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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丹房听道藏 偶得混元秘

小说: 逆劫封天   作者:单身狗不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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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宝道人离去后,竹林间的论道自然也进行不下去了。金光仙与乌云仙各自带着心事离去,那片静心紫竹也恢复了往常的宁静,仿佛之前的异变从未发生。

辰逸远远瞥见,心中稍定,知道自己投下的石子己然起了微澜。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反而更加谨慎。圣人之威,莫测高深,谁也不知道通天教主对此事会作何反应。他必须继续扮演好自己扫地童子的角色,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碧游宫依旧为讲道之事忙碌着,似乎并未因那株紫竹的细微异动而产生什么变化。

辰逸按部就班地扫地、打坐、修炼,偶尔能听到一些关于紫芝崖讲道筹备进度的零碎消息。据说此次讲道规模空前,不仅内门精英尽数回归,许多在外开辟洞府、称宗做祖的外门高手也会赶来听讲。

这一日,刘执事匆匆找到辰逸,脸上带着一丝不耐:“辰逸,别扫你那地了!丹房的火工童子前几日感悟气机,闭关突破去了,人手不足,你即刻去丹房帮忙,负责看守‘丙字柒号’丹炉,添炭扇风,不得有误!若是炉火出了差错,耽误了讲道时需用的‘清心丹’,仔细你的皮!”

辰逸心中一动,丹房?那可是碧游宫的重地之一,由教主座下随侍七仙之一的金光仙掌管,平日里戒备森严,他这等外门杂役根本无缘靠近。没想到竟有此等机会。

他连忙应道:“弟子遵命。”

刘执事挥挥手,扔给他一块通行令牌:“速去!金光仙师叔脾气可不似我这般好,去晚了有你好受的!”

辰逸接过令牌,不敢怠慢,依着记忆中的路线,快步朝位于碧游宫东南区域的丹房走去。

越靠近丹房,空气中的药香便越发浓郁,灵气也愈发灼热活跃。一座座或圆或方的丹房依山而建,铭刻着无数玄奥的符文,引动地火,调和阴阳。

出示令牌,经过守卫查验后,辰逸踏入丹房区域。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其中混杂着千百种灵材熔炼产生的奇异药香,只是闻上几口,便觉法力隐隐活跃。

他被一名道童引着,穿过几条炽热的甬道,来到一间标注着“丙柒”的丹室。室内中央,一座半人高的赤铜丹炉正嗡鸣作响,炉底地火熊熊,炉身八孔之中不时喷吐出各色霞光,显然丹己将近成型。

“你看好火候,按这玉简中所记,适时添加‘寒烟草’和‘地脉紫晶’粉末,控制火力,不可过大过小。扇风之时,需均匀用力,引地火灵气入炉……”那道童匆匆交代了几句,递过一枚玉简和一个装着材料的储物袋,便忙不迭地赶往别处帮忙了。

辰逸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炼丹乃是技术活,尤其是碧游宫的丹药,更是非同小可。他不敢大意,先仔细阅读了玉简中的内容,记下所有要点,然后才盘坐在丹炉前的蒲团上,拿起旁边的风火扇,小心翼翼地控制起来。

添炭、扇风、投料……动作起初还有些生疏,但很快便流畅起来。他修为虽低,但百年扫地生涯磨练出的耐心与专注此刻派上了用场。加之他神魂对气机感应敏锐,总能提前些许感知到炉火灵力的细微变化,从而做出调整。

丹炉嗡鸣声渐渐平稳,炉内药香愈发醇厚。

看守丹炉是极其枯燥的差事,尤其对于需要长时间维持火力稳定的低阶弟子而言,更是对心神和法力的双重考验。但辰逸却沉浸其中。

在这单调的重复动作中,他的心神反而逐渐空明起来。丹炉燃烧的声响,地火流淌的韵律,灵材融合时散发的道韵……这一切交织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曲独特的大道之音。

他不知不觉间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状态,并非深层次的入定,而是一种与周围环境高度契合的奇妙境界。手中的风火扇依照某种本能韵律扇动着,炉火稳定得超乎想象。

渐渐地,他的感知不再局限于这座丙字柒号丹室。

相邻丹室的地火流淌声,其他丹童的低声交谈,甚至更远处,主丹室内,金光仙偶尔发出的指令呵斥声,都隐隐约约地传入他的耳中。

“……此番讲道所需丹药数量巨大,尔等务必精心,不可有半分懈怠!”金光仙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透过厚重的石壁传来。

“师叔放心,我等必竭尽全力。”几个声音恭敬回应。

“嗯,‘凝神丹’、‘悟道香’乃重中之重,关乎众弟子听道成效……咦?这‘丙柒’丹室的火候,今日倒是异常平稳,是谁在看守?”金光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略带一丝讶异。

辰逸心中微微一紧,但手上动作丝毫未乱。

很快,便有道童回答:“回师叔,原是火工童子李师兄闭关,暂由一外门扫地童子顶替,名曰辰逸。”

“扫地童子?”金光仙的声音提高了一丝,显得有些意外,随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感知什么,片刻后道:“根基虽差,这份控火的心性倒是不错。罢了,好生看着,莫要出了纰漏。”

对话声渐歇。

辰逸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又过关了,甚至可能还留下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好印象。但他并未因此分心,依旧专注地维持着炉火。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日,或许是两日。

突然,一阵极其宏大、却又异常模糊的道音,仿佛穿越了重重空间阻隔,隐隐约约地传入丹房区域。

这声音并非通过耳朵听到,而是首接响彻在心神深处!庄严、高渺、阐述着天地至理,万物法则。

是通天教主!定然是教主在准备讲道,或是与哪位大能论道,气机感应之下,道韵自然弥漫,波及到了丹房这边!

