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卷入漩涡
派出所，询问室。
陈默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看着对面脸色严肃的林晓和另一位中年男警官，心里有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这叫什么事儿啊！自己安安分分在家睡觉，锅都能从天上来？
“陈默，放松点，只是例行询问。”中年警官开口，语气还算平和，“认识这个人吗？”他推过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躺在警戒线内的男人，西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普通，面容扭曲，似乎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陈默仔细看了看，确定自己从未见过。
“不认识。”他摇摇头。
“那这张名片，你怎么解释？”林晓拿起一个装在透明证物袋里的名片，正是陈默店里的那种，上面还沾着些许暗红色的疑似血迹，“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死者身边？”
“林警官，我开店的，发出去的名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陈默无奈地摊手，“可能是哪个客人拿了我的名片，然后又给了这个人？或者是不小心掉在那里，被风吹过去的？这不能说明我认识他吧？”
“我们查过，死者张强，是个无业游民，平时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社会关系复杂。”中年警官接过话头，“据他最后一个联系人所说，张强前几天似乎得了一件‘宝贝’，神神秘秘的，说要发大财。”
宝贝？陈默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了某种猜测。
“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他所说的‘宝贝’。”林晓的目光始终锁定着陈默，“而且，他的死因很蹊跷，初步检查，没有明显外伤，但内脏……法医说，像是被什么东西瞬间抽干了活力。”
抽干火力？陈默的眉头微微皱起。这描述，听起来可不像是普通人能干出来的。
“陈默，据我们了解，你最近和一位叫赵德明的企业家来往密切。”林晓话锋一转，“能说说你们是什么关系吗？他为什么会给你那么大额的现金？”
陈默心里暗骂，这警察查得还真细！但他和赵德明的交易，根本没法明说。
“赵先生是我店里的客户，找我办点事。至于具体什么事，涉及客户隐私，不方便透露。现金是劳务费，合法收入。”他只能硬着头皮搪塞。
“办事？”林晓显然不信，“什么事能值那么多钱？而且，我们调查发现，赵德明夫人上周曾参与城西一处老宅的拍卖，而那处老宅，恰好就是死者张强最后出现的地方之一！”
线索似乎隐隐串联起来了！城西老宅！拍卖会！赵德明夫人的玉佩被侵蚀！死者张强得到的“宝贝”！离奇的死亡方式！
陈默几乎可以肯定，这一连串事件背后，绝对牵扯到了“那个世界”的东西！张强得到的“宝贝”，很可能就是导致他死亡的原因，也是一件类似赵德明夫人玉佩那样，被严重污染、甚至更加危险的物品！
但他能怎么说？告诉警察，可能是有邪门的玩意儿吸干了那人的生机？
他要是敢这么说，估计下一秒就得被送去精神科鉴定了。
“林警官，这些巧合我也很惊讶。”陈默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又无辜，“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和赵先生就是普通的生意往来。至于那张名片，我是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死者身边。”
询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无论林晓如何旁敲侧击，陈默咬死了就是“生意往来”和“不知道”。他提供的银行流水也显示赵德明的转账备注是“咨询服务费”，看起来倒也合情合理。
最终，由于没有任何首接证据表明陈默与死者有关联，警方只能让他先在笔录上签字，然后放他离开。
“陈默。”在他走出询问室时，林晓跟了出来，在他身后低声道，“我知道你没说实话。这个案子很邪门，我希望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能告诉我们。这也许能避免下一个受害者的出现。”
陈默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叹了口气：“林警官，我只是个开白事铺的，就想安安稳稳做点小生意。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说完，他快步离开了派出所。
走在回店的路上，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但陈默心里却一片冰凉。
他意识到，自己己经被卷进了一个危险的旋涡。赵德明、神秘的污染物品、离奇的死亡……这些事情如同一张无形的网，正在他周围慢慢收紧。
警察的注意力己经盯上他了，这很麻烦。但更麻烦的是那个隐藏在暗处、能让人死得如此诡异的“东西”。
张强的死，会不会只是一个开始？
那个从老宅流出的“宝贝”，现在又在谁手里？它还会害死多少人？
一种莫名的紧迫感攫住了他。他不能就这么被动地等着事情找上门。他需要力量，需要更快地了解这个突然向他敞开大门的、危险而神秘的世界。
他点开系统光幕，看着那可怜的15点功德，又看了看商城里的【追迹术（残篇）】和【望气术（初级）】。
【望气术（初级）：可观测万物气息流转，辨识吉凶、灵气、妖邪之气。兑换需100功德点。】
100点！依旧是遥不可及的数字。
他烦躁地关掉光幕。赚取功德的速度太慢了！难道只能等着像赵德明这样的“客户”自己上门？
回到他那间小小的白事铺，看着熟悉的纸人纸马，陈默第一次觉得，这个曾经让他觉得晦气又无奈的小店，此刻竟成了他唯一感到些许安心的地方。
他需要力量，需要信心，需要破局的方法。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店门被推开，风铃“叮铃”一声脆响。
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小哥探进头来：“请问，陈默先生在吗？有您的同城急件，需要签收。”
陈默愣了一下，他最近没网购啊。谁会给他寄东西？
他疑惑地接过那个扁平的文件袋，寄件人信息处，只有一个打印的、龙飞凤舞的“Z”字母。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撕开文件袋，里面滑出的，是一张彩色照片。
照片上，是一座看起来荒废己久、阴森破败的老宅大门。而在照片的背面，用红色的笔，潦草地写着一行字：
“想要答案，明晚子时，城西沈家老宅，不见不散。”
没有署名。
陈默拿着照片的手，指尖微微发凉。
对方，找上门来了。
——第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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