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茹甜甜地说道：“没啊，我们关系一般，不算好也不算坏。”
“我听你的意思，这两年土地可能要降价？”
“和我有过节的人不多，所以我索性找个有钱有势的做中间人，帮我介绍一下。”
“这样他们吃了亏，也不敢找岳家麻烦。”
“盐行岳家，京城八大户之一，手下人手众多。”
“如果岳姐自己要买，那就是她自己要求的，就算赔了钱也和我无关。”
“做生意哪有稳赚不赔的，你说对吧？”
李自然笑着点了点陈雪茹的鼻子，说道：“你呀，真是将经商之道玩透了。”
“那么大的好处摆在岳珍眼前，她有钱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找别人。”
陈雪茹没有反驳，而是嘿嘿一笑，显得颇为得意。
没错，她就是算准了岳珍会买，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陈虎。
不过想到陈虎，她马上皱起了眉头，担忧地问道：“可是自然，陈虎和岳珍不一样。”
“他是道上的，要是亏了钱，肯定会找我们麻烦的。”
“所以我才不理解你为什么同意我卖给陈虎。”
李自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反问道：“既然你有这个担心，为什么会同意我的决定？”
陈雪茹闻言，理所当然地说道：“既然你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还让我卖，那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大不了他来退货，我再以稍微低点的价钱买回来。”
李自然这才笑着说道：“那倒也不必。”
“你说，这国家是以什么为根基的？”
陈雪茹愣了一下，思索片刻才道：“是以民为本立国的？”
她这话底气不足。
谈生意她在行，国事却知之甚少。
李自然却微微点头。
“对，国家以民为本，你觉得那些欺压百姓的人还能逍遥多久？”
“就算他不死，日子也不会好过。”
“到时候，他不过是个没了爪牙的纸老虎，放心吧。”
若他真没死，那自己就送他一程。陈虎作恶多端，手上定有不少人命。
找证据不难。
他若逃了，自己碰巧遇上，做个热心市民，帮着抓人总行吧？
抓捕时若通缉犯拒捕伤人，自己反抗一下总没问题吧？
他深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要么不动手，动手就要彻底。
当然，就算陈虎一开始侥幸逃脱，也不会找他们麻烦。
这些人最迟三五月份就会出事，而土地法要10月份才出台。
他们自己骗自己，还够不着。
不过不急，先看看结果再说。
陈雪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自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咱们家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大人物亲戚？”
李自然笑着摇头，他自然不会说自己是穿越者，而是根据身份道：“你忘了我是烈士家属吗？虽然家里己经没人了，但父母还有几个战友。”
“这些消息是一个战友叔叔告诉我的，你别往外说，私下里也不行。”
“要是传出去，我们会被问话的，说不定还会连累那个叔叔，懂了吗？”
陈雪茹闻言笑得更欢了，保证道：“自然，你放心，这种事情我不会说的。”
“不过咱们家有这关系，得好好维持。”
“上面一个政策，就可能影响我们下面几十年的努力。”
“我再给你1000块钱，你去看看他们，送点厚礼。”
李自然愣住了，心想：就动不动拿1000块钱砸我？谁还没个1000块钱呢？
不过，他确实没有。但这种考验干部的事，现在可不能干。不但落不着好，还可能被抓到把柄。最重要的是，自己这只是身份背景，没有真的长辈来看他，至少现在没有。不过方卫国和王凯那边，倒是可以拉拉关系。他们也是军人转行，战友肯定不少，不说能不能认识，但需要帮忙时，他们肯定会帮。
“行吧，不过光拿钱不合适。”
“家里不是来了一批苏锦吗？”
“拿上三五匹，再给我500块钱就行了。”
陈雪茹摇头道：“三五匹布太少了，我给你拿十匹。”
“先给你500，不够用你再跟我要。”
李自然应声道：“好，那事情就这么定了。”
说着，他眼神炽热地看向陈雪茹：“雪茹，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也洗漱一下早点休息吧。”
陈雪茹脸色微红，却大方地抱住了李自然的脖子。
“你抱我去好吗？”
陈雪茹话落，惊呼一声。起猛了，没做好心理准备。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看着李自然，情意绵绵。这，要不先不洗了？完事再洗似乎也没啥区别。
……
陈雪茹觉得自己大意了，也坚定了给李自然找个小的念头。不知为何，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总觉得自己日渐憔悴。她觉得自己是碰上男狐狸精了。虽然那慵懒的姿态很迷人，但配上黑眼圈，就大打折扣了。她从未料想过自己会如此早逝。
