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文,衍生原创,向《十日终焉》杀虫队队长致敬。
我是你的粉丝,你的大作《十日终焉》己深深阅读过,实在今我叹为观止,文笔是那么的优美,我太崇拜你了。
实在……
在你文笔的陶冶下,我创作了一本同人文,衍生原创作品《我在十日终焉里买烧烤》。
记得那一夜,
是秋天。
我……
气味,
是记忆的锚点,也是这片绝望之地最奢侈的东西。
这里弥漫的气味,通常是铁锈般的血腥、霉菌的衰败、尘埃的虚无,以及……从每个角落、每个蜷缩灵魂身上散发出的,浓稠得化不开的恐惧。空气粘稠得如同液态的黑暗,吸入肺里,带着刺骨的冰凉和腥甜。
所以,当第一缕截然不同的气息刺破这凝固的黑暗时,引起的骚动是无声却剧烈的。
那是一种……灼热的、带着油脂焦香的、充满侵略性的烟火气。
是炭火被充分燃烧时特有的炽烈,是动物脂肪滴落在炽热炭块上瞬间爆裂的“滋啦”声响(尽管声音微不可闻,但那香气本身仿佛就承载了这声音),是孜然、辣椒面、盐巴在高温下分子剧烈运动、释放出的霸道辛香。这气味像一把烧红的匕首,轻易地剖开了终焉之地沉闷、腐朽的躯壳。
源头,位于一条狭窄、蜿蜒、仿佛由无数建筑残骸勉强挤压形成的巷道口。
一个摊位。
一个极其简陋,却又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到诡异的烧烤摊。
一辆看不出原本颜色,饱经风霜的三轮车,车斗被改造成操作平台。一个用油桶改造的烧烤炉,炉内的炭火正泛着令人心悸的、稳定的暗红色光芒。几把用铁丝勉强修复过的折叠凳,散乱地放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
摊位上方,支着一块歪歪扭扭的木板,上面用不知是炭还是血写就的字迹:
“终焉烧烤”
“一串一‘道’”
摊主,是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甚至能看到细微纤维磨损的蓝色粗布衣裤,很干净,与这个污浊的世界界限分明。脸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既无初来者的惊恐惶惑,也无久居者的麻木绝望。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深潭,倒映着炉中跳跃的火苗,却点不燃丝毫波澜。
他正慢条斯理地翻动着烤架上的肉串。
那肉串上的肉块,色泽鲜红中带着油脂的润白,质地紧密,在炭火的炙烤下微微卷曲收缩,渗出晶亮的油星。他撒盐的动作精准得像某种仪式,手腕轻抖,雪白的盐粒均匀散落。接着是孜然,然后是辣椒粉,每一道工序都带着一种不容打扰的专注。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从哪里来,这烧烤的食材又来自何处。在这个所有逻辑都趋于崩溃的地方,他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起初,只有阴影在蠕动。
一些蜷缩在断壁残垣后,或是藏身于下水道格栅下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投了过来。那些目光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极度的警惕,以及一丝被香气勾起的,连主人都羞于承认的渴望。
食物。热的、香的食物。
在终焉之地,这比任何虚无缥缈的承诺都更具诱惑力。
但“一串一‘道’”的规则,又让所有窥视者心头一沉。
“道”,是这里的硬通货,是智慧、情报、技能,是参与“游戏”后获得的微光,是活下去的筹码。用珍贵的“道”,去换一串来历不明的烧烤?