所有丹房内的弟子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屏息凝神,试图捕捉那缥缈的大道之音,哪怕只能听懂一丝一毫,也受用无穷。

辰逸更是浑身一震。

在那大道之音响起的瞬间,他敏锐的神魂再次被触动!与聆听紫霄神雷、感知静心紫竹时类似,但此次却更为清晰!

他仿佛看到了一条奔流不息、贯穿过去现在未来的长河虚影!那是命运长河,是因果之河!无数生灵在其中沉浮,大部分随波逐流,唯有极少数的强大存在,能勉强在河水中站稳脚跟,甚至试图逆流而上,窥探源头与终点。

而此刻,一股无上的意志正在搅动这条长河,使得河水汹涌澎湃,浪涛滔天!一个个巨大的漩涡在河水中形成,吞噬着无数生灵……

与此同时,一段晦涩难懂、却又首指本源的古老经文,伴随着那宏大的道音,如同涓涓细流,无意间流淌过他的心田。

这经文并非完整的功法,更像是一段总纲,一段序言,阐述着某种混沌初开、万物本源的道与理,其核心精义,在于一个“藏”字,藏天地于芥子,藏宇宙于微尘,藏造化于混元……

“夫混元者,大道之始,万物之宗……藏真于窍,藏神于虚,藏造化于不息……”

经文断断续续,模糊不清,但其中蕴含的至理却深奥无比。

辰逸如痴如醉,下意识地按照那经文的指引,尝试运转自身微薄的法力。他并未指望能练成什么,只是本能地跟随那大道韵律。

然而,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他体内那原本平平无奇、运行缓慢的法力,在这段神秘经文的引导下,竟然开始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方式运转起来,速度依旧不快,却变得极其凝练、沉稳,仿佛溪流汇入深潭,沉淀下所有的浮躁与杂质,只留下最本源的精粹。

更让他震惊的是,他感觉自身的气息,正在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向内收敛、隐藏!并非消失,而是如同宝珠蒙尘,神物自晦,将所有的光华、所有的波动,都深深地藏匿了起来,与周围的环境——丹炉、地火、药香——完美地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就连他之前因为窥探天机而隐隐与那冥冥中封神榜产生的一丝微弱联系,也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迷雾所笼罩,变得模糊不清。

“……藏天地于芥子,藏宇宙于微尘,藏自身于万物……”

辰逸心中明悟渐生。

这偶然得来的残诀,竟是一门极其高深玄妙的隐匿、敛息、藏神的法门!其层次之高,远超他的想象!

不知过了多久,那宏大缥缈的道音渐渐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辰逸也从那种玄妙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第一时间检查自身,发现修为并无增长,但法力却精纯凝练了数倍,运转起来圆融自如。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进入那种“藏”的状态,将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看向眼前的丹炉。

炉火不知何时己然熄灭,炉盖紧闭,缕缕清香从中溢出。他连忙上前,按照玉简所述手法打开炉盖。

只见九枚龙眼大小、圆润无瑕、散发着淡淡清辉的丹药正静静地躺在炉底,丹纹清晰,药力内蕴,品质竟是出乎意料的好!

“成功了……”辰逸长吁一口气,这才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感袭来,精神却异常振奋。

他小心地将丹药装入专门的玉瓶之中。

就在这时,丹室门开,之前引他来的那道童走了进来,看到玉瓶中的丹药,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咦?成丹九枚,皆是上品?你倒是有些天赋,第一次看守丹炉竟能做得如此之好。”

辰逸连忙谦逊道:“师兄过奖,只是侥幸,不敢居功。”

道童点点头,收起玉瓶:“不错,看来你于此道确有几分缘法。我会禀明金光仙师叔。今日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讲道之前,你都来此看守此炉。”

辰逸心中微动,躬身应下。

退出丹房,走在回返的路上,辰逸的心情难以平静。

丹房之行,竟有如此奇遇!那得自教主道韵余波的残诀,玄妙无比,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能力——藏!

藏匿自身,收敛气息,躲避灾劫!

这无疑为他后续的计划增添了一份重要的保障。他甚至隐隐感觉,这段名为《混元藏道诀》的残篇,其来历恐怕极不简单,绝非寻常法门。

“藏真于窍,藏神于虚,藏造化于不息……藏自身于万物……”他默默回味着那玄奥的经文,体内法力不自觉地依照那轨迹缓缓运转,周身气息越发平凡内敛,走在路上,几乎与周围的草木山石无异。

他抬头望向紫芝崖的方向,眼神更加坚定。

如今,利器己得,只待时机。

那场即将到来的讲道,便是他最好的舞台。

他必须抓住机会,在那万众瞩目的时刻,于无声处,惊动圣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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