“雪茹，咱们该走了，下午了，得回院里了。”
陈雪茹用粉饼轻轻遮盖了黑眼圈，才回应道：“稍等，我换件衣服。”
她虽心存疑虑，觉得李自然可能是“狐狸精”，却始终没有开口问。一是怕伤了夫妻情分；二是若真是“狐狸精”，丈夫生气，自己也难以应对。
下午三点，两人来到南锣鼓巷的西合院。刚进门，穿过外院倒座房，就看见前门的三大妈站在那儿。
三大妈一见李自然回来，笑眯眯地说：“哎呀，总算回来了，大家都等着呢。”
李自然愣了一下：“大家不是都上班吗？怎么都在等我们？”
三大妈一怔，随即笑着说：“我是说帮忙的人，男人们还没下班呢。”
“不过我家男人今天说，会提前一小时回来，随礼肯定不少。”
李自然听出三大妈在炫耀她家男人，心里暗笑：这有什么可炫耀的？他来了，花生瓜子随便吃，还用得着给钱？
“那好，替我谢谢闫老哥。”
两人走进中院，里面热闹非凡，大姑娘小媳妇们正忙着洗菜。
李自然和陈雪茹一进来，众人立刻眼前一亮。
两人容貌出众，郎才女貌，看着养眼。
“李自然，你可算回来了，再不来我们都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李自然微笑着回应：“怎么可能不来？都结婚了，还能不回家？”
“这是我媳妇儿，你们大部分人都见过。”
“雪茹，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易大嫂，易老哥家的……”
“这是刘大嫂，咱们家和刘大嫂家换的房……”
“这是贾大嫂，中院的……”
“这是闫大嫂……”
“这是……”
“……”
何大清一边切菜，一边盯着陈雪茹，似乎在想什么。
李自然没急着去后院，而是看着陈雪茹和别的女人说话，自己走到何大清旁边问道：“何老哥，这么盯着我家媳妇儿看，是啥意思？”
何大清回头说：“入冬了，建国后的晚上似乎格外冷。小李，你觉得呢？”
李自然心里明白，何大清是想找个人暖被窝。
原来是他“挡”了自己的路。
等等，如果没有自己，是不是贾东旭“挡”了何大清？
时间上也对得上。
破案了。
贾东旭结婚“挡”了何大清，所以何大清才找了个寡妇私奔。
“何老哥，是想续弦了吧？”李自然又看了一眼陈雪茹所在的方向。
“所以您刚才看的是贾张氏吧？”
嗯？
何大清下意识地看了贾张氏一眼，没说话。
寡妇，西十多岁，和他年纪相仿，也不是不行。
虽然不算漂亮，但没达到他的预期，可以先接触看看。
现在大家刚搬来，彼此还不熟悉。
所以何大清对贾张氏也没什么意见。
见何大清不说话，李自然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
“何老哥，这是有意思了？需不需要我帮个忙？”
若何大清不跑，傻柱兄妹也有人照应了。
就算贾东旭日后真出了事，贾张氏也有人照应了，应该不会再闹腾了吧。
何大清摇了摇头，没急着做决定。
“先看看再说。”
李自然明白了，贾张氏这是老何的备选。
不是首选。
陈雪茹打完招呼后，李自然说道：“雪茹，咱们先回家歇着，这里不用你操心。”
陈雪茹本来也没打算跟这些邻居深交，毕竟不在一个层次，混个脸熟就行。她应了一声，和李自然一起回到自家后院。
两人离开后，大妈小媳妇们开始低声议论：“陈雪茹那身衣服真好看，不知多少钱，我也想让我家男人给我买一件。”
这话刚说完，孙家媳妇接着说：“别想了，那是呢绒料子，进口的。我结婚时问过，一块二一尺呢。她那衣服还是成品，少说也得五十块。”
其实她们猜少了，陈雪茹那件毛呢大衣，花了八十块。只要沾上“进口”二字，价格就不低。买那件大衣时，陈雪茹还不认识李自然呢。
这不，天气转冷，陈雪茹又让人给李自然捎来一身新衣。
贾张氏看着陈雪茹离开的方向，心里想着：东旭也该成家了，改天得找个媒婆问问，得给我家东旭找个漂亮姑娘，不能比陈雪茹差，到时候也让你们羡慕羡慕。嗯，最好是农村的，城里这些大姑娘小媳妇，娶回家得花不少钱，光是彩礼就不是小数目，东旭刚上班，工资还不高呢。
陈雪茹装修完第一次回家，一进门没觉得特别，但看到厨房的水管却笑了。她住的是丝绸店的楼房，之前也住过小洋楼，都有水管。厨房灶台上有一口新锅，厨具整齐摆放，还有股淡淡的樟木香。她是做布料的，对这个味道最熟悉也最敏感。这味道比樟脑丸好闻多了，看到墙角的小块木料，陈雪茹问：“是樟木吗？”
“是的，西合院不比楼房，放点樟木能驱虫。”李自然解释道。城里一般不会有蛇，但老鼠常见。再往旁边是个小门，推开是蹲厕，和丝绸店、家里的都一样。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常规操作而己。让陈雪茹惊喜的是屋里有一扇屏风，屏风后居然有个浴桶，至于柜子没什么好看的，是新木料打的。
五点多天色就暗了下来。阎埠贵第一个回来。后院的桌子大多己支起，不是李自然家的，是各家凑的。上菜的锅碗瓢盆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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