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珍珠危机的破局（上） 珍珠短缺的突袭—— 晨光里的反差与慌乱中的担当
十一月末的晨光，终于褪去了连日的寒意，像一层柔软的纱，轻轻盖在天宇民生的厂区屋顶上。七点不到，小李就踩着这暖融融的光，蹦蹦跳跳地走进了生产车间 —— 她今天特意扎了条鹅黄色的发带，发梢还别了个小小的珍珠发卡，是妈妈昨天刚给她买的；帆布包里装着妈妈做的红枣饼干，打算分给张阿姨和其他姐妹；嘴里哼着最近流行的小甜歌，脚步轻快得像踩着弹簧，连车间门口的台阶，都忍不住一步跨两级。
自从昨天下午生产效率提上来，一口气完成 75 件连衣裙后，小李心里的石头就落了地。晚上回家，她还特意跟妈妈炫耀自己 “一小时能拼三块蕾丝”，妈妈笑着给她装了满满一书包饼干，说 “给你同事们分分，大家一起努力才好”。今天早上出门时，她甚至觉得连风都是甜的，满脑子都在想 “今天再努努力，争取完成 5 件，说不定还能帮张阿姨缝点珍珠串”，完全没料到，一场突如其来的 “风暴” 正等着她。
车间里己经来了不少人，张阿姨正坐在窗边整理针线盒，王阿姨在茶水间烧热水，小王背着工具箱，正挨个检查缝纫机的针脚 —— 大家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毕竟昨天的进度突破给了所有人信心。小李放下帆布包，先跑过去给张阿姨递了块饼干：“张阿姨，您尝尝我妈妈做的红枣饼干，可甜了！” 又给王阿姨和小王各塞了一块，才蹦蹦跳跳地走向自己的工位。
她的工位上，昨天没缝完的裙身裁片整齐地叠在左边，缝纫机上还搭着干净的抹布，一切都跟昨天离开时一样。小李哼着歌，伸手去拿放在工位角落的珍珠盒 —— 那是个透明的塑料盒，昨天下午她离开前，里面还装着大半盒圆润的白色珍珠，足够她今天缝完 5 件连衣裙。可当她的手指碰到盒子时，却只摸到了空荡荡的盒底，连一点珍珠的触感都没有。
“咦？珍珠呢？” 小李愣了一下，把盒子拿起来，对着晨光晃了晃 —— 盒子里干干净净，只有几缕细小的棉絮，连一颗珍珠的影子都没有。她心里 “咯噔” 一下，赶紧蹲下身，在工位底下找了起来，椅子底下、缝纫机脚边、储物架缝隙，凡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看到珍珠的踪影。
“昨天下午我明明还剩大半盒…… 怎么会没了呢？” 小李的声音开始发颤，手指紧紧攥着空盒子，指节都泛了白。她突然想起，昨天下午快下班时，小周过来借了点珍珠，说自己的珍珠不够用了，她当时随手抓了一把递过去，忘了看盒子里还剩多少；晚上离开时，又光顾着跟张阿姨说 “明天见”，忘了清点珍珠存量。
“是不是我昨天借太多给小周了？还是我不小心把珍珠弄掉了？” 小李的脑子乱糟糟的，越想越慌。她看着空盒子，又看了看旁边叠好的裙身裁片 —— 没有珍珠串，这些裁片根本没法完成最后一道工序，今天的生产进度肯定又要受影响。她想起昨天自己刚摆脱 “拖后腿” 的标签，今天就出了这么大的错，眼泪瞬间涌了上来，眼眶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小李，怎么了？蹲在地上找啥呢？” 张阿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端着一杯刚烧开的热水，看到小李蹲在地上，肩膀轻轻抽动，赶紧走了过来。
小李听到张阿姨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手里的空珍珠盒 “啪嗒” 掉在地上：“张阿姨…… 珍珠没了…… 我昨天忘了清点，今天一过来就空了…… 都是我的错，我要是昨天下班前看看就好了，现在没法缝珍珠串，今天的进度又要耽误了……”
张阿姨赶紧放下热水，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珍珠盒，又伸手轻轻拍了拍小李的后背，语气温柔得像哄孩子：“不哭不哭，小李，先起来，咱们慢慢说。不就是珍珠没了吗？又不是找不回来，哭解决不了问题啊。”
小李抽抽搭搭地站起来，接过张阿姨递来的热水，温热的杯子贴在掌心，让她稍微冷静了点。张阿姨拿起空珍珠盒，仔细看了看盒底的棉絮：“你昨天是不是借珍珠给小周了？咱们先问问小周，看看她是不是借多了，或者有没有其他人借过，说不定只是暂时找不到，不是真的没了。”
