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会二次破产的余波，像一场无形的寒流，持续笼罩着西合院。禽兽们被林凡那番“同归于尽”的疯狂宣言彻底吓破了胆，一连好几天，院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人们走路低着头，说话小声气，连孩子哭闹都被大人迅速捂嘴拖回屋里。看林凡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厌恶或忌惮，而是掺杂了深深的恐惧，仿佛看的不是一个邻居，而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药包。
三位大爷彻底偃旗息鼓，易中海的大门紧闭，刘海中不再训儿子，阎埠贵连自行车都推回了屋里，不敢再拿出来显摆。傻柱绕着林凡走，许大茂看见林凡影子就溜边，秦淮茹更是恨不得隐形。
林凡感受到了这种变化，但他毫不在意，甚至颇为享受。
恐惧？挺好。比那些虚伪的算计和道德绑架强多了。
他依旧我行我素，上班溜号，下班在院里晃荡，看谁不顺眼就飞过去一个眼刀，吓得对方一哆嗦，然后他便心满意足地继续溜达。
但总有些自以为是的“明白人”，试图用他们那套逻辑来“点醒”他。
这天傍晚，林凡正蹲在门口看蚂蚁搬家，前院的王婶——一个平时还算老实，但有点爱絮叨的中年妇女，左右看看没人，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
“小林啊…”王婶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种“我为你好”的担忧。
林凡眼皮都没抬：“有屁快放。”
王婶被噎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小林，婶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但是…但是你看你现在，把全院人都得罪光了，这…这以后可怎么处啊？远亲不如近邻，总得互相有个照应不是？”
林凡嗤笑一声：“照应？谁照应谁？照应着怎么算计我？照应着怎么道德绑架我？这样的照应，我消受不起。”
“话不能这么说…”王婶苦口婆心，“人活在世上，哪能没个磕磕绊绊？你就低个头，认个错，跟大家缓和缓和关系，日子不就好过了吗？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孤零零的，人人怕，人人恨的…多难受啊？”
林凡终于抬起头，看着王婶，眼神里全是讥讽：“王婶，按您的意思，他们欺负我，算计我，我还得笑着把脸伸过去让他们打舒服了，然后说‘打得好，谢谢您嘞’？这样就不孤零零了？就人人爱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婶连忙摆手，“我是说，退一步海阔天空…”
“退一步？”林凡猛地站起身，声音提高，吓得王婶一哆嗦，“我退一步，他们进一步！我退一步，乳腺增生！卵巢囊肿！我凭什么退？我做错什么了？”
他往前逼近一步，王婶吓得连连后退。
“我不过是想安生过自己的日子！谁惹我，我怼谁！谁算计我，我弄谁！这有错吗？”林凡指着周围那些紧闭的门窗，“是他们先惹我的！是他们先算计我的！凭什么要我退？要我改？”
“难道像傻柱那样，当个冤大头，任人吸血，就是对了？像易中海那样，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自私算计，就是对了？像秦淮茹那样，装可怜卖惨，绑定饭票，就是对了？像许大茂那样，背后捅刀，小人得志，就是对了？”
“如果这样才是对的，那这世界他妈的就错了！”
林凡的声音在寂静的院里回荡，带着一种愤世嫉俗的狂放。
“我林凡，做事，只求问心无愧！我只对不起我自己乐意对不起的人！其他的，爱谁谁！”
“我觉得我活得挺明白！一点也不难受！难受的是他们！是你们！”
他盯着脸色发白的王婶：“你看不惯？你觉得我疯了？我告诉你，我没错！错的是这个扭曲的院子！错的是这帮虚伪的禽兽！错的是这个逼着好人变坏、坏人得意的操蛋世界！”
王婶被林凡这番离经叛道、却又让她无法反驳的话震得目瞪口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凡却越说越激动，仿佛不是在对王婶说，而是在对全院、对整个世界宣告：
“我想好好说话的时候，他们跟我耍流氓！我耍流氓的时候，他们又想起来要跟我讲道理了？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告诉我低头？认错？缓和关系？”
“呸！”
林凡狠狠啐了一口。
“老子宁愿这么孤零零地站着，让所有人怕！也不愿跪着，跟你们同流合污，还自以为是什么狗屁人情世故！”
“我再说最后一遍——”
林凡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死寂的西合院怒吼：
“我！没！错！”
“错的是你们！错的是这个世界！”
吼声如同惊雷，滚过屋檐窗棂，震得人心发颤。
王婶早己吓得面无人色，掉头就跑，仿佛身后有厉鬼追赶。
林凡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痛快！
他妈的痛快！
把这一切吼出来，太痛快了！
去他妈的低调！去他妈的合群！去他妈的人情世故！
老子就是这样！看不惯？憋着！忍不了？去死！
他环视西周，那些门窗依旧紧闭，但林凡知道，每一扇门后，每一扇窗后，都有一双或多双耳朵，听到了他的“宣言”。
很好。
就是要让你们知道。
我林凡，就是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变。
也别指望我会变。
认错？道歉？缓和？
下辈子吧！
林凡最后冷笑一声，转身回屋，“砰”地一声摔上门，将整个院子的恐惧、沉默和无法理解的震惊，彻底关在外面。
世界是错的？
那又怎样。
他林凡，偏偏就要在这错误的世界里，用自己认为对的方式，横着走下去！
首到，要么世界改正，要么…他捅破这天。
毫无疑问，他选择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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