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裴执明侧头问明栗：“打算什么时候去打耳洞？”
明栗眼睛一亮，立刻说：“今天下午就去！要一鼓作气！”
裴执明眼底浮起浅浅的笑意：“好。那我让助理预约一下。”
明栗点点头，又试探性地小声问：“你真的陪我一起打啊？”
她怕裴执明只是随口哄她。
裴执明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真的陪你。我说的话就这么不可信？”
明栗连忙摇头：“没有不信！”
就是……她想象不出裴执明打耳洞的样子，怎么想，都觉得那个东西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那，”裴执明牵起她的手，在指尖轻轻吻了一下，“等漂亮的明小姐打完耳洞，能赏脸陪我吃个晚饭吗？”
他的唇触到她细滑的手背，忍不住又亲了一下。
明栗觉得痒痒的，想缩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去哪里吃呀？”
“晚上再告诉你。”裴执明低笑。
明栗骄矜地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好吧，那我就勉强答应你。”
“谢谢明小姐赏脸。”
他低头，在她脸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
到了穿刺店门口，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传来。
明栗下意识攥紧裴执明的手，指甲无意识地陷进他掌心：“真的打哦？”
裴执明回握住她：“真的，别怕，我陪你。”
“那我们是手穿吗？”
“嗯，给你挑了经验最丰富的师傅，五分钟就好。”
她忽然转身，额头抵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真的只疼一下？像打针那样？还是像抽血？或者像被纸划破手指？”
裴执明低笑，胸腔的震动传向她。
他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她耳垂，突然重重地掐了一下。
“和这个差不多。”
“师傅不会扎歪吧……”
明栗自己都唾弃自己，如此犹豫且矫情。
“傻囡囡，师傅一天扎上百个孔，别多想，眼睛一闭就好了。”他揉揉她的脸蛋，“你不想戴红姐那种亮晶晶的耳环吗？”
明栗想起红姐耳骨上闪烁的光芒，深吸一口气，终于推开门。
却仍紧紧抓着裴执明的手：“等会……你先打。”
“好。”
店员立刻迎了上来：“请问二位有预约吗？”
裴执明点头：“两位，耳垂穿刺。”
“好的，是明小姐和裴先生吗？”
“是的。”
“请跟我来。”
店员将两人引到一间小小的穿刺室。
房间整洁明亮，墙面贴着浅蓝色瓷砖，操作台上整齐排列着密封的穿刺包、消毒液和医用托盘，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酒精味。
“二位稍等，穿刺师马上就到。”
不过两分钟，一位耳骨上缀满银色圆环的穿刺师推门而入。
他身上的穿孔比红姐还要夸张，明栗看着都觉得肉疼。
穿刺师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眼前这位男士的气质实在不像会热衷打扮的人，但他仍保持专业微笑：“是两位进行耳垂穿刺吗？”
“是。”
裴执明点点头，安抚地拍了拍明栗越攥越紧的手。
穿刺师打开展示盒：
“请选一下穿刺后要佩戴的钉饰，都是医用级钛合金材质，经过高温高压灭菌。”
盒子里排列着各式小巧的钉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明栗选了一枚小巧的珍珠款，裴执明则指了一颗最简单的哑光圆头。
“请问哪位先来？”
“我先。”
裴执明从容地随穿刺师坐到操作椅前。
“裴先生，我们现在开始。请保持头部放松，不要动。”
穿刺师的声音温和而清晰。
他先用医用标记笔在裴执明耳垂的预定穿刺点做了精确标记，并递过镜子：
“请确认位置是否满意？”
在裴执明点头后，穿刺师用酒精棉片以画圈方式由内向外对耳垂进行了严格的二次消毒。
“接下来会有点凉。”
他边说边取出冰镇麻药凝胶，少量涂抹在标记点进行表面麻醉。
随后，他用消毒过的穿刺定位钳从后方轻轻固定住耳垂：
“会有一点被夹住的感觉，这是正常的。”
穿刺师撕开一次性无菌包装，取出一把中空如针管的专业穿刺针。
“请深呼吸，放松，马上就好。”
在裴执明自然呼吸的间隙，他手腕沉稳发力，针尖瞬间穿透耳垂，发出一声轻微的“噗”声。
针体留在原处，他立刻拿起预选好的钛合金耳钉，顺着穿刺针造成的通道平稳推入，并在穿出耳后时迅速拧紧医用螺纹固定。
“非常好，最关键的一步己完成。”
穿刺师取下器械，用无菌棉片轻柔清洁周围，递上手持镜。
“请看，位置完全符合预期。”
接着，他细致交代护理须知：
“接下来是愈合关键期。请每天早晚用无菌生理盐水清洁耳洞，并用无纺布拍干。六到八周内不要自行更换饰品，保持干燥，避免触碰。如有红肿、剧痛或流脓等异常，请随时联系我们。”
整个过程精准、迅速，仅用了五分钟。
明栗看得目不转睛，可当穿刺针瞬间穿透裴执明耳垂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明小姐，到您了。”
裴执明刚起身，穿刺师便温和地引导明栗坐到操作椅上。
同样的流程再次开始：标记、消毒……
可当冰凉的酒精棉片触到她耳垂的瞬间，明栗突然一个激灵，猛地往后缩了缩。
“等等！”
她捂住耳朵，站了起来，声音带着颤抖：“我、我不打了……”
裴执明看出她的恐惧，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不怕，相信我，真的不疼。”
明栗咬着嘴唇，她知道自己无法完全信任一个陌生人的手法，可看着裴执明耳垂上那枚闪着银光的耳钉，退缩的话又说不出口。
明明是她想打耳洞，裴执明陪她来了，甚至为她先做了示范，自己怎能临阵脱逃？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穿刺椅。
消毒棉再次贴上耳垂，冰凉触感让她微微一颤。
当穿刺师举起针具准备下针的瞬间，明栗下意识猛地偏头躲开！
“对不起……”她声音带着哭腔，“我还是害怕……”
可一想到裴执明耳垂上那枚为她而打的耳钉，愧疚感又涌了上来。
她攥紧衣角，低声对穿刺师说：
“麻烦……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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