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远集团的恶意收购企图,在顾晏之提前布下的铜墙铁壁面前,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悄无声息地瓦解了。对方见无机可乘,又顾忌顾氏的反击,最终只能悻悻收场,将吸纳的散股悄悄抛售。
这场未遂的危机,却像一剂猛药,彻底改变了顾氏集团内部对沈清弦的认知。她不再是一个神秘的、偶尔能提供“首觉”参考的顾问,而是成为了集团战略防御体系中,不可或缺的、最敏锐的那双“眼睛”。
顾晏之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心中己然有了决断。个人的信任与依赖,终究存在不确定性。他需要将沈清弦这种超凡的洞察力,以一种更稳定、更系统的方式,融入到顾氏这艘商业巨轮的航行之中。
第二天,顾晏之召集了所有副总裁及核心部门总监,召开了一次特别的战略会议。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组建“特殊风险评估小组”(Special Risk Assessment Team, SRAT)。
顾晏之亲自阐述了SRAT的定位:“这个小组,不隶属于任何现有部门,首接对我负责。它的职能,是利用非常规的视角和方法,对集团所有重大战略决策、投资项目、核心人事任免乃至潜在合作伙伴,进行前置性的风险评估。目的是发现那些常规商业分析、数据模型无法探测到的‘盲区’风险。”
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语气不容置疑:“SRAT的负责人,由沈清弦顾问担任。集团所有涉及战略层面的议案,在提交最终决策之前,必须经由SRAT进行风险评估,并出具书面意见。”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这等于是在现有的决策流程中,硬生生嵌入了一个拥有“一票否决”潜力的特殊环节!沈清弦的权力,被制度性地固定和放大了!
几位资历较老的副总裁面露难色,欲言又止。这打破了他们习惯的权力结构和决策模式。
顾晏之显然预料到了这种反应,他补充道:“SRAT的意见,仅供决策参考,并非强制命令。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任何选择忽略SRAT高风险预警,并最终导致集团蒙受损失的决策,相关责任人将承担全部后果。”
胡萝卜加大棒。他既赋予了SRAT超然的地位,又用严厉的追责条款,迫使所有高管不得不重视沈清弦的判断。
会议结束后,任命文件正式下发。
沈清弦的办公室门口,很快挂上了一个崭新的铜质名牌——“特殊风险评估小组 (SRAT)”。
小组的成员构成也颇为特殊。顾晏之并没有给她配备庞大的团队,只调拨了两位背景干净的行政助理,负责信息收集、整理和联络协调。真正的核心“评估”工作,完全由沈清弦独立完成。
她的工作方式也自成一体。她不需要参加冗长的项目论证会,只需要在议案提交后,调阅核心资料,尤其是关键人物的照片、视频,项目所在地的详细地图、环境资料等。有时,她甚至会要求助理去采集一些对方公司公开活动场所的泥土或植物样本(以环境调研为名)。
然后,她便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或凝视资料,或掐指推算,或对着地图堪舆气场。不出半日,一份言简意赅的《特殊风险评估意见书》便会出炉。
意见书没有复杂的模型推导和数据堆砌,只有简洁的等级评定(低风险、中风险、高风险、极高风险)和寥寥数语的关键原因分析,诸如“主事人福缘浅薄,难当大任”、“项目地气机衰败,强行推动恐有反复”、“合作方背后因果纠缠,易引官非”等等。
起初,一些高管对此还将信将疑,甚至暗中抵触。但很快,现实再次教育了他们。
一个被SRAT评定为“高风险”的跨国技术收购案,因对方创始人“面相奸猾,心术不正”,被顾晏之强行叫停。一个月后,那家技术公司爆出核心数据造假丑闻,股价崩盘,所有收购方血本无归。
一个被评定为“中风险”的工厂扩建项目,因选址“地脉有损,恐影响长期稳定”,被要求调整方案。施工过程中,果然在原定址下方发现了复杂的地下溶洞群,若非提前规避,后果不堪设想。
一正一反,SRAT和沈清弦的权威,在一次次精准的预警中,被牢牢树立起来。
渐渐地,顾氏的高管们养成了一种新的习惯。在推动重要项目时,除了准备好详实的数据报告,他们还会不自觉地开始担心——不知道沈顾问那边,会给出什么样的风险评级?
甚至有人私下开玩笑说:“现在不怕董事会不通过,就怕SRAT亮红灯。”
沈清弦的存在,像是一道无形的滤网,将那些潜藏在数据之下、人性之中、环境深处的风险,提前筛选了出来。顾氏集团的决策,在数据的理性之外,多了一份玄学的缜密,航行得越发稳健。
顾晏之看着SRAT逐渐融入集团肌体,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心中颇为满意。这不仅最大化地发挥了沈清弦的能力,也为顾氏构建了一道独特的、竞争对手难以模仿的护城河。
这天下午,沈清弦将一份评估意见书交给顾晏之。是关于与一家新兴科技公司“灵溯科技”的合作议案。
意见书上,风险等级赫然标注着——“极高风险”。
原因只有一句话:“该公司气机诡异,非正非邪,核心人物周身萦绕‘傀儡线’,背后恐有炼魂驭人之术,接触必遭反噬。”
“炼魂驭人之术?”顾晏之看着这六个字,眉头紧紧锁起。
就在这时,他的助理敲门进来,汇报说:“顾总,‘灵溯科技’的CEO,白夜先生,希望约您见面洽谈合作,他说……他非常期待与您,以及您身边那位‘同道中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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