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程潇突然扬手，“啪”的一声脆响，狠狠扇在阿喜脸上。
阿喜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瞬间红起五道指印，眼泪当即涌了上来，却不敢哭出声，只捂着脸颊扑通跪倒在地，声音哽咽着求饶：
“小姐恕罪！是奴婢笨，没伺候好您，求您别生气了……”
程潇看着她瑟缩的模样，眼底的怨毒不仅没散，反倒更盛，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着阿喜的鼻子尖骂：
“没用的东西！方才夏浅浅羞辱我时，你怎么不帮我说话？现在只会哭哭啼啼，看着就烦！”
她狠狠踹了阿喜小腿一脚，才整理了下散乱的衣襟，眼神阴鸷地往刘佳的院子方向瞥去，咬着牙道：
“夏浅浅有有县主身份当靠山，我治不了她，总有能治她的人！走，我去找母亲！”
程潇气冲冲地往刘佳院子去，脚步又急又重。
阿喜捂着脸抽泣着起身，慌忙跟上，只敢远远地跟在后面。
程潇一脚踏进院门，就扯着嗓子喊“母亲”，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哭腔与戾气。
里屋的刘佳闻声皱眉，隔着帘子便冷声道：“大呼小叫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帘子被掀开，刘佳刚露面，程潇就扑了过去，攥着她的衣袖使劲晃，眼眶红得像兔子，哽咽着把被夏浅浅羞辱、还被逼着下跪道歉的事一股脑倒出来，最后摇着刘佳的手求：
“母亲，您一定要为我报仇！那两个乡下丫头太欺负人了！”
刘佳用力甩开她的手，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愚蠢！被人三言两语激得失了分寸，还让人抓了把柄，你这点脑子，怎么跟人斗？”
见程潇瘪着嘴要哭，她语气又软了些，伸手理了理程潇散乱的衣襟，放缓声音劝：
“她们虽是县主，却无依无靠，在将军府不过是寄人篱下。等你将来嫁到裴家，执掌了府里的中馈，要收拾两个无根浮萍，还不是易如反掌？”
“可表哥总不回府，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怎么嫁啊？”
程潇急得跺脚，眼底的委屈又涌了上来。
刘佳拍了拍她的手背，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语气笃定：
“放心，过几日母亲自有办法，让你见到他。”
程潇这才止住急意，脸上的戾气散了大半，她伸手抱住刘佳的胳膊，脑袋轻轻蹭了蹭，声音软下来：
“还是母亲最疼我，最好了！”
——————
回到汀兰院，江嬷嬷在花厅上首坐定，捧起茶盏轻啜一口，方抬眼看向二人：
"今日的功课，《女戒》前西篇，便从永宁县主开始吧。"
林月儿紧张地绞着帕子上前，深吸一口气开始背诵。
起初几句还有些磕绊，后来越背越顺，虽偶有停顿，竟真的一字不差地背完了。
江嬷嬷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挑眉看向夏浅浅，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不错，一字不差，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误惹君心，养兄你别太爱 永安县主到你了。"
夏浅浅从容上前，声音清亮，语速平稳，竟是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不错。"
江嬷嬷放下茶盏，目光在夏浅浅脸上流转，带着几分探究：
"永安县主不仅背书的本事好，变通的本事更是了得，唱念做打，收放自如，连老身都要叹服。"
夏浅浅心里"咯噔"一声，脸上那点小得意瞬间僵住，耳根悄悄爬上一抹绯红。
她下意识地垂下眼睑，不敢与江嬷嬷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对视，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袖口的绣花，只觉后背都有些发烫。
完了完了，果然瞒不过这位人精嬷嬷！
她强自镇定，再抬头时，脸上己堆起天真无邪的笑容，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故意歪着头，声音甜得发腻：
"嬷嬷在说什么呀？浅浅听不懂？"
她试图用最无辜的表情蒙混过关，心里却七上八下地打着鼓。
江嬷嬷看着她这副欲盖弥彰、强装镇定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深，却也不点破，只轻哼一声，起身道：
"罢了，明日继续授课，你们早些休息吧。"
话毕，便施施然离开了。
江嬷嬷一走，夏浅浅才彻底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小声嘀咕：
"吓死我了，还以为要挨训呢……"
屋内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林月儿立刻扑过来抱住夏浅浅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
"浅浅，你刚才太厉害了！把那程潇说得哑口无言！"
阿福和阿春也围了上来，满脸崇拜。
阿福激动地比划着："小姐！您没看见程小姐那张脸，青一阵白一阵的，都气红了！您骂她是狗那段，真是绝了！"
阿春也捂嘴笑道："还有后来，您拉着江嬷嬷的袖子，变脸变得那叫一个快！奴婢都快看呆了！三言两语就借江嬷嬷的手，让那个眼高于顶的程小姐结结实实行了个大礼！"
夏浅浅被她们围在中间，听着这些夸张的赞美，先前那点心虚尴尬早己抛到九霄云外，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自然，对付她那种人，就得用点非常手段！"
屋内顿时笑作一团，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等晚些时候，夏浅浅回到西阁，命阿福紧闭院门，自己则快步走向那堆叠整齐的二十个朱漆大箱。
她深吸一口气，掀开第一个箱盖——
满室烛火仿佛都为之黯然一瞬。
箱中金锭码放得整整齐齐，在幽暗的库房里流转着沉甸甸的、温润而又逼人的光芒。
她随手拿起一锭，入手冰冷沉重，底下清晰地镌刻着“御赐千足”西个小字。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头用贝齿轻轻一磕，金锭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是真的……”
她喃喃自语，随即一把将金锭搂在怀里，眉眼弯成了月牙，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阿福，我们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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