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那张陈年借据,像一颗炸雷,把贾家祭日的悲情戏码炸得粉碎,连带着易中海那点重整旗鼓的心思也炸没了。
院里死寂一片。看热闹的邻居们眼神古怪地看着贾家婆媳和那三位大爷,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难受。先前那点同情心,此刻被一种荒诞和尴尬取代。
贾张氏坐在马扎上,那张老脸像是开了染坊,青红白紫轮番上阵。她看着拍在钱堆上的借据,又看看周围那些异样的目光,只觉得一辈子的老脸都在今天丢尽了。她想嚎,却发现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堵着,嚎不出来。想骂,又找不到词。
秦淮茹更是手足无措,手里攥着那几张带着别人体温的毛票和块票,只觉得烫手无比。那十块钱的旧债,像一座山压下来。承认?哪来的钱还?不承认?林凡那疯狗肯定真敢闹到街道办去!到时候更难看!
易中海站在那里,浑身僵硬。他感觉自己像个蹩脚的导演,精心安排的苦情戏被一个混不吝的演员彻底搅黄,还反过来被观众看了大笑话。他所有关于“人情”、“道德”、“团结”的说辞,在林凡那句“欠债还钱”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傻柱看着秦淮茹那副摇摇欲坠、受尽委屈的样子,心疼得不行,想上前安慰,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狠狠瞪着林凡离开的背影,拳头攥得咯咯响。
阎埠贵悄悄往后缩了缩,庆幸自己只出了五毛钱,损失不大,同时再次坚定了远离林凡的决心。刘海中则有点幸灾乐祸,反正易中海和贾家丢人,他乐见其成。
林凡才不管身后那一地鸡毛和无数道复杂的目光。他回到自己小屋,心情那叫一个舒畅。从床底下摸出半个藏起来的冷馒头,就着凉水啃得津津有味。
“哭坟?哭个屁!”他一边嚼着干硬的馒头,一边嗤笑,“老子没放鞭炮庆祝,就算给贾东旭面子了。”
外面中院的尴尬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散去。邻居们各自回家,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贾张氏最终也没脸再坐下去,被秦淮茹搀扶着,灰溜溜地回了屋,连地上没烧完的纸钱都忘了收。那几张“施舍”的钱和傻柱的饭盒,还有那张要命的借据,也被秦淮茹慌乱地收了起来,成了扎在心头的刺。
易中海黑着脸,连句场面话都没说,首接回了家。刘海中背着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了。阎埠贵溜得最快。
一场原本旨在道德绑架和重塑权威的祭日活动,最终以主办方颜面尽失、债台高筑(虽然可能不会还)而告终。
下午,院里异常安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那种无形的尴尬和压抑,却弥漫在空气中。
快傍晚的时候,林凡屋门又被敲响了。这次声音很轻,带着犹豫。
林凡拉开门,外面站着的居然是眼眶通红、神色复杂的秦淮茹。
她手里捏着那三块五毛钱(易中海两块,刘海中一块,阎埠贵五毛),递了过来,声音沙哑:“林凡兄弟……这钱……你先拿着……算……算先还一点……那十块钱……我……我以后慢慢还……”
她到底还是怕林凡真去闹。那饭盒她没敢动,退给了傻柱。
林凡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他也没客气,伸手接过那三块五毛,掂量了一下。
“行啊,秦寡妇,有点觉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揣起钱,看着秦淮茹,“剩下的六块五,记得早点还。利钱嘛,看在邻居份上,就算了。”
秦淮茹咬着嘴唇,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匆匆走了。
林凡关上门,看着那三块五毛钱,乐了。
祭日捐款?
最后捐到我手里了!
这波不亏。
贾东旭啊贾东旭,你要是在天有灵,就看看你们家这孤儿寡母,都是些什么货色。再看看老子,是怎么替你教育她们的。
哭坟?
我笑丧还差不多!
他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决定晚上去供销社买点好吃的,庆祝一下这意外的“收入”。
道德绑架?
在老子这里,只有反向收割!
这日子,越来越有奔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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