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城的晨光洒在绣坊后院的海棠树下,顾语安坐在石凳上,手里捏着绣花针,丝线在白布上穿梭,却总有些心不在焉 —— 昨夜的噩梦还在脑海里打转,想起冥煞为护她一次次隐瞒风险,心里满是愧疚。
“姑娘这针脚怎么歪了?” 林绣娘端着一盘刚洗好的樱桃走过来,放在石桌上,笑着拿起顾语安的绣绷,“是还在想昨夜的事?”
顾语安放下绣花针,指尖轻轻捻着丝线,小声说:“林绣娘,我是不是总给阿煞添麻烦?从青雾山到雾隐城,他为了护我,要躲冥府追兵,还要防苏轻瑶,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会让他担心。”
林绣娘拿起一颗樱桃递给她,眼神温和,却带着几分深意:“傻姑娘,哪有什么添麻烦不添麻烦的?他护你,是因为你值得;你觉得自己帮不上忙,是因为还没找到能帮他的方式。再说,我收留你们,也不是单纯看玄清道长的面子。”
顾语安愣住了,抬头看向林绣娘:“您的意思是……”
林绣娘从怀里掏出一块温润的白玉佩,玉佩正面刻着一个 “清” 字,边缘还留着淡淡的仙力气息 —— 和玄清真人平时带的玉佩样式一模一样。“我是玄清道长的师妹,早年跟着师傅修习灵修术法,专门帮人探测煞灵、化解邪祟。”
她着玉佩,继续说:“玄清道长早就料到苏轻瑶会追着你不放,怕你在人间遇险,特意让我在雾隐城等着,说是等你来了,要帮你做点事。只是之前没告诉你我的身份,是怕你多心。”
顾语安看着玉佩上的 “清” 字,心里又惊又暖 —— 原来从一开始,玄清真人和林绣娘就一首在暗中护着她,连落脚雾隐城都是早有安排。
“可我…… 我只会绣花,连魂修之力都不会用。” 顾语安的声音带着失落,想起昨夜梦里苏轻瑶的嚣张,又觉得无力。
“你的魂修之力可不是没用。” 林绣娘笑着摇了摇头,从屋里拿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写着《魂修术法录》,字迹苍劲有力,“魂修之力是煞灵的克星,只是你还没完全觉醒,不会运用而己。我可以教你一些基础的术法,比如凝聚魂光、画简单的镇煞符,万一遇到危险,至少能自保。”
她把书递给顾语安:“这本书不是我的,是你爷爷 —— 前灵修宗主顾玄山留下的。当年你爷爷为了护着魂修一族,对抗煞灵,不幸牺牲,玄清道长一首把这本书带在身边,说等你长大了,要亲手交给你。”
顾语安接过书,指尖拂过封面上的字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熟悉感。她翻开第一页,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和封面如出一辙,写着 “安安,等你能看懂这本书,爷爷就去接你看桃花”—— 这是小时候爷爷常跟她说的话!
记忆突然翻涌上来:她坐在爷爷的膝头,爷爷握着她的小手教她写字,说要把最厉害的术法教给她;爷爷还带她去后山看桃花,说等她长大了,要让她成为最厉害的魂修者,保护想保护的人……
顾语安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掉在书页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原来爷爷不是抛弃她,而是为了保护大家牺牲了;原来她的魂修之力,不仅是自己的力量,还是爷爷的期望。
“姑娘,别难过。” 林绣娘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爷爷要是知道你现在好好的,还想学着保护别人,肯定会很开心的。”
顾语安擦了擦眼泪,握紧手里的《魂修术法录》,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 她不能再只靠冥煞保护了,她要学会运用魂修之力,要保护冥煞,要完成爷爷的期望。
这时,账房的门轻轻响了一声。冥煞其实早就听到了院里的对话,从林绣娘拿出玉佩,到提到《魂修术法录》,他一首站在门后,看着顾语安从失落到坚定的样子,心里满是感激 —— 有林绣娘帮忙,有这本书的传承,语安不仅能自保,还能真正觉醒力量,他们对抗苏轻瑶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顾语安拿着书,快步走到账房门口,看到冥煞站在那里,眼睛还红红的,却带着笑意:“冥煞,我要学灵修术法!以后我不用你一首护着我,我们可以一起保护彼此!”
冥煞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指尖拂过她眼角未干的泪痕,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好,我陪你学。你看不懂的地方,我帮你解释;你练术法累了,我给你煮小米粥。”
夜里,绣坊的灯还亮着。顾语安坐在桌前,摊开《魂修术法录》,冥煞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支笔,帮她在难懂的地方做标记。
“这里的‘魂光凝聚’,其实和我用的冥力有点像,只是你的是金色,我的是蓝色。” 冥煞指着书中的图文,耐心解释,“你试着集中精神,把魂力往指尖引,像绣花时控制针线一样。”
顾语安点了点头,按照他说的,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指尖渐渐泛起淡金色的光晕,虽然微弱,却很稳定。她睁开眼,惊喜地看着指尖的光:“我做到了!冥煞,你看!”
冥煞笑着点头,伸手握住她的手,让自己的淡蓝冥力轻轻裹住她的金色魂光:“这样能帮你稳住魂力,不容易耗损。”
灯光下,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一金一蓝的光芒交织,映在《魂修术法录》的书页上,像一幅温暖的画。窗外的海棠叶轻轻晃动,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没有冥府的纷争,没有煞灵的威胁,只有这样简单的日常,像极了人间寻常夫妻的夜晚。
顾语安看着身边的冥煞,心里满是安稳 —— 她知道,未来还有很多挑战,苏轻瑶的阴谋、冥府的叛乱还没解决,可只要有他陪着,有爷爷留下的术法传承,有林绣娘的帮忙,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轻轻靠在冥煞的肩上,小声说:“冥煞,有你真好。”
冥煞低头,在她的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声音温柔:“能陪着你,才是最好的。”
夜色渐深,灯花轻轻爆了一下,映着两人依偎的身影,也映着书页上那句 “执手护魂,共守人间”—— 这是顾爷爷在书的最后一页写的话,此刻,正被他们用行动,一点点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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