正说着，小周背着包走进来，看到小李红着眼眶，还拿着空珍珠盒，瞬间明白了，赶紧跑过来：“小李，对不起！昨天我借了你的珍珠后，又把我剩下的珍珠跟你的混在一起了，晚上下班时忘了跟你说，我把珍珠都放在我的工位抽屉里了！” 说着，她拉着小李跑到自己的工位，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放着一个装满珍珠的塑料盒，跟小李的盒子一模一样。
小李看着盒子里的珍珠，心里的石头刚要落下，可当小周把珍珠倒出来清点时，两人都傻了眼 —— 满满一盒珍珠，清点完只有 80 多颗，而按照每件连衣裙需要 30 颗珍珠计算，80 颗珍珠最多只能缝 2 件，剩下的 3 件连衣裙，还有车间里其他员工的需求，根本不够。
“怎么只有这么点？” 小李的声音又开始发颤，眼泪又要掉下来，“昨天我明明还有大半盒，至少有 200 颗，怎么现在只剩 80 多颗了？是不是掉在哪里了？”
小周也慌了，赶紧蹲下身找自己的工位，可找了半天，只找到几颗散落在地上的珍珠。“我…… 我不知道啊，昨天我借了你的珍珠后，就一首放在抽屉里，没动过……” 小周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耽误生产，“要不咱们再问问其他人，有没有人看到珍珠？”
周围的员工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王阿姨、老吴、小孙都过来帮忙找，可翻遍了整个车间，也只找到十几颗散珍珠，加起来还不到 100 颗。小王拿着计算器算了算：“今天咱们计划完成 80 件连衣裙，每件需要 30 颗珍珠，一共需要 2400 颗，现在只有 100 颗，差太远了！”
“这可怎么办啊？” 王阿姨皱着眉，“昨天咱们刚把进度赶上来，今天又缺珍珠，要是没法缝珍珠串，所有裙身都得堆着，进度又要拖了。”
小李站在人群中间，听着大家的议论，心里像被灌了铅一样重。她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 要是昨天她不随便借珍珠，要是她下班前清点一下，要是她把珍珠放好，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她低着头，眼泪滴在胸前的发带上，把鹅黄色的布料晕开了一小片湿痕：“都怪我…… 都是我的错…… 要是我细心点，就不会缺珍珠了……”
“不怪你，小李。” 一个沉稳的声音突然响起，李建国拿着生产计划单走了过来，他刚从办公室过来，就听到了车间里的动静。他走到小李身边，蹲下身，看着她通红的眼睛，语气平和，“这事不怪你，是我没安排好。我应该每天下班前让大家清点物料，也没提醒你珍珠要单独存放，责任在我，不在你。”
小李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李建国：“李哥，不是的，是我忘了清点，是我的错……”
“别跟我争这个”，李建国打断她，站起身，对着大家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是要想办法解决问题。小王，你现在就给咱们常合作的珍珠供应商打电话，让他们赶紧送 2400 颗白色珍珠过来，越快越好，最好今天上午就能到。”
“好！我现在就打！” 小王赶紧掏出手机，找到供应商的电话，快步走到车间门口，生怕信号不好耽误时间。
大家看着李建国沉稳的样子，原本慌乱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张阿姨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小声说：“你看，李哥都说不怪你了，别再自责了。谁都有忘事的时候，重要的是现在怎么解决问题，不是揪着自己的错不放。”
小李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心里的自责少了些，多了点愧疚 —— 她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记得清点物料，再也不犯这样的错。
可没过几分钟，小王就脸色苍白地跑了回来，手里的手机还没挂，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李哥…… 不好了！供应商说他们仓库里的白色珍珠昨天刚卖完，新的货要明天下午才能到，今天根本没法送！”
“什么？明天下午？” 李建国的眉头皱了起来，“那其他供应商呢？你有没有联系其他家？”
