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林建军的声音冷静。
听不出丝毫波澜。
电话那头。
依旧是那个冰冷的、经过处理的电子音。
“看来，你还没有找到他。”
声音毫无感情。
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林建军心中凛然。
对方果然知道他在查内鬼！
“你是谁？”他首接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
电子音毫无起伏。
“重要的是，游戏己经升级。”
“你面对的，不再只是迅龙那种级别的对手。”
林建军眼神微凝。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电子音顿了顿，带着一丝嘲弄。
“有人对你很感兴趣。”
“觉得你……是块不错的磨刀石。”
磨刀石？
林建军心中升起一股怒意。
把他当成磨刀石？
好大的口气！
“你们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
电子音淡淡道。
“只是提醒你，小心保管好你的‘钥匙’。”
“尤其是……那把还没打造完成的‘钥匙’。”
还没打造完成的钥匙？
林建军瞳孔猛地一缩！
微聊！
对方指的，是“微聊”！
他们不仅知道内鬼的事。
甚至连“微聊”这个最高机密项目，都一清二楚！
这绝不是一个张伟能接触到的层面！
内鬼，比他想象的藏得更深！
级别更高！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
电子音似乎不打算再多说。
“希望下次通话时，你还能这么……镇定。”
电话脆利落地挂断。
忙音再次响起。
林建军缓缓放下手机。
手心，竟然微微出汗。
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一种被完全窥视、却找不到对手的憋闷感。
对方在暗处。
对他的动向了如指掌。
而他，甚至连对方是人是鬼，有多少人，目的何在，都一无所知。
【磨刀石？哼！好大的狗胆！】西门庆勃然大怒，【小子，查！给庆爷我往死里查！揪出这帮藏头露尾的鼠辈，爷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刀，谁才是石！】
林建军没有理会西门庆的叫嚣。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分析刚才那通电话透露出的有限信息。
第一，对手不是迅龙，或者不全是。有一个更隐蔽、更强大的势力入场了。
第二，对方的目标，很可能是“微聊”所代表的即时通讯和社交关系链。他们称之为“钥匙”。
第三，内鬼就在身边，而且很可能在核心层。
他深吸一口气。
走到办公室的酒柜前。
倒了一小杯威士忌。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
带来一丝灼热和镇定。
不能乱。
越是这样时候，越不能乱。
他重新坐回办公桌后。
开始梳理目前掌握的线索。
张伟是一条线。
那个举报赵峰的匿名信，也是一条线。
还有周敏……
他必须假设，任何人都有嫌疑。
包括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这是一种痛苦的抉择。
但别无他法。
他首先联系了安保负责人。
“对张伟的监控，提高到最高级别。”
“他接触过的所有人，哪怕只是点头之交，全部纳入调查范围。”
“重点排查他是否有除了汇款和那个匿名号码之外的其他联系渠道。”
“明白！”
接着。
他亲自调阅了周敏收到举报信前后，公司内部的所有监控录像和门禁记录。
尤其是周敏办公室附近。
他要看看，那封信是怎么出现的。
几个小时的仔细查看后。
他发现了疑点。
在周敏收到举报信的前一天晚上。
保洁人员打扫办公室时，有一个短暂的、镜头被遮挡的瞬间。
虽然只有几秒钟。
但足够有人将信件塞到文件堆里。
而那个时间段的保洁员，经过核查，是顶替生病的同事来的临时工。
身份……可疑。
线索似乎又多了一条。
但却更加扑朔迷离。
张伟，临时保洁员，境外神秘来电……
这些线索之间，有什么关联？
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
每一个方向，都可能是一个陷阱。
第二天。
他召开了一个小范围的高层会议。
只有他、周敏、赵峰，以及另外两位核心高管。
会议内容，是关于“微聊”项目“调整方向”的讨论。
他在会议上，故意流露出对当前技术路线的一些“担忧”和“不确定”。
提出可能需要“延迟上线”，甚至“重新评估架构”。
他一边说。
一边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和反应。
周敏显得有些惊讶和不解，但努力在消化。
赵峰眉头紧锁，似乎想反驳，但忍住了。
另外两位高管，则更多是服从和思考。
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会议结束后。
他让赵峰留了一下。
“刚才会上说的，是烟雾弹。”
林建军首接摊牌。
“真正的研发，按原计划，全力加速！”
赵峰愣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
“我明白了，林总。”
“您是在……引蛇出洞？”
“没错。”林建军点头，“如果内鬼在高层，听到项目可能延迟或转向的消息，一定会急于通知幕后主使。”
“他们可能会露出马脚。”
“我们需要更严密的监控。”
“我知道该怎么做。”赵峰眼神坚定。
赵峰离开后。
林建军独自坐在办公室里。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下一盘盲棋。
对手看不见，摸不着。
却步步紧逼。
他需要破局点。
一个能打破目前僵局的契机。
也许。
他该主动出击了。
不能总是被动防御。
他拿起电话。
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之前合作过的那位资深IT法律律师，王律师。
“王律师，帮我查点东西。”
“林总请说。”
“有没有办法，通过一些非官方的、特殊的渠道，调查一些境外IP，或者……某些隐蔽的组织的相关信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林总，您这是……遇到麻烦了？”
“算是吧。”林建军没有细说。
“这类调查……难度很大，而且有一定风险。”王律师语气谨慎，“需要接触一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信息掮客。”
“费用不是问题。”林建军果断道，“我需要信息。”
“我明白了。”王律师道，“我尽力去问问，但不能保证有结果。”
“谢谢。”
挂了电话。
林建军知道这或许希望渺茫。
但他不能放过任何可能。
晚上。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苏晚晴看出他的憔悴。
没有多问。
只是默默给他泡了杯安神的热茶。
“爸今天自己撑着拐杖走了好几步呢。”
她说着家里的好消息。
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林建军看着妻子温柔的脸。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是啊。
他不能倒下。
为了这个家。
他也必须赢下这场战争。
他握住苏晚晴的手。
“放心吧，我没事。”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像是在对她说。
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深夜。
他收到一条加密信息。
是安保部门发来的。
“张伟有动静了。”
“他今晚行为异常，多次查看时间，似乎在等待什么。”
林建军精神一振。
回复道。
“盯紧他。”
“随时汇报。”
他走到窗边。
看着沉寂的夜色。
感觉风暴。
即将来临。
章末悬念：张伟在等待什么？林建军的主动调查能否找到突破口？那个神秘的境外势力，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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