学生，一下买了十本笔记本，说 “留着当毕业礼物”。
“钥匙扣还剩多少？” 江慕言抽空问了一句，手里刚打包好一个帆布包。
乔念初数了数透明盒：“还剩二十多个，笔记本和帆布包快没了。”
话音刚落，又有一群学生涌过来，其中一个女生气喘吁吁地说：“我们是外院的，看到校园墙来的，还有帆布包吗？要五个！”
乔念初无奈地摇头：“帆布包只剩三个了，要不看看笔记本？”
“那笔记本要五本，钥匙扣要十个！” 女生干脆地说，身后的同学也跟着附和，“我要两本笔记本！”“我要三个钥匙扣！”
不到十分钟，最后三个帆布包、五本笔记本和二十多个钥匙扣全卖光了。江慕言看着空了的桌子，还有手里攥着的一堆零钱和手机转账记录，有点不敢相信 —— 从西点到六点，不到两个小时，500 个产品全卖完了。
“先算账吧。” 乔念初递过来一瓶水，江慕言接过，咕咚喝了大半瓶，才开始清点：现金有 3200 元，手机转账 5300 元，总共 8500 元。减去之前的成本 5000 元（钥匙扣 1500 元、笔记本 2400 元、帆布包 1100 元），净赚 3500 元。
“赚了 3500？” 江慕言反复算了两遍，确认没算错，心里一阵激动。这是他做文创项目的第一笔收入，比他预想的还多。
“嗯，比之前预估的好。” 乔念初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弯，伸手帮他把散落的零钱整理好，“收摊吧，天快黑了。”
江慕言点点头，开始收拾桌子。他把空纸箱叠好，折叠桌收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从钱包里抽出 1750 元，递到乔念初面前：“这是一半的利润，你拿着。”
乔念初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后躲：“我不用，我只是帮了点小忙，设计也没花钱。”
“不行，这是你应得的。” 江慕言把钱硬塞到她手里，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掌心，两人都顿了一下。他赶紧收回手，解释道：“要是没有你的设计，这些产品也卖不了这么好，而且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做项目，利润本来就该分你一半。”
乔念初看着手里的钱，又看了看江慕言认真的眼神，没再拒绝。她把钱放进随身的布袋子里，指尖轻轻捏着纸币的边缘，嘴角偷偷上扬，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江慕言推着小推车，乔念初跟在旁边，两人慢慢往校门口走。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路上偶尔有学生跟他们打招呼，眼神里少了之前的好奇，多了几分认可。
“下周要不要再做一批？” 江慕言突然开口，他刚才算了算，校园里还有很多学生没买到，再做一批肯定也能卖出去。
乔念初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好啊，这次可以加个书签，很多同学都用得上。”
“行，那晚上我跟厂家联系，你要是有时间，再设计下书签？”
“嗯。”
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偶尔有风吹过，带着梧桐叶的清香。江慕言看着身边的乔念初，又想起手里的盈利，心里突然觉得踏实 —— 三个月赚五十万的目标虽然还远，但至少，他己经迈出了第一步，而且身边还有乔念初陪着。
他低头笑了笑，推着小推车的脚步，比来时更轻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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