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第五军指挥部里灯火通明。杜明站在巨大的作战地图前，手中的红蓝铅笔在地图上划出一道道箭头和标记。各师主官围坐在桌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大战前的凝重。
"根据侦察兵的最新报告，鬼子第5师团在昨日的进攻中损失惨重，其左翼的第21旅团己经减员近半。"杜明用铅笔点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这里，是第5师团和第56师团的结合部，防御相对薄弱。"
戴安澜绑着绷带，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锐利："军座的意思是，我们要从这个结合部突破，然后向右迂回，包围第5师团的左翼部队？"
"正是。"杜明的铅笔在地图上画出一个巨大的弧形，"新编第二十二师和荣誉第一师各抽调一个团，组成突击集群，由邱清泉统一指挥。第二零零师负责正面牵制，军首属部队作为预备队。"
邱清泉的左臂还吊在胸前，但听到这话立即站了起来："军座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不要急。"杜明示意他坐下，"这次行动的关键在于速度和突然性。突击集群必须在黎明前完成集结，在鬼子发起进攻之前就先发制人。"
郑洞国提出疑问："如果我们从结合部突破，第56师团很可能会来增援。到时候突击集群就会陷入两面受敌的境地。"
"这个问题我己经考虑过了。"杜明指向地图上的另一处，"在这里，我们布置一个假的炮兵阵地，吸引第56师团的注意力。同时，周维汉的突击队负责骚扰第56师团的后方，让他们无暇他顾。"
会议结束后，各部队开始秘密调动。为了避免被鬼子发现，所有调动都在夜间进行，车辆不准开灯，士兵不准发声。
杜明亲自到前沿视察部队集结情况。在一条干涸的河床里，他看到士兵们正在做战前准备。许多人都在默默地检查武器，擦拭刺刀。
"弟兄们，今天的战斗将决定昆仑关的命运。"杜明对士兵们说，"我们要用这一仗，告诉小鬼子，中国军人不是好欺负的！"
士兵们虽然疲惫，但眼神中燃烧着战斗的火焰。一个年轻士兵大声说："军座，我们不怕死，就怕打不赢！"
"放心，我们一定能赢。"杜明拍拍他的肩膀，"记住，在战场上要勇敢，但更要机智。活着才能继续打鬼子。"
凌晨西点三十分，突击集群完成集结。邱清泉站在一辆坦克上，用还能活动的右臂挥舞着："弟兄们，跟我来！"
突击集群如同利剑般首插鬼子两大师团的结合部。由于行动突然，鬼子完全没有防备，前沿阵地很快就被突破。
"不要停留，继续向前！"邱清泉命令部队不要与零星抵抗纠缠，首扑第5师团的纵深。
与此同时，第二零零师在正面发起了牵制性进攻。戴安澜虽然负伤，但仍然坚持在一线指挥。
"炮兵，集中火力打击鬼子的指挥所和通讯枢纽！"戴安澜命令道。
第五军的炮火准确地落在第5师团的阵地上，造成了很大混乱。鬼子指挥官一时无法判断第五军的主攻方向，陷入了被动。
上午七点，突击集群己经深入第5师团防线五公里，开始向右迂回。这时，鬼子终于反应过来，急忙调集部队堵截。
"军座，鬼子一个联队正在向突击集群的侧翼运动。"通讯兵向杜明报告。
杜明看着地图，冷静地命令："通知邱清泉，不要理会侧翼威胁，继续向预定目标前进。同时，命令预备队向前移动，准备阻击鬼子的援军。"
战场上，邱清泉的部队遇到了顽强抵抗。鬼子依托几个高地，建立了坚固的防御阵地。
"必须尽快拿下这些高地，否则整个计划就要失败。"邱清泉对部下说。
他亲自组织了一支敢死队，由特务连的士兵组成。敢死队员们携带大量手榴弹和炸药包，在机枪掩护下向高地发起冲锋。
战斗异常惨烈。敢死队员们不顾伤亡，前仆后继。终于，在付出重大代价后，拿下了最关键的一个高地。
"继续前进！"邱清泉不顾伤痛，带领主力部队继续向前推进。
上午九点，突击集群完成了对第5师团左翼的包围。被包围的是第21旅团的主力，大约三千人。
"命令部队构筑工事，防止鬼子突围。"邱清泉说，"同时，向军部报告，请求炮兵支援。"
杜明在接到报告后，立即命令所有炮兵集中火力，轰击被包围的鬼子。炮弹如同雨点般落下，鬼子阵地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第5师团长今村均得知左翼被包围，急忙调集部队解围。但第二零零师在正面发动了更加猛烈的进攻，牵制了鬼子的大量兵力。
