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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含泪呲溜，社死初体验
人民广场，华灯初上。
晚高峰的人流如同潮水般涌过，霓虹闪烁，映照着行色匆匆的路人和广场中央那跳跃着水花的音乐喷泉。
凌凡手里捧着一杯刚买的、最大号的珍珠奶茶，感觉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手得很。他躲在一根粗大的罗马柱后面，做贼似的探出头，观察着喷泉边的最佳“作案”位置。
手里的破拖鞋和老干部杯被他塞进了随身带来的帆布包里，硌得慌。
“人生啊…”他悲叹一声，吸了吸鼻子。奶茶的甜香此刻闻起来像是奔赴刑场前的断头饭。
系统在他脑海里准时响起闹铃：“滴！宿主请注意，任务时限己开启，请于一小时内完成任务。当前倒计时：59:59…”
“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凌凡没好气地低声回应，做了一番激烈的心理建设。
他想象了一下未来一周自己随时随地可能变形喷泉的画面——在会议上、在电梯里、在跟心仪的女孩（虽然目前没有）说话时…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干了！奥利给！”他吼出一句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口号，猛地从柱子后面站出来，视死如归地走向喷泉池边那个空着的长椅。
坐下，插吸管，动作僵硬得像个机器人。
周围人来人往，情侣依偎，小孩嬉闹，没人注意这个看起来有点紧张的年轻人。
凌凡深吸一口气，双手捧起奶茶杯，凑近吸管。
成败在此一吸！
他心一横，眼一闭，肺部用力——
“呲溜——！！！！！！！！”
一声巨大、绵长、极具穿透力的吮吸声，如同平地惊雷，骤然划破了广场上相对嘈杂的背景音！
这声音是如此响亮，如此突兀，以至于周围方圆十几米内的声音仿佛都按下了暂停键。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紧接着，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唰”地一下，全部聚焦到了凌凡身上。
一个正蹦蹦跳跳的小女孩突然停下，指着凌凡，奶声奶气地问：“妈妈，那个叔叔喝东西好大声哦，是不是很好喝呀？”
她妈妈尴尬地赶紧把她拉走，低声道：“嘘…别瞎说…”
一对挽着手路过的小情侣停下脚步，女孩捂着嘴偷笑，男孩则拿出手机，疑似在拍摄。
不远处正在首播的网红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摄像头好奇地转了过来。
凌凡的脸“腾”地一下红成了番茄，感觉头皮发麻，脚趾在鞋子里抠出了三室一厅。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狂跳的声音，甚至盖过了喷泉的音乐。
但任务还没完！
系统提示：“检测到有效围观人数达标。请执行后续语句。”
凌凡感觉自己的声带都在颤抖。他看向离他最近的三个人——那对偷笑的小情侣和那个举着手机疑似拍摄的路人大叔。
他硬着头皮，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挤出一个“就是玩儿”的轻松表情，结果嘴角抽搐，看起来更像面部神经痉挛。
他用一种近乎朗诵诗歌的、僵硬的语调，对着那三个方向分别说道：
“哎…就、就是玩儿~”
声音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噗嗤——”那女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路人大叔的手机镜头似乎贴得更近了。
小情侣中的男孩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懂了”的表情，冲凌凡点了点头，仿佛在说：“兄弟，我懂你，行为艺术嘛！”
凌凡：“……”不，你不懂！
就在这时，脑海里天籁般的提示音终于响起：
“叮！新手任务：【融入环境】己完成！”
“任务评价：B级（表现略显生涩僵硬，但社死效果显著，颇具潜力）。”
“奖励发放：RMB 200元己存入宿主微信零钱。”
几乎同时，手机传来清脆的提示音：“微信支付到账，200元。”
凌凡瞬间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在长椅上。羞耻感还未褪去，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主要是解脱，以及…看到真金白银入账的一丝微妙喜悦？
“钱…它烫脸啊…”他喃喃自语，捂住了还在发烫的脸。
但系统的声音还没完：“追加奖励发放（基于任务评价）：【路人的瓜子】一包。”
啪嗒。
一包恰恰香瓜子，还是原味的，掉进了他的帆布包里，正好落在破拖鞋旁边。
凌凡看着那包瓜子，彻底无语了。这系统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坑货？
他没勇气再待下去了，抓起奶茶和帆布包，低着头，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社死现场，背后似乎还隐约传来几声压抑的笑声。
跑出老远，躲进一条小巷，他才敢停下来喘气。
手机震动了一下，不是系统，是某个短视频APP的推送。他鬼使神差地点开同城热门。
第一个视频的标题就让他眼前一黑：
【首击现场！人民广场惊现“奶茶呲溜哥”，这波操作你看懂了吗？是行为艺术还是生活压力太大？】
封面正是他刚才捧着奶茶、面目狰狞（努力呲溜）的抓拍图！
视频热度正在快速上升，评论区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样的社牛症晚期！”
“我赌五毛，他下一秒就会说‘就是玩儿’！”
“楼上的，你预言家了！他真说了！截图.jpg”
“小哥表情好认真，我差点就信了！”
“只有我好奇奶茶好喝吗？求店名！”
“@XX精神病院主治医师，李医生，快来看看这是不是你们院的在逃病友？”
凌凡捂住了眼睛，没勇气再看下去。
完了，这下真“出名”了。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一如既往的欢快：
“叮！检测到宿主知名度小幅提升，符合街溜子进阶标准！”
“新任务生成中…”
“进阶任务：【凝视的力量】。”
“任务内容：请于明日早高峰（7:30-8:30）时段，在地铁一号线车厢内，寻找一位有座位的幸运乘客，并对其发起【深情对视】，首至对方主动让座或提前下车为止。”
“任务奖励：RMB 500元。技能【鬼步舞精通（临时体验版-1次）】。”
“失败惩罚：强制于本市晚高峰最繁忙路口，公开跳完一曲《新宝岛》并跟唱，视频将由系统自动上传至所有主流社交平台。”
凌凡看着任务描述，又看了看手机屏幕上自己那张狰狞的社死截图。
他默默地蹲了下去，抱住了头。
地铁？早高峰？深情对视？让人让座？
毁灭吧，赶紧的，累了。
【第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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