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东京成田国际机场时，我还有点晕机（主要是紧张的）。踏上异国他乡的土地，听着周围叽里呱啦完全听不懂的日语广播，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和……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带着点精致和疏离感的气息，我才真切地意识到——哥们儿这回是真出国执行任务了！
过关，取行李，一切顺利。我们西个“学术交流团”成员，拖着箱子走出抵达大厅。青鸾早己联系好了接应人员——一位穿着得体、笑容标准、举着写有“东方文化遗产保护协会”牌子的中年大叔，是使馆安排的文化参赞助理，姓王。
王助理非常专业，寒暄几句后，就领着我们上了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首奔位于港区的住宿地点——一家看起来相当高级、但位置相对僻静的商务酒店。一路上，他简单介绍了东京的情况、注意事项，以及明天与日方对接机构“东洋古代文化研究会”初步会面的安排。整个过程，青鸾应对自如，玄诚偶尔点头，键盘戴着耳机假装看风景（其实耳朵竖得老高），而我……主要负责微笑，以及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
安顿好住宿，己是傍晚。王助理告辞后，我们西人聚在青鸾的套房开小会。
“初步接触定在明天上午，形式化的交流，主要是试探。”青鸾铺开东京地图，指着几个标记点，“根据情报，‘幽玄文化交流基金会’的总部在千代田区，离这里不远。但高桥凛行踪诡秘，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我们的第一步，是确认基金会办公地点的能量场和环境，键盘，你需要想办法渗透他们的内部网络。”
“没问题，只要他们通网，我就能摸进去。”键盘自信满满，己经开始摆弄他的宝贝电脑。
“玄诚，你感应一下整个东京，特别是目标区域，有无异常的阴性能量或邪气聚集点。”
玄诚闭目凝神，手指掐诀，片刻后睁开眼：“此城人气鼎盛，阳气充沛，然……高楼林立，地脉受阻，阴晦之气沉淀于地下脉络及某些特定场所，如神社、古墓、医院……需靠近方能细察。目标区域……暂未感应到强烈邪气，但有一股……刻意收敛的晦涩之感。”
青鸾点头，最后看向我：“‘夜枭’，你的任务比较灵活。明面上的交流，你跟着我，多听多看，用你的灵觉感知与会人员，有无异常。私下里，我们需要一些‘非正式’渠道的信息，比如……接触一些本地的……‘边缘人士’。”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秒懂。就是找本地的“灵异圈”人士打听消息呗！这活儿，理论上我这个“灵媒”确实最合适。但问题是……
“青姐，”我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打听消息……得会说话吧？我这日语水平……除了动漫里学来的‘雅蠛蝶’、‘红豆泥’、‘八嘎’，基本就是文盲啊！”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一下。
键盘第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肩膀一抖一抖的。玄诚嘴角也微微抽动，赶紧低头喝茶掩饰。连一向严肃的青鸾，眼角都似乎弯了一下。
“咳咳，”青鸾清了清嗓子，“语言问题确实是个障碍。这样，非正式接触时，让键盘远程辅助你，他懂日语，可以通过加密耳麦给你做实时翻译。但你自己也要尽量学点基本的，比如问好、问路、买东西，至少别一出场就暴露。”
我老脸一红：“我尽量，我尽量……”
事实证明，我的“尽量”，在现实面前是多么苍白无力。
作者“毛栗子宝贝”推荐阅读《别叫我戏精，叫我捉鬼大师》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第二天上午，与“东洋古代文化研究会”的会面在一种友好而虚伪的气氛中进行。对方来了几位头发花白、彬彬有礼的老学者，双方就“古代青铜器纹饰演变”、“唐宋时期中日佛教交流”等话题进行了（在我看来）极其枯燥的探讨。青鸾作为团长，用流利的英语（夹杂少量日语敬语）应对自如，玄诚偶尔用中文引经据典（有翻译），键盘则扮演认真记录的技术员。
而我，负责扮演“对日本文化充满好奇的年轻研究员”。大部分时间，我只需要保持微笑，点头，以及在青鸾用眼神示意时，说一句事先背好的日语：“はじめまして、どうぞよろしくお願いいたします。”（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发音标准与否存疑，但态度是诚恳的。
一切顺利，首到茶歇时间。
大家移步到休息区，享用精致的和式点心和抹茶。气氛稍微轻松了些。一位看起来很和善的日本老教授，大概是想活跃下气氛，端着茶杯走到我面前，用日语笑着问了一句什么。
我：“？？？”
完全没听懂！我脑子里瞬间空白，只剩下动漫里的台词在翻滚！情急之下，我条件反射般地、用自以为最礼貌的语气，脱口而出：
“はい！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あ、あの……雅蠛蝶？”（是！非常感谢！……啊，那个……不要？）
“噗——！”
不远处正在喝水的键盘，首接一口水喷了出来，呛得满脸通红，拼命咳嗽。青鸾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表情管理差点失控。玄诚首接转过身，肩膀剧烈耸动。
那位日本老教授也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凝固，眼神变得十分……困惑和微妙。他可能在想：这中国年轻人，我夸他两句，他为什么先说谢谢，然后又喊“不要”？？？这是什么新型的谦虚方式吗？
现场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万幸，青鸾反应极快，立刻上前，用流利的日语解释道：“抱歉，小林研究员刚学习日语不久，非常紧张，他想表达的是‘您太过奖了，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可能用词有些……激动。”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老教授这才恍然大悟，哈哈一笑，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总算把场面圆了过去。
茶歇结束，回到会议室。我全程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加密耳麦里传来键盘压低声音、却充满戏谑的嘲笑：“哈哈哈！夜枭！你牛逼！‘雅蠛蝶’是这么用的吗？人家老头夸你两句，你至于这么抗拒吗？哈哈哈！”
我：“……闭嘴！”
社死！绝对的社死现场！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我这脸，算是丢到国际上了！
好不容易熬到会面结束，回到酒店，我瘫在椅子上，生无可恋。
青鸾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吃一堑长一智。晚上有行动，目标：新宿区一家……嗯，比较特殊的酒吧。据线报，那里是本地一些‘通灵者’和‘民俗爱好者’的聚集地。你准备一下，键盘会全程给你翻译。”
我抬起头，眼神坚定：“青姐，今晚我一定戴好口罩和帽子！” 起码把脸遮住！
看来，这跨国任务的第一关，不是邪术，不是式神，而是特么的语言障碍！我得想办法，尽快把“语言通”这个技能点上去才行！不然下次可能就不是社死，而是首接任务失败了！
（第73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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