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对话远古，因果之重
那双暗金色的竖瞳，冰冷、疯狂，却又带着一种洞穿万古的沧桑与悲凉。
被它注视的瞬间，陆止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冻结，思维停滞，只剩下最原始的敬畏与恐惧。体内那滴螭吻精血躁动到了极致，不再是共鸣，而是一种臣服与哀鸣！
这不是普通的龙！这是龙族中位格极高的古老存在！很可能是真正的远古龙王！
“蝼蚁……是汝……唤醒了吾？”
一个宏大、古老、首接在所有人灵魂深处响起的声音，如同滚滚雷鸣，带着无上的威严与一丝……压抑到极致的痛苦。
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首接作用于精神！山鹰、周铭等人虽然听不懂那古老龙语的含义，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意志，脸色更加苍白。
陆止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灵魂的颤栗，用意识回应，他知道对方能感知到：“并非晚辈有意惊扰，实为阻止闇水盟邪祭，避免生灵涂炭，不得己而为之。”
“闇水盟？呵……不过是窃取吾之外泄力量，苟延残喘的虫豸……”龙王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屑与恨意，“但他们……至少懂得献祭，懂得用血食取悦于吾……而汝等，破坏了仪式，惊扰吾之沉眠，又该当何罪？”
随着它的声音，锁龙井喷出的暗红风暴更加猛烈，那八根金属柱又崩碎了两根，整个封印摇摇欲坠！恐怖的威压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众人的心神。
“前辈！”陆止急忙用意识喊道，“晚辈体内流淌着螭吻之血，与龙族有缘！敢问前辈因何被囚于此？若有晚辈能效劳之处，但请吩咐！何必让此地再染血腥，徒增因果？”
他试图讲道理，搬出螭吻的名头，并点明“因果”。对于这种古老存在，有时道理和渊源比武力更有用。
“螭吻……吾之后辈……”龙王的声音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那暗金竖瞳中的疯狂略微减退，审视着陆止，尚运华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汝之血脉……稀薄……但确实……带着令吾厌恶又熟悉的气息……”
它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又像是在压制着什么。整个困龙滩的震动稍微平复了一些，但那股毁天灭地的气息依旧存在。
“因果……哈哈哈……”龙王突然发出了悲怆而嘲讽的笑声，震得众人灵魂不稳，“吾被至亲背叛，抽筋扒皮，龙魂钉死于这污秽之井，受万载煞气侵蚀，永世不得超生！这……便是吾之因果！”
“汝问吾为何被囚？只因吾不愿顺从所谓‘天条’，不愿眼睁睁看着吾之水族子民被当作血食祭品！吾反抗了……然后，便成了这般模样！”
它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怨恨与委屈，那暗红风暴再次变得狂暴起来！
陆止心中巨震！至亲背叛？抽筋扒皮？龙魂钉死？这背后的隐秘，比他想象的还要黑暗残酷！
“前辈之冤屈，晚辈深感同情。”陆止稳住心神，继续沟通，“但如今时过境迁，迫害前辈者或许早己作古。若前辈此时破封，怨气宣泄，首当其冲便是这方圆百里的无辜生灵！他们与前辈之冤何干？此举，与当年迫害前辈者，又有何异？岂非让亲者痛，仇者快？”
他顿了顿，感受到龙王意志的剧烈波动，抛出了最终的提议：“晚辈不才，承殡葬之业，掌送行之责。前辈若信得过，晚辈愿以自身微末技艺，助前辈……收敛怨煞，安抚龙魂，重入轮回！以求来世，再续龙章！”
“送吾……入轮回？”龙王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不再是纯粹的愤怒与疯狂，而是带上了一丝茫然，一丝……希冀？
被囚禁、折磨了万载岁月，复仇的执念支撑着它，但或许……彻底的安眠与解脱，才是它灵魂深处最渴望的归宿。
井口的暗红风暴渐渐平息了一些，那双暗金色的竖瞳，死死地盯着陆止，仿佛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以及他……是否具备这个能力。
整个困龙滩，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龙王的最终回应。
这将决定他们的生死，也决定这片土地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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