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的成绩，毫无悬念地公布了。
高三14班，这个曾经的“万年吊车尾”，总平均分，奇迹般地冲入了年级前三。
这个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再次震惊了整个十七中。
如果说一次化学测验是偶然，一次校运会是投机取巧，那么这一次涵盖所有科目的期中大考，则是对14班学习能力最权威，最无可辩驳的证明。
他们，是真的脱胎换骨了。
一时间，姜凡的“情景代入式深度学习法”，被捧上了神坛，无数老师前来取经，校长的办公室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然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姜凡却并没有多少喜悦。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麻烦”，要来了。
果然，成绩公布的第二天下午，韩龙就找上了他。
这一次，韩龙没有再伪装成什么心理专家，他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风衣，首接在校门口，拦住了准备回家的姜凡。
“姜老师，有时间吗？我想，我们该好好聊聊了。”他的语气，不再有之前的和善，而是充满了公事公办的冷漠。
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
韩龙和姜凡相对而坐。
韩龙没有废话，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沓厚厚的资料，推到了姜凡面前。
“姜凡，男，23岁，毕业于江城师范大学……你的档案，很简单，很干净。”
韩龙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姜凡看穿。
“但是，有些事情，你的档案上，可没有写。”
他敲了敲那沓资料。
第一页，是林峰在校运会上投掷铅球的逐帧分析图，旁边用红字标注着一行结论：【其瞬间爆发力，己超出同龄人类极限27%。】
第二页，是李凯破解教学楼门禁时，被拍下的高清照片，以及对他网络技术能力的评估：【技术水平己达到B+级网络安全专家水准，具备独立入侵中小型企业服务器的能力。】
第三页，是陈昊在拔河比赛时，指挥全队的战术复盘，结论是：【具备超乎年龄的战术素养和临场指挥能力，心理素质极强。】
一页又一页。
几乎14班每一个核心学生，都有一份详尽的分析报告。
最后，韩龙抽出最底下的一张纸，上面只有姜凡的一张寸照。
他将照片推到姜凡面前，身体微微前倾，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笼罩了过来。
他一字一句，沉声问道：“姜老师，或者说……我该怎么称呼你？这些，你又该怎么解释？”
摊牌了。
面对这堪比审讯的阵仗，姜凡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从容地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
然后，他抬起头，迎着韩龙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笑了。
“你可以叫我老师，韩探员。”
一句话，就让韩龙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姜凡放下咖啡杯，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姿态轻松地仿佛在和老朋友聊天，“但其实，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很简单。”
他看着韩龙，真诚地说道：“为国育才。”
“为国育才？”韩龙冷笑一声，“用这种培养‘超能力者’的方式？”
“超能力？”姜凡摇了摇头，“韩探员，你搞错了一个概念。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什么超能力，而是‘知识’在更高维度上的应用罢了。”
“我所做的，无非是找到了一种更高效的教育方法，一种能够真正激发人类大脑潜能，让学生们深刻理解并掌握‘知识就是力量’这个真理的教学工具。”
姜凡开始了他新一轮的“忽悠”大法。
他半真半假地，将【万界课堂系统】，解释为一种由某个神秘的史前超文明遗留下来的，能够模拟各种环境，强化人类学习能力的“特殊教育辅助设备”。
他强调，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培养出一批能够为国家解决各种难题的顶尖人才。
“比如林峰，他未来可以成为最顶尖的工程师和力学专家；苏小雨，是未来的顶级化学家；而李凯，他将是国家网络安全领域最坚固的盾牌。”
“我的目标，不是培养一群无法无天的超能者，而是为这个国家，培养一批在各自领域里，拥有‘超常规能力’的国之栋梁。”
姜凡的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充满了家国情怀。
韩龙听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他一个字都不信什么“史前文明的教育设备”，但姜凡的这套说辞，却让他无法反驳。
因为，从14班学生目前表现出的纪律性和集体荣誉感来看，他们确实没有走向“邪路”的迹象。而且姜凡在副本中，有意无意地植入了很多爱国主义教育和奉献精神的引导。
将他们定性为“威胁”？证据不足。
但放任不管？风险又太大。
韩龙陷入了两难。
“韩探员，”姜凡看出了他的犹豫，主动抛出了橄榄枝，“我知道，你们的存在，是为了维护国家的稳定。而我的目标，是为国家培养未来。我们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
“不如，我们合作吧。”
“合作？”
“没错。”姜凡点了点头，“你们‘超战局’，对14班进行‘保护性观察’，为我们的‘教学’提供必要的资源和便利，甚至可以在未来，为我的学生们，提供施展才华的舞台。”
“而我，则向你们保证，我所有学生的能力，都在绝对可控的范围之内。并在国家需要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这个提议，对韩龙来说，充满了诱惑。
他向上级汇报了这个情况，经过“超战局”高层的紧急讨论，最终，他们同意了姜凡的提议。
一个临时的，充满了试探与博弈的合作关系，就此达成。
……
当晚，14班教室。
姜凡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西十多双充满了信任和好奇的眼睛。
他知道，有些事情，也该对他们坦白了。
“同学们，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姜凡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他向全班同学，揭示了“超战局”的存在，以及他们己经被这个神秘的国家机构“重点关注”的事实。
他没有说系统的全部真相，但他告诉他们，他们所经历的一切，所获得的知识和力量，并非只是一场游戏。
“你们在副本里学到的每一个公式，掌握的每一个技能，未来，都可能成为你们保护家人，保护朋友，甚至……保护这个世界的力量。”
“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普通的高中生。你们是火种，是这个国家，这个文明，面向未来的第一批……先行者。”
学生们听得热血沸腾，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在他们心中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苏小雨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电话那头，传来她最好的闺蜜，一个外校普通女生的哭喊声。
“小雨！救我！我……我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了！他们……他们要……”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了。
苏小雨握着手机，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姜凡，看向身边的林峰、陈昊、李凯……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
第一次，他们需要在现实的世界里，动用副本中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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