“我刚才顺便问了两家常合作的，一家说没货，另一家说有货，但物流今天没办法安排，最快也要明天上午才能发，后天才能到咱们这！” 小王的声音更急了，“咱们今天要是拿不到珍珠，今天的生产就全白费了，之前赶的进度也白赶了！”
车间里瞬间又安静下来，比刚才更压抑。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带着失望 —— 昨天刚看到的希望，今天就被珍珠短缺的问题浇了一盆冷水。小李的头垂得更低了，她觉得都是自己的错，要是自己不犯糊涂，就不会让大家陷入这样的困境。
张阿姨看着大家的神情，心里也着急，可还是强装镇定地说：“大家别慌，没供应商送，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说不定市里的小商品市场有卖珍珠的？咱们派人去市场看看，说不定能买到。”
“我去！” 小李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坚定，“张阿姨，我去小商品市场看看！我家离市场近，骑电动车二十分钟就能到，说不定能买到珍珠！”
李建国看着小李急切的样子，点了点头：“好，你去看看。带上小王，他认识市场里的商户，能帮你砍价，也能帮你搬珍珠。你们现在就去，路上注意安全，有消息随时打电话。”
“好！” 小李和小王赶紧拿起包，快步跑出车间。小李跑的时候，发梢的珍珠发卡晃了晃，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早上的轻松，只剩下焦急和期待 —— 她希望能尽快买到珍珠，弥补自己的过错，也不让大家的努力白费。
李建国看着两人跑远的背影，又看了看车间里的员工，语气沉稳地说：“大家先别等珍珠，先做前面的工序，裁剪、拼接都先做着，等珍珠一到，咱们就能立刻缝，不浪费时间。张阿姨，您辛苦下，跟大家一起把今天要缝珍珠串的裙身先准备好，珍珠一到，咱们就能最快速度开工。”
“好！” 张阿姨立刻应下来，走到车间中央，开始安排大家的工作，“王阿姨，你带几个人继续裁剪；老吴，你带几个人做拼接；小孙，你跟我一起，把昨天做好的裙身整理好，分好类，珍珠一到就能缝。”
大家纷纷行动起来，车间里又响起了缝纫机的 “嗡嗡” 声，虽然不如昨天热闹，却多了份沉稳。李建国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晨光，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天宇的电话 —— 他知道，光靠小李和小王去市场买，不一定能买到足够的珍珠，他得再找其他办法，确保今天能拿到珍珠，不耽误生产。
电话接通后，李建国把珍珠短缺的情况跟林天宇说了一遍，语气里带着点愧疚：“林董，是我没安排好库存，让大家陷入困境，我会负责到底，一定会想办法拿到珍珠。”
林天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没有指责，反而很冷静：“建国，别自责，谁都有考虑不周全的时候。你让小王联系本地供应商，我联系外地的供应商，看看能不能加急发货，走最快的物流。华老认识物流的人，我让他帮忙协调，争取今天把珍珠送过来。咱们多管齐下，肯定能解决问题。”
挂了电话，李建国心里的石头又落了一块。他看着车间里忙碌的员工，心里充满了感激 —— 没有抱怨，没有指责，大家都在默默努力，面对突发状况，没有人慌了神，反而都在想办法解决。他想起刚才张阿姨说的话，“没人能把事做到十全十美，怕的是慌了神”，现在他终于明白，一个团队的力量，不是来自 “不犯错”，而是来自 “敢面对错，能一起解决错”。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车间里，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小李和小王还在去小商品市场的路上，林天宇和华老在联系外地供应商和物流，车间里的员工们在做着前期准备 —— 虽然珍珠还没找到，但每个人都在为解决问题努力着。李建国知道，这场珍珠短缺的突袭，虽然让大家陷入了慌乱，但也让团队更团结，更懂得 “面对问题不逃避” 的意义。只要大家继续这样沉着应对，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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