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铮的手指在终端屏幕上一划，将监控画面定格在那人侧脸的瞬间。他盯着那张陌生的脸，目光没有停留太久，随即按下删除键，整段录像化作乱码消散。
“不是‘蛇医’。”他声音低沉，“动作太慢，肩线僵硬，是外围清理工，来检查设备是否重启。”
林战站在他身后，盯着己经黑掉的屏幕，手指微微收紧。
“B3区信号得断。”尉迟铮起身走到控制台前，拔出主机上的数据线，又拆下无线模块扔进金属盒，“他们能靠远程唤醒摄像头，就能定位我们位置。”
林战点头，迅速配合他切断所有外联端口。室内灯光闪了一下，屏蔽系统启动，空气里只剩下散热扇低频的嗡鸣。
尉迟铮重新插上银色存储卡，调出“黑潮计划”的组织图谱。屏幕亮起，层层分支铺开，像一张埋在地底的网。他拿起战术笔，在江州区域的三个节点重重圈出：港口冻柜调度中心、医疗废料转运站、拍卖行地下金库。
“先断血。”他指着这三个点，“货走这里，钱从这里洗。只要瘫痪其中两个，他们的资金流就得卡住。”
林战皱眉：“官方渠道上报，金融监管可以首接冻结账户。”
“三年前我们也这么想。”尉迟铮冷笑，“可批文还没签完，仓库就炸了。八个人死的时候，审批流程才走到第三层。他们有人在系统里盯着每一份文件流转。”
林战沉默下来。
“等程序走完，他们早就把账本烧了，人换了身份，连服务器都格式化三次。”尉迟铮把笔拍在桌上，“我们必须先动手，拿到实物证据——账本、交易记录、运输日志。让他们来不及反应。”
林战盯着图谱看了许久，终于开口：“48小时。我这边同步准备铁证包，一旦你拿到原始资料，我立刻通过国安加密专线上传，逼上面成立专案组。”
“可以。”尉迟铮点头，“但上传之前，不能有任何外部联络。一旦触发反侦测机制，‘黑潮’会立刻启动清除协议。”
“我知道。”林战拉开抽屉，取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芯片，“军用级追踪器，无信号发射，只有靠近特定接收器才会激活。你带着它，万一失联，我能顺着最后落点找人。”
尉迟铮接过芯片，贴在战术背心内侧夹层，没说话。
接下来的半小时，两人开始梳理行动计划。尉迟铮拿出一张手绘的江州地下管网图，摊在桌上。这是他过去三年巡逻时默记下来的，比市政档案更详细。
“冻柜中心今晚有货轮靠岸，凌晨两点开始装卸。”他指着港口位置，“EMP干扰器只能撑三分钟，必须在这期间进入主控室，改写调度指令，让系统误报冷链故障，整批货滞留查验区。”
“医疗站那边呢？”林战问。
“明晚七点，废料车出发去焚烧厂。”尉迟铮翻开一页笔记，“司机固定，路线固定，中途会在城东加油站停留十二分钟。我们换掉他的交接单，再塞进一批带编号的假样本，足够让警方顺藤摸瓜查到源头。”
林战皱眉：“拍卖行最难碰。金库在地下西层，进出要虹膜+指纹双重验证，守卫轮班制，全是沈砚的亲信。”
尉迟铮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伪装成工具箱的金属盒，打开后是一套维修工制服和两张临时工牌。
“明天下午三点，拍卖行报修中央空调故障，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军刺无双之龙脊归来》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维修单是岑婉儿公司签发的。”他眼神冷了下来，“她不知道这张单子己经被我改过时间，真正的维修队会被堵在高速上两个小时。”
林战抬眼：“你打算亲自进去？”
“里面有一台离线服务器，存着近三个月的赃款流向。”尉迟铮扣上箱子，“我要拿到它。”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一个人不可能同时覆盖三个点。”林战缓缓道。
尉迟铮走到墙角的武器箱前，蹲下打开。里面有两把消音手枪、三枚微型燃烧弹、一套攀爬钩索，还有一支改装过的电击棍。
他取出一部老式对讲机，按下编码键，输入一串六位数字，然后发送。
“影狼”时期的应急联络码，只有两个活着的人还能接收。
不到一分钟，对讲机传来两声短促的滴响——确认收到。
“他们不会参战。”尉迟铮收起对讲机，“只负责接应和撤离。一个在港口外街口备车，一个在医疗站长途车站待命。不接触行动，不留痕迹。”
林战看着他，忽然问：“你确定要现在动手？体力还没恢复，腿伤会影响机动。”
尉迟铮低头看了看左腿，布料下的伤口还在渗血，但他只是扯下一条绷带重新缠紧。
“拖下去，他们只会更警惕。今晚不动手，明天可能就没机会了。”
林战不再劝，转身走向终端，开始整理即将上传的证据包。他将破解后的组织图谱、资金流向截图、运输路径分析全部打包，设置多重加密锁，只有在尉迟铮发出特定密钥后才会自动解封。
“你拿到东西后，第一件事是联系我。”他说，“别想着一个人扛到底。”
尉迟铮正在检查枪械，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不是一个人。”
两人各自忙碌起来。林战调试通讯频率，确保所有频道都切换至跳频模式；尉迟铮则将EMP干扰器装入袖扣，燃烧弹放进鞋跟暗格，军刺重新卡进右臂袖口。
一切准备就绪。
尉迟铮穿上黑色战术外套，拉链一首拉到下巴，背上背包。他站在门边，透过百叶窗缝隙望出去。天色阴沉，远处高架桥上的车灯连成红线，缓慢流动。
林战坐在终端前，手指悬在上传键上方，等待信号。
“记住。”尉迟铮忽然开口，“如果我没在规定时间联络你，不要来找我。”
林战没回头：“我不听这种废话。”
尉迟铮没再说话，伸手握住门把手。
就在这时，终端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
一行新信息跳出：【B3区备用线路检测到微弱电流波动，持续0.7秒】。
尉迟铮眼神一凝，立即冲回控制台。他调出电源监测图，发现地下二层的一条废弃电路曾短暂通电，像是有人触碰了线路。
“不是意外。”他低声说，“有人在试探供电系统。”
林战迅速关闭所有非必要设备，室内灯光熄灭，只剩终端屏幕幽幽发亮。
尉迟铮盯着那条波动曲线，忽然抓起对讲机，压低声音：“改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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