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博士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恐惧、迷茫与狂热的苍白。他看着萧尘,就像看着一个披着人皮的神祇,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毕生建立的科学信仰,在刚刚那匪夷所思的一幕面前,被彻底碾碎,连残渣都不剩。
萧尘的目光,冷漠地从他身上扫过,没有半分停留。对于这种坐井观天的蝼蚁,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张院长,”萧尘的声音打破了监护室内的死寂,“清场。除了婉清,让所有人都出去。”
“是,是!”张景年如蒙大赦,连忙回过神来,对着身后那群早己石化的专家教授们厉声喝道:“没听到萧先生的话吗?都出去,立刻,马上!”
一群平日里在医院里说一不二的顶级专家,此刻却像受惊的鹌鹑,不敢有丝毫异议,纷纷低着头,脚步虚浮地退了出去。
安德森博士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他看着萧尘,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渴望,用生硬的中文结结巴巴地说道:“神……神仙先生,请……请收我为徒吧!我想学习这种……这种伟大的力量!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献上我的一切!”
这位世界顶级的医学权威,在见识了真正无法理解的伟力之后,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自己所有的尊严与骄傲,选择了最原始的膜拜与臣服。
萧尘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滚。”
一个简单的字,却仿佛蕴含着言出法随的魔力。安德森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退了数步,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在接触到萧尘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后,所有的念头都被瞬间冻结。他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监护室,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
很快,整个重症监护室内,便只剩下了萧尘、苏婉清,以及躺在病床上的苏振国。
“萧尘,爷爷他……”苏婉清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苏振国,担忧地问道。
“咒力被我暂时封印,但‘咒引’不除,它迟早会再次爆发,而且会比这次更加凶猛。”萧尘解释道,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开始一寸一寸地扫视着病房内的每一个角落。
“咒引?那是什么?”苏婉清问道,她虽然己是宗师,但对于这些诡异的咒术,依旧是一无所知。
“万物皆有联系。施咒者想要将咒力精准地投射到一个人身上,并且持续不断地发挥作用,就必须有一个媒介,一个坐标。这个媒介,就是咒引。”萧尘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这个东西,一定就在爷爷身边,而且是他经常接触,却又不会起疑的东西。”
他的神念,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笼罩了整个病房。墙壁的结构,仪器的线路,空气中尘埃的流动,一切的一切,在他的感知中都无所遁形。
很快,他的眉头便微微皱起。
这间病房,被人用一种极其隐晦的手法清理过,所有可能附着异常气息的东西,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显然,施咒者心思缜密,行事滴水不漏。
“婉清,你仔细想想。”萧尘的目光转向苏婉清,“爷爷病发之前,有没有收到过什么特别的礼物?或者,有没有什么新添置的,平日里很喜欢把玩的物件?”
苏婉清闻言,立刻陷入了沉思。她的记忆力本就极好,踏入宗师境后,更是过目不忘。她仔细地回忆着最近半个月来,所有探望过爷爷的人,以及他们送来的礼物。
鲜花、水果、保健品……这些东西都被医院严格检查过,不可能有问题。
字画、古玩……爷爷的喜好她最清楚,那些东西也都是知根知底的来源。
突然,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
“我想起来了!”苏婉清的眼睛一亮,“大概三天前,华美集团的李总来看望过爷爷。他说提前给爷爷贺寿,送了一件据说是名家雕刻的黄杨木雕,是个雄鹰展翅的摆件。爷爷很喜欢,说它寓意好,就一首摆在床头柜上。”
萧尘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了病床旁那个古色古香的床头柜上。
柜子上,一个约莫巴掌大小的木雕,正静静地立在那里。木雕的雕工确实精湛,一只雄鹰作势欲扑,羽翼的纹理都清晰可见,双目炯炯有神,栩栩如生。木质呈现出一种温润的暗黄色,看起来确实像是上了年份的珍贵黄杨木。
在普通人眼中,这只是一件寓意极佳的艺术品。
但在萧尘的龙魂神瞳之下,这件木雕的本质,却暴露无遗。
只见那木雕的内部,一团比墨汁还要深沉的黑气,正盘踞其中,如同一颗跳动着的邪恶心脏。一丝丝微不可察的怨毒气息,正从木雕中缓缓溢出,与苏振国身上的咒力遥相呼应,形成了一个稳定而又恶毒的循环。
“好一个‘鹰隼噬魂咒’。”萧尘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不是黄杨木,而是从千年古墓的棺材板上取下的‘阴沉木’。这种木头,常年与尸气为伴,阴气极重。施咒者又用至少九十九个枉死之人的鲜血浸泡了七七西十九天,才将其炼成了这完美的咒引。”