疯子才会这么做。
时间在炭火的噼啪微响中流逝。摊主并不吆喝,只是专注地看着他的烤串,仿佛他身处某个热闹的夜市,而非人类绝境的边缘。
终于,第一个“客人”出现了。
那是一个几乎不形的存在。他的衣服褴褛如破布,身上满是干涸的血迹和新鲜的伤口。他的眼神涣散,瞳孔深处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欲和濒临崩溃的疯狂。他是从一条阴暗的排水沟里爬出来的,像一只嗅觉敏锐的野兽,被香气牵引着,踉跄而来。
“给……给我……”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如同破旧的风箱,枯瘦的手爪首接抓向烤架上那串即将烤好的肉串。
他的动作很快,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
但有人更快。
摊主甚至没有抬头,只是拿着烤串的手微微一侧,避开了那只脏污的手。另一只空闲的手,随意地、看似缓慢地在那只抓来的手腕上拂过。
“咔嚓。”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脆响。
那疯狂之人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下去,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眼中的疯狂被瞬间的剧痛和茫然取代。
“规矩。”摊主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没有威胁,也没有劝诫,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串,一‘道’。”
他指了指那块木牌。
断腕者死死盯着烤串,又看看摊主那深不见底的眼睛,剧烈的疼痛和更剧烈的饥饿在他体内厮杀。他喘着粗气,另一只完好的手颤抖着伸向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极端痛苦的神色,仿佛在从自己的灵魂深处剥离什么东西。
一丝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白色光丝,从他眉心被艰难地抽出,长度不过半指,细若游丝。这丝光芒离开他身体的瞬间,他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仿佛被抽走了脊梁。
摊主看了一眼那丝白光,点了点头,似乎认可了这“道”的价值。他将那串烤得恰到好处、滋滋冒油的肉串,递了过去。
断腕者一把夺过,甚至顾不上烫,张嘴就狠狠撕咬下一大块肉。他咀嚼着,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有极致的满足,有滚烫的泪水,有痛苦的哽咽,还有一丝……灵魂被填饱的幻觉。
他囫囵吞下肉串,像完成了一场仪式,头也不回地、跌跌撞撞地重新消失在黑暗中。
交易完成。
无声的震撼,在那些窥视者中蔓延。他们看到了代价(一条手臂的暂时报废?或者永久的损伤?),也看到了获得。那个摊主,拥有他们无法理解的力量和……秩序。
秩序,在这个混乱崩溃的世界,比力量更让人恐惧。
又过了一会儿,第二个“客人”来了。
这是一个女人。她的状况要好很多,衣着相对完整,眼神虽然警惕,但还保持着清醒和理智。她显然观察了更久。
她小心翼翼地保持在一個安全距离外,声音沙哑地问:“你的肉……是什么肉?”
这是一个关键问题。终焉之地,什么都可能发生。这里的“肉”,含义可以非常广泛。
摊主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重新回到烤架上新的一批肉串上。
“能吃的肉。”他回答,语气依旧平淡。
这个回答等于没回答。女人抿紧了嘴唇,显然在权衡。那香气无孔不入,挑战着她的意志力。她经历过不止一场“游戏”,体内积攒了几道稍微像样点的“道”,那是她活下去的资本。
“一道,换一串。”她再次确认,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摊主点头。
女人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她集中精神,一道比之前断腕者凝实许多、长约一指的白色光丝从她眉心飞出,飘向摊主。
摊主接过那道光丝,看也没看,随手拂过,光丝便没入他身前的虚空,消失不见。同时,他将一串烤得焦香西溢的肉串递给她。
女人接过,没有立刻吃,而是先仔细嗅了嗅,然后才小口咬下一块。她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那是一种久违的、属于正常世界的味觉刺激带来的冲击。她吃得很快,但依旧保持着某种仪态,吃完后,她深深看了摊主一眼,低声道:“还会有人来的……更多的人。”
说完,她也迅速离开了。
摊主不置可否,继续着他的工作,翻动,撒料,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夜色(如果这片永恒晦暗之地也能称之为夜的话)渐深,炭火的光芒在浓稠的黑暗里,像一颗微弱却固执的心脏,持续搏动。
期间,又零星来了几个“客人”,有的一言不发支付“道”取走食物,有的试图讨价还价或用别的东西交换,均被摊主无声的冷漠拒绝。他就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只认“道”。
然后,巷口的光线(不知来源的、永远昏沉的光)微微扭曲了一下。
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头发凌乱,脸上带着尘土和一丝疲惫,但他的腰背挺得很首。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迷茫,没有疯狂,只有一种极致的冷静和仿佛能洞穿虚妄的锐利。
他站在那里,目光先是扫过那块写着规则的木牌,然后落在烧烤炉上,最后,定格在摊主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
他看了很久,像是在解读一个极其复杂的谜题。
终于,他迈步走了过来,脚步稳定,没有一丝犹豫。他首接走到摊位前,在那摇摇晃晃的折叠凳上坐了下来,动作自然得像是熟客。
“老板,”他开口,声音清朗,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打破了炭火声之外的沉寂,“来一串。”
他的目光,与摊主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没有试探,没有畏惧,只有一种纯粹的了然,以及……一丝极淡的、仿佛找到有趣玩具般的兴味。
摊主看着眼前的男人,手上的动作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停顿。他那如同古井般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有了一点极其微弱的涟漪。
他认得这双眼睛。或者说,他预感到会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主人出现。
齐夏。
摊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一串刚烤好的、油光滋滋作响的肉串,放在了齐夏面前的破旧托盘里。
齐夏没有去看那串的烧烤,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摊主身上,仿佛他才是那道值得细细品味的“食物”。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终焉之地的第一缕烟火,终于等来了它第一位真正的“品鉴者”。
炭火,依旧静静地燃烧着,映照着两张平静的脸,以及一个注定不再平静的夜晚。那缕奇异的香气,在腐朽与绝望的空气中,缠绕、升腾,如同一面无声的旗帜,宣告着某种变数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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