"军座，第56师团开始向结合部移动，似乎想要增援第5师团。"黄百韬报告。
杜明早有准备："命令假炮兵阵地开始射击，同时让周维汉加大骚扰力度。"
在结合部方向，假的炮兵阵地开始"射击"——其实只是点燃了事先准备好的炸药，制造出炮击的假象。与此同时，周维汉的突击队袭击了第56师团的后勤车队，造成了很大混乱。
第56师团长渡边正夫误以为第五军要进攻他的防区，急忙命令部队转入防御，放弃了增援第5师团的计划。
中午时分，被包围的第21旅团开始突围。他们选择了突击集群防线的一个薄弱点，发动了自杀式冲锋。
"顶住！一定要顶住！"邱清泉在阵地上来回奔跑，指挥部队抵抗。
战斗进入了最激烈的阶段。鬼子不顾伤亡，一波接一波地冲锋。第五军士兵顽强抵抗，阵地多次易手。
在关键时刻，杜明命令预备队投入战斗。生力军的加入，终于稳住了防线。
下午两点，被包围的第21旅团己经伤亡过半，突围无望。旅团长中村正雄下令焚烧军旗和文件，准备做最后抵抗。
"命令他们投降。"杜明通过广播向被围鬼子喊话，"继续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但鬼子拒绝了投降的要求，继续负隅顽抗。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们了。"杜明命令部队发起总攻。
在炮火掩护下，第五军从西面八方向被围鬼子发起了进攻。战斗持续到傍晚，第21旅团全军覆没，旅团长中村正雄被击毙。
与此同时，正面的第5师团在其他部队的猛攻下，也开始全线溃退。第五军乘胜追击，又歼灭了大批鬼子。
傍晚清点战果，这一天共歼灭鬼子西千余人，其中俘虏三百多人。第5师团遭到毁灭性打击，基本失去了进攻能力。
但是第五军也付出了沉重代价。突击集群伤亡过半，许多优秀的军官和士兵永远长眠在了这片土地上。
晚上，杜明巡视战场。阵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和损毁的装备，医护兵忙碌地抢救伤员，工兵在修复工事。
在野战医院，杜明看到了重伤的邱清泉。他在最后的冲锋中，再次负伤，这次是右腿被子弹击中。
"军座，我们...我们赢了..."邱清泉虚弱地说。
"是的，我们赢了。"杜明握住他的手，"你做得很好。"
"第5师团...还能打吗？"
"至少短期内是不能再发动大规模进攻了。"杜明说，"现在，我们只需要专心对付第56师团。"
离开医院，杜明登上昆仑关主峰。北面的第56师团阵地一片寂静，显然是被今天的战斗震慑住了。
"军座，第56师团正在向后收缩防线。"侦察兵报告。
杜明点点头："他们害怕了。传令各部队，抓紧时间休整，明天可能还有战斗。"
虽然取得了重大胜利，但杜明知道，战争还远未结束。第56师团仍然是一个强大的对手，而且鬼子很可能从其他地方调集援军。
回到指挥部，杜明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今天的胜利为第五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但如何利用这个机会，是一个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给战区发电。"杜明对黄百韬说，"报告今天的战果，同时请求增援。我们要趁胜扩大战果，不能给鬼子喘息之机。"
夜深了，杜明还在工作。他知道，作为一个指挥官，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成千上万士兵的生命。这种责任，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窗外，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清冷的月光照在阵地上，给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披上了一层银装。
明天，又将是一场新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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