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那点刚冒头的再婚心思，被林凡几句“绝户”、“祸害姑娘”给彻底怼回了娘胎，连着好几天都没敢在院里大声说话，看人眼神都躲躲闪闪，仿佛自己真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院里似乎又恢复了那种微妙的、被林凡高压统治下的“平静”。
然而，这潭死水，很快就因为一个新面孔的出现，而再次泛起了涟漪，甚至可以说是小小的浪花。
这天是休息日，阳光难得不错，院里不少人都出来晒太阳、做家务。阎埠贵家门口，来了个打扮格外扎眼的姑娘——于海棠。
于海棠是阎埠贵大儿子阎解成的妻妹，也就是于莉的妹妹。她在轧钢厂广播室工作，是厂里公认的“厂花”之一。今天她休息，来看望姐姐姐夫。
这位于海棠同志，确实有几分姿色。两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在胸前，脸庞白皙，眼睛大而有神，穿着一身合体的列宁装，更显得身段苗条，朝气蓬勃。她往阎家门口一站，就像是一盆水仙花突然摆在了满是灰扑扑仙人球的院子里，瞬间吸引了所有雄性生物（以及部分雌性生物）的目光。
许大茂刚才还蔫头耷脑，此刻眼睛都首了，偷偷整理着自己本就没几根的头发。傻柱正跟秦淮茹说着什么，眼神也不自觉地往那边瞟，被秦淮茹暗中掐了一把才回过神。连刘海中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也都扒着门框看得目不转睛。
阎埠贵更是觉得脸上有光，说话声音都洪亮了几分，热情地招呼着于海棠，仿佛来的不是妻妹，而是什么了不得的贵客。
“海棠来了！快屋里坐！解成，于莉，快给海棠倒水！” 阎埠贵笑得见牙不见眼。
“阎老师，不用客气。” 于海棠落落大方，声音清脆，带着广播员特有的那种腔调，听起来确实比院里婆娘们咋咋呼呼的嗓音悦耳得多。
她这一开口，更是让院里几个光棍（包括许大茂和暗戳戳的傻柱）心里痒痒的。有文化，有工作，长得还俊，这简首是他们能接触到的天花板级别的姑娘了！
很快，“于海棠来了”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全院。不少人都借着各种由头往前院凑，就想多看两眼这朵“厂花”。
“啧啧，瞧人家于海棠，这才叫姑娘家！”
“是啊，在广播室工作，多体面！”
“长得真水灵，跟画上的人似的！”
“也不知道将来便宜哪个小子……”
类似的议论在角落里悄悄蔓延。于海棠的出现，仿佛给这个充满算计和压抑的西合院，注入了一剂短暂的、虚幻的兴奋剂。
然而，就在这全院（主要是男人们）暗流涌动，心思各异之际，那个永远不合时宜的声音，又懒洋洋地响了起来，带着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嘲弄。
“哟，今儿个院里挺热闹啊？来客（qie）了？”
林凡趿拉着鞋，从月亮门后转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刚啃完的萝卜尾巴。他目光随意地扫过被众人隐约围观的于海棠，脸上没有丝毫惊艳，只有一种打量商品般的审视。
于海棠也注意到了这个邋里邋遢、行为怪异的年轻人，微微蹙了蹙眉，但良好的教养让她没有立刻表现出厌恶。
阎埠贵生怕林凡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赶紧打圆场：“啊，是林凡啊。这是于莉的妹妹，于海棠，在咱们厂广播室工作。” 他特意强调了“广播室”，带着点炫耀。
“哦——于海棠。”林凡拉长了声音，点了点头，然后下一句话就让所有人脸色僵住，“就是那个……厂里传说中几个‘厂花’之一？”
他走到近前，丝毫不顾及旁人尴尬的脸色，围着于海棠慢悠悠转了半圈，嘴里还啧啧有声：
“嗯，长得嘛……是比院里这些歪瓜裂枣强点。”
“打扮得也挺像那么回事。”
“就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
“就是这‘院花’的名头，谁封的？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众人一愣，于海棠脸上那得体的笑容也微微凝固。
林凡嗤笑一声，声音提高，确保全院都能听见：
“要我说啊，什么院花厂花的，都是扯淡！”
“把这盆水仙花，扔进咱们院这烂泥塘里，泡上三天，你看它还香不香？还水灵不水灵？”
“到时候，根子烂了，叶子黄了，跟秦淮茹那朵老白莲能有啥区别？说不定还不如呢，人家老白莲起码生命力顽强，会算计，能吸血！”
他这话，不仅把于海棠比作会凋谢的水仙，还顺手又把秦淮茹拖出来鞭尸一顿。秦淮茹在远处听得清清楚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于海棠哪里听过这么粗俗无礼的话，气得脸颊绯红，指着林凡：“你……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我说实话啊！”林凡一脸无辜，“于海棠同志，你别不爱听。你瞅瞅咱们院，从上到下，从老到少，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一肚子男盗女娼，满脑子算计抠搜？你在这院里当‘花’？当笑话还差不多！”
他指着那些偷偷看热闹的男人：“你再看看那些盯着你的眼神，有一个是干净的？许大茂惦记着你给他传宗接代呢！傻柱琢磨着你这朵花能不能插在他那坨牛粪上呢！就连阎老西，指不定都在算计你要是嫁进来能给他家带来多少好处呢！”
这一顿地图炮，把院里所有对于海棠有点心思的男人全都骂了进去，一个个面红耳赤，想反驳又心虚。
“所以啊，”林凡总结道，对于海棠摆了摆手，“什么院花不院花的，在我们院，这就是个笑话！你呀，该干嘛干嘛去，少来我们这院沾惹晦气。不然，用不了多久，你这身‘仙气儿’就得被这群禽兽给同化喽！到时候，可就真成了笑话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气得浑身发抖的于海棠和一脸铁青的阎埠贵，把萝卜尾巴随手一扔，精准地丢进了刘海中国家门口的簸箕里，引来二大妈一声低呼，然后哼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晃晃悠悠地又回了他的月亮门后。
留下院中众人，面面相觑，刚才那点对于海棠的欣赏和旖旎心思，被林凡这番“笑话论”搅和得荡然无存。
于海棠这朵“厂花”，在西合院的首次亮相，就这么被林凡硬生生扭变成了一个“笑话”。
而于海棠本人，看着林凡消失的方向，胸口剧烈起伏，这个叫林凡的混蛋，给她留下了无比深刻、且绝对是负面的第一印象。
（10月10日，祝每一个“正常人”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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