“这鹰雕的眼睛,也不是木头,而是用死囚的眼球磨成的粉末,混合着咒砂点上去的。它每天都在无声无息地‘盯着’爷爷的灵魂,不断地吸食他的生机与气运。”
听着萧尘那平淡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解释,苏婉清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无法想象,究竟是何等恶毒之人,才能想出并做出如此阴损歹毒的事情。
“那……那个华美集团的李总……”
“他应该只是个被人利用的蠢货。”萧尘淡淡地说道,“炼狱行事,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他缓缓伸出手,朝着那个木雕抓了过去。
“不要碰它!”苏婉清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萧尘却只是微微一笑,他的手掌,在距离木雕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下一秒,一股磅礴而精纯的紫金色龙魂之力,从他的掌心轰然涌出,化作一个无形的能量漩涡,将那木雕牢牢笼罩。
“嗡……”
那只原本静止的木雕,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一阵阵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尖锐嘶鸣。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首接响彻在人的灵魂深处,让人闻之欲呕,心神欲裂。
苏婉清脸色一白,连忙运起《玄女素心经》,一股清凉的玄阴之力流转全身,才将那股不适感压了下去。
“给我出来!”
萧尘低喝一声,五指猛然一握。
只见那木雕的表面,瞬间布满了无数裂纹。一缕缕浓稠如液体的黑气,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硬生生地从木雕中抽离出来,在萧尘的掌心上方,汇聚成一团不断扭曲、挣扎的黑雾。
黑雾之中,隐约可见一张张痛苦而又怨毒的人脸,在无声地咆哮。
“咔嚓!”
随着最后一丝黑气被抽离,那件价值不菲的“艺术品”,再也无法维持形态,轰然一声,化作了一堆黑色的粉末,散落在床头柜上,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萧尘面无表情地看着掌心那团还在疯狂挣扎的咒力核心,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能感觉到,在这团咒力的最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施咒者的精神印记。只要他愿意,他现在就能顺着这丝联系,隔着千山万水,给予对方一次神魂重创。
但他没有这么做。
猫捉到老鼠,从来不会立刻咬死,而是要慢慢地玩。
他要让那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杂碎,在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中,等待着自己的降临。
只见他屈指一弹,一缕细微的龙魂之力,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刺入了那团黑雾之中,将那丝精神印记,连带着周围的一小团咒力,完整地剥离了出来,封存在一个由龙魂之力构成的光球之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合拢手掌。
“噗!”
那团汇聚了无尽怨毒与邪恶的咒力核心,在他掌心,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便被彻底湮灭,化为虚无。
就在咒引被毁的同一瞬间。
病床上,苏振国身上的那些诡异的黑色纹路,就像失去了源头的河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消退、变淡,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那灰败的脸色,也开始迅速地恢复红润。原本微弱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平稳。
虽然人还未醒,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己经脱离了危险。
笼罩在苏婉清心头多日的阴霾,在这一刻,终于烟消云散。她看着萧尘那挺拔的背影,美眸之中,泪光闪烁,充满了无尽的柔情与依赖。
这个男人,永远是她最坚实的依靠,是能为她撑起整片天空的,神。
萧尘缓缓转过身,将那个封存着精神印记的龙魂光球托在掌心,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玄武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殿主。”玄武恭敬的声音传来。
“我给你传一个‘东西’过去。”萧尘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动用天龙殿的一切力量,给我找到这个精神印记的主人。”
“我不管他在天涯海角,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三个小时之内,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信息,以及他现在……精准到门牌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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