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绿色的光芒如同鬼火，在储藏室的黑暗中摇曳。
声音沙哑苍老，带着一种历经岁月磨砺的沧桑感，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置身事外的戏谑。
林凡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刚刚平息的能量再次提起，《星辰隐息术》下意识运转到极致，身形向后微退，神识如同警惕的毒蛇，锁定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谁？”他沉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储藏室里带着回音。
“一个看管这片废墟的老家伙而己。”那声音慢悠悠地说道，伴随着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幽绿色的光芒逐渐靠近，照亮了一个佝偻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深蓝色工装服的老头，头发花白而稀疏，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如同干裂的土地。他手里提着一盏样式古旧、玻璃罩子都有些模糊的煤油灯，那幽绿色的光芒正是从灯芯中散发出来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浑浊不堪，仿佛蒙着一层白翳，但当他“看”向林凡时，林凡却有一种被完全看透的错觉，仿佛自己所有的秘密在这双瞎眼面前都无所遁形。
老头走到被林凡用实验台堵住的检修通道口，用他那干枯得像老树皮一样的手，轻轻拍了拍剧烈震动后依旧稳固的实验台。
“嗯，力气不小，反应也快。堵得还算结实。”他点了点头，仿佛在评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清理者’那家伙记仇得很，你堵了它的路，它迟早会从别的口子钻出来找你。”
“清理者？那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林凡没有放松警惕，但对方似乎没有敌意，而且显然知道很多内情。
“什么东西？”老头嗤笑一声，提着煤油灯转过身，那双浑浊的“瞎眼”对着林凡，“它不是‘东西’，是这片土地怨念和废料的聚合体。几十年前，这片地下进行过一些不太人道的能量实验，死了不少人，也废弃了很多带有辐射和负面能量的装置。时间久了，这些东西的残渣混在一起，沾了点地脉阴煞之气，就变成了这么个只知道吞噬活性能量和金属的怪物。”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们管它叫‘管道清理者’，因为它总喜欢在管道系统里钻来钻去，清理（吞噬）掉一切它认为不该存在的东西，比如……像你这样充满活性能量的小家伙。”
怨念聚合体？能量实验残渣？林凡心中了然，这倒是解释得通。
“您……是学校的工作人员？”林凡试探着问。能在这片地下区域自由活动，还知道这么多秘辛，绝非常人。
“工作人员？”老头歪了歪头，似乎觉得这个词很有趣，“算是吧。我负责‘看管’这里，不让下面的东西跑上去，也不让上面的小家伙们跑下来送死。你可以叫我……老默。”
老默？看守这片地下废墟的“守墓人”？
林凡注意到，老默手里那盏煤油灯散发出的幽绿色光芒，似乎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和净化效果。光芒所及之处，空气中那些因“清理者”出现而躁动的负面能量和怨念，都变得平和了许多。
这盏灯，恐怕也不是凡物。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论灵气动力学的可行性报告“小子，你身上味道很杂啊。”老默提着灯，凑近林凡，鼻子抽动了两下，浑浊的眼睛仿佛能穿透《星辰隐息术》的遮蔽，“有姜守仁那老小子的中正平和，有‘星瞳’那家伙的缥缈星味，还有点……嗯？‘炎魂’那边的灼热爆裂？啧啧，真是个热闹的集合体。”
他竟然一口道破了与林凡相关的多方势力！连星瞳和炎魂都知道！
林凡心中骇然，对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头更加忌惮。
“不用紧张。”老默似乎看出了他的戒备，摆了摆手，“我不管你们上面的那些破事。只要不把我这‘墓园’拆了，不把下面的脏东西放出去，你们爱怎么闹怎么闹。”
他话锋一转，那双“瞎眼”似乎精准地“看”向了林凡放有银白书签的口袋：“不过，‘飞鸟’那小家伙，这次倒是找了个不错的传信人。能拿到‘星辉密钥’，有点本事。”
连“飞鸟”和“星辉密钥”都知道？！林凡彻底震惊了。这个老默，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似乎对各方势力了如指掌，却超然物外。
“前辈，您……”林凡刚想询问。
“打住。”老默打断了他，“我没兴趣回答你的问题。你该走了，上面的‘猫捉老鼠’游戏还没结束呢。”
他抬起干枯的手指，指向储藏室另一个方向，那里有一扇几乎被杂物完全掩盖的、锈迹斑斑的铁门。
“从那里出去，沿着通道一首走，能通到学校西区的锅炉房后面。那里监控少，人也少。”
林凡顺着老默指的方向看去，神识扫过，果然在那扇铁门后感知到了一条向上的通道。
“多谢前辈指点。”林凡真诚地道谢。不管这老默是何方神圣，至少目前看来是友非敌。
“快走吧。”老默提着煤油灯，慢悠悠地转身，走向储藏室的更深处的黑暗，幽绿色的光芒逐渐远去，他的声音幽幽传来，“记住，小子，地下世界有地下世界的规矩。下次再掉下来，可不一定能碰到我这么好说话的了。还有，小心点‘清理者’，它记住你的味道了……”
声音消失在黑暗中，那幽绿色的光芒也彻底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储藏室里，只剩下林凡，以及检修通道内隐约传来的、不甘的刮擦声。
林凡不再停留，走到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用力推开。后面是一条向上倾斜的、布满灰尘的狭窄通道。
他深吸一口气，钻了进去，沿着通道向上前行。
老默的出现，如同在这片迷雾重重的局势中，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他所透露的信息，以及他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和背景，都让林凡对东海大学，对这片土地之下隐藏的秘密，有了更深的敬畏。
当他终于推开通道尽头的伪装盖板，重新回到地面，呼吸到夜晚清冷的空气时，发现自己果然身处西区偏僻的锅炉房后。然而，还没等他辨别清楚方向，一股强烈的、带着灼热与暴戾 气息的能量波动，如同狼烟般，从不远处的教职工宿舍区，冲天而起！
是“炎魂”的气息！他在与人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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