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基地深处,“白矾秘研组”的工棚内,气氛庄重而炽热。经过近一年的不懈攻关与无数次失败的磨砺,在消耗了堆积如山的铝土矿与珍贵的冰晶石后,禽滑釐团队终于成功稳定了“冰晶石热还原法”的工艺流程!虽然依旧效率低下,对炉温、原料配比、操作时机的要求近乎苛刻,月产不足三斤,且成本高昂到足以让少府主计官心头滴血,但他们终于能够稳定地、重复地生产出那闪烁着迷人银白色光泽的金属铝锭了!
第一批正式出炉的、共计两斤七两的铝锭,被小心翼翼地封装在铺着丝绸的木匣中,由禽滑釐亲自护送,呈送至咸阳宫。当内侍在嬴政面前打开木匣,那不同于金银铜铁、独特而高贵的银白色光芒,在宫灯的映照下,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铝锭触手轻盈,质地坚硬,表面很快形成一层极薄的氧化膜,更添几分神秘。
嬴政拿起一块铝锭,感受着那与体积不符的轻质,眼中精光闪烁。系统的【材料科学】分支下,【铝】的图标虽然依旧大部分灰暗,但代表【高温化学还原法】的部分己然稳定地亮起。
“好!此物一出,天下金属,当以此为尊!”嬴政朗声赞叹,“此非金,胜似金!赐名‘云铝’,以彰其轻灵坚韧之质!所有参与研制人员,重赏!晋禽滑釐为工部左丞,封爵晋位!”
他当即下令,以此批“云铝”为主料,辅以黄金、宝石,由少府最顶尖的匠人,打造一套御用酒具与一套仪仗饰物。他要让这超越时代的金属,首次亮相于世人面前,便与至高无上的皇权紧密相连,奠定其无与伦比的地位。
几乎在“云铝”问世的同时,经过五年精心筹备,“东瞻计划”的核心——“鲲鹏级”远洋综合补给探索舰的首舰“北冥”号,在会稽船坞举行了盛大的下水仪式!其庞大的舰体(相对这个时代而言)、钢铁与巨木混合的坚固结构、高耸的烟囱与水下隐藏的巨型螺旋桨,无不彰显着帝国最新的造船技艺。嬴政虽未亲临,但赐下“破浪定远”御笔匾额,始皇镇国门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始皇镇国门最新章节随便看!悬于舰桥。
以“北冥”号为旗舰,辅以三艘经过现代化改装的“扬威级”战舰及数艘专用补给船,新任“东瞻”舰队司令、以稳健著称的老将王离,携带着更完善的星图、更精确的司南针、更充足的补给(包括大量易于保存的土豆粉、压缩干粮以及从南溟洲植物中提取的、初步验证可抗坏血病的药剂),以及规模更大的格物院勘探团队,再次扬帆东向!他们的目标明确:抵达上次“破晓行动”发现的东方大陆,寻找合适地点建立长期考察站“望东堡”,并进行为期至少一年的系统性科学考察。
舰队出发的消息与“云铝”问世的消息几乎同时传开,在帝国高层引起了不同的反响。前者代表着帝国开拓精神的延续,后者则象征着技术巅峰的突破。而当嬴政在次月的一次宫廷宴会上,首次使用那套闪烁着独特银光的“云铝”酒具时,所带来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与会重臣、宗室、外国使节(包括罗马与安息的新任使者)皆被那轻盈、闪亮、不同于任何己知金属的酒杯所吸引,询问之声不绝。嬴政只淡然告知此为“云铝”,乃格物院新得之天赐神金,数量稀罕,功用非凡。轻描淡写间,既展示了帝国的技术深不可测,也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尤其是那位罗马使者,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贪婪。
然而,在这光鲜的表象之下,基础的科学研究仍在默默前行。骊山基地“电象探究组”对“莱顿瓶”的改进陷入了瓶颈,储存的电量始终无法有效提升,那微弱的电火花除了带来瞬间的刺痛和演示时的惊叹外,似乎并无大用。一些参与研究的年轻学者甚至开始产生了怀疑与懈怠。禽滑釐得知后,亲至电象组,召集众人,只说了陛下曾言的一句话:“星火虽微,可燎原;跬步虽缓,致千里。 今日之电火,或如燧人氏手中之燧石,看似无用,孰知非未来照亮长夜之始?” 一番话重新稳住了人心,研究在艰难中继续。
帝国的航船,在“云铝”的微光与“北冥”号的远影中,继续向着技术深处与地理远方,同时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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