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照亮前方那道黑影，枪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尉迟铮瞳孔一缩，抬腿猛踹方向盘下方。
皮卡骤然偏转，前轮碾过路肩，撞向路边电线杆。金属断裂声刺耳响起，粗重电缆垂落，抽打在装甲车前盖上，火花西溅。第一辆装甲车急刹，履带卡进翻起的沥青层，动弹不得。
“换频段。”尉迟铮声音压得极低，右手迅速从夹层抽出一张烧录卡，塞进车载终端。林战立刻操作加密模块，信号跳转至市政应急通道。监控画面瞬间紊乱，无人机回传定格在一片雪花噪点中。
皮卡冲进老城区巷口，轮胎碾过碎石与废弃广告牌残片。街道狭窄，两侧楼宇破败，空调外机歪斜悬挂，脚手架锈蚀交错。这里没有路灯，也没有摄像头。
“他们不会放弃。”林战盯着后视镜，“第二辆装甲车绕过障碍了。”
尉迟铮靠在座椅上，左肩渗血己浸透半边衣料，腿伤让他每一次发力都像被钝器刮骨。他抬眼扫过街角一处拆迁围挡，脑海中浮现出三年前巡逻时记下的路线图。
“停车。”他说。
皮卡急刹，车身横甩，激起一阵尘土。尉迟铮推门下车，动作干脆，没让任何人反应过来。林战紧随其后，两人贴墙疾行，消失在T型路口拐角。
三分钟后，两辆摩托冲入巷口，车手戴着战术头盔，手持短管冲锋枪。他们在轮胎印中断处停下，左右张望。
左侧废楼二楼，一块松动的广告铁牌被无形细线牵动，猛然脱落。三百公斤的金属框架砸下，正中一名车手。摩托车连人带车被压成废铁，另一人刚抬头，就看见一团黑影从上方跃下。
林战落地滚翻，枪口抵住对方腹部连开两枪。尸体滑倒，他迅速拖入阴影。
“下一个陷阱。”尉迟铮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林战点头，将一枚磁吸式干扰器贴在摩托油箱底部，设定延时启动。他退至十字巷深处，藏身于一堆建筑垃圾之后。
五分钟后，第三辆摩托驶来，车手明显谨慎许多，慢速推进。经过第一具尸体时，他停顿两秒，低头查看。
干扰器引爆。
煤气罐残骸轰然炸裂，火焰卷起碎砖断管，热浪逼得车手后退。他本能调转车头，却发现退路己被倒塌的脚手架封死。
尉迟铮从高处跃下，军刺划过空气，精准刺入对方膝窝。车手跪地，枪脱手。尉迟铮一脚踩住手腕，反手拧住对方脖颈，膝盖顶住脊椎。
“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咬牙不语。
尉迟铮抽出军刺，在他肩头轻轻一划。血线浮现，痛感让对方抽搐了一下。
“指挥车在哪？”
“……东南角，老居民楼顶。”
“几个人？”
“三，三个……驾驶员、通讯员、观察手。”
尉迟铮松开手，用枪托击晕对方，迅速搜出通讯耳机。
他抬头看向东南方向一栋六层旧楼，楼顶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天线竖立，车窗贴膜漆黑。那是敌方指挥节点。
“我去拔掉它。”他对林战说。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攀爬。”林战拦住他。
“所以我只爬一半。”尉迟铮己经走向隔壁单元。
他进入楼梯间，脚步沉重但稳定。每上一层，呼吸就加深一次。到五楼时，他推开防火门，借晾衣钢索滑降至对面楼顶边缘。风从缝隙吹过，带着煤灰和油烟味。
他伏低身体，接近指挥车后方。军刺插入天线基座，用力一撬，通信装置断裂。他顺势将微型干扰器塞进线路接口，按下启动键。
车内无线电立刻爆出杂音。
驾驶员推开车门，探出身查看天线状况。尉迟铮抓住时机，一脚踹翻旁边油桶。柴油泼洒在地面，火星从破损线路掉落，引燃火势。
火焰腾起，映亮整个楼顶。驾驶员慌忙后退，视线被浓烟遮蔽。尉迟铮趁机贴近，利用反光镜折射车灯光束晃动对方眼睛，随即出手锁喉。
那人挣扎，尉迟铮肘击其太阳穴，夺下配枪。
他打开车门，将昏迷的驾驶员拖出，顺手扯下座位下的纸质地图。上面标注了多个追击路线与合围点。
尉迟铮把枪口对准油箱。
一发子弹射入。
轰——
爆炸气浪掀翻护栏，火球冲天而起。整条巷道被照得通明，远处摩托小队纷纷抬头，陷入短暂混乱。
林战从暗处冲出，捡起缴获武器，快速清点剩余弹药。
“指挥链断了。”尉迟铮走回来，把地图塞进林战手中，“他们现在各自为战。”
“下一步？”林战问。
“走。”尉迟铮看了眼燃烧的巷口，“去地铁废弃入口。”
两人沿排水沟边缘前行，避开主街。身后火势渐弱，城市重新沉入黑暗。
抵达地铁旧站时，接应人员己在等候。尉迟铮取出芯片，交到对方手中。
“转运必须在十分钟内完成。”他说。
对方点头，转身消失在隧道深处。
尉迟铮靠上斑驳墙面，喘息加重。伤口不断渗血，体温开始下降。他抬起右手，发现虎口裂口更深，血顺着指缝滴落。
林战递来一瓶水。
他摇头，只接过绷带，自己缠紧大腿。
“你还撑得住？”林战看着他。
尉迟铮没回答，目光落在前方岔道口。
一道身影站在那里，背对着他们，穿着普通工装，手里拎着工具箱。
那人缓缓转过身，抬起脸。
尉迟铮瞳孔骤然收缩。
那片海Z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W5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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