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兄口中所言之贾琏,可是昨日石兄遣人寻我颜料库员外郎蔡桧之时,所提及的那个荣府长房嫡正?”
周坚得贾琏命令,言辞出口并未曾避讳他人,因而周坚方走,缎匹库金郎中,便同颜料库找郎中对视一眼,紧步上前,向石崇贵连番质问道:
“还有,石兄这边究竟应承了那贾琏何事未做,竟引得那贾琏如此针对我户部三大库?!”
“我何曾应了那混账纨绔?
“不过是那贾琏前日持锦衣卫驾贴闯我银库,拿了一库丁,言辞嚣张,要我银库予他戍卫三大库之千户相等待遇。”
闻听两人质问,方才被周坚所语气到三尸神暴跳的石崇贵,屈指轻柔眉心的应道:
“银库堂主事汪忠贤不想将事情闹大,遂应承了他。”
“我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而汪忠贤将此事告知于我后,我便向荣国公府下了帖子,准备宴请与他。”
说到这里,石崇贵脸颊抽搐,双眼之中似能喷出火焰一般怒声说道:
“谁曾想,我以礼相待,这嚣张纨绔,竟视之不见的以此作筏,
“不仅仅向圣上请命,以其下属千户所顶替了营兵戍卫三大库的司职,
“更是凭借林如海同那监察御史周守道乃是同期进士的联系,沆瀣一气的以封了户部三大库相胁!
“真真是气煞我也!!”
“哈哈哈,我道因为何事竟使得天子亲军锦衣卫顶了营兵的司职,合着是因为这嚣张纨绔从中作梗啊!”
石崇贵恨恨之音落地,缎匹库金郎中同颜料库找郎中对视一眼之后,
非但不怒,反而面露喜色的松了一口气,长笑出声,看向石崇贵道:
“他要钱,要待遇,给他便是!”
司职户部三库郎中的金、赵二郎中表示:
他们最为害怕的只有一事,那便是皇帝知晓了户部三库的贪渎之举,从而施展雷霆之怒,彻查三库贪渎。
因而才会在得知身为天子亲军的锦衣卫,在监察御史受皇命,盘查三大库的这个节骨眼上,接管了户部三大库戍卫工作后,惊魂大冒,不顾仪态的推辞责任。
不过在得知锦衣卫之所以接管戍卫司职,乃是因为贾琏这个嚣张纨绔,不满户部银库从而为之后。
二人心头惶恐,自然尽去。
毕竟,对于司职整个大乾朝油水最足的户部三库郎中的二人来说,他们最不缺的便是金钱。
更何况,贾琏从始至终所针对的目标,也唯有户部银库,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贾琏要钱的对象不是自己,自己又何必着恼?!
贪墨国库库银近两载未出岔子的石崇贵何等精明,加上金、赵二人毫不掩饰的嘲讽,当时石崇贵便明白,此二人准备袖手旁观,不管此事。
不愿户部银库独自承担损失,去做这令户部三大库,尽皆受益之事的石崇贵当即说道:
“呵呵,既然两位郎中笑的这般开怀,那么拉拢贾琏的那份财货,就从两位那份里面出如何?”
“石大人这话就过了吧?”
认为是银库未曾满足贾琏要求,方有此劫的缎匹库金郎中闻言,眼眸微眯看向石崇贵道:
“这贾琏找的是银库,石大人又何必牵累我等?”
金郎中话音方落,颜料库赵郎中同样眯起眼眸的看向石崇贵道:
“金大人所言极是,被那贾琏找麻烦的是银库,同我缎匹、颜料二库何干?”
“呵呵,若那周守道独独封了户部银库,石某人自然说不出二话,纵然舍了全副身家,也定当平了此劫。
“可问题在于,人家监察御史周大人要封的可是户部三大库,如此一来,这财货皆出自我银库就不合适了。”
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言辞,石崇贵老神在在的朝着二人摊了摊手道:
“当然,二位如何行为乃是你们的自由,石某非二位上官,自然无权置喙,
“不过,若二位执意如此的话,那么我银库一方也是绝对不会出一钱银子。
“大不了,大家一起封库,一起被查!!”
面对耍泼玩无赖的石崇贵,金、赵二人只感觉一股火气,自心底喷薄而出,直冲脑髓。
不过看着石崇贵面上你们不从命,我就拖你们下水的表情,心中火气滋生的金、赵二人,最终还是屈服从命的依照惯例,自三大库上下贪渎体系之中,让出一部分利益用来平息此事。
就在户部三大库郎中,因为谁出多谁出少之事,互相争论不休之际。
得贾琏命令的周坚,亦是在东方天际线晕染而起的一缕猩红的侵染之下,步入千户所。
昨夜同王熙凤一夜缠绵,凌晨时分便凭借强大的意志力,自温柔乡脱离的贾琏,正端坐正厅听沈炼等人汇报,千户所接管户部三大库戍卫事宜。
就在此刻,周坚匆匆入内,得贾琏眼神示意之后,入厅行礼,回禀开口:
“老爷,周坚不负所望,将您交代之事办妥了……”
周坚事无巨细的回禀完毕之后,贾琏微微点头,嘉勉了周坚几句之后,便令其前去户部银库戍卫。
周坚方走,贾琏便屈起直接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贾琏原本的打算,是在户部三库贪渎系统向监察御史输送利益之刻,先捏住三库一部分贪渎实证,而后按图索骥的找上三库主要官员,以此为凭,将其尽皆拿下,送入诏狱,严加审讯。
周玄的想法,得到了锦衣卫指挥使陆建的认可,
然,可惜的是,遭到了都察院派监察御史周守道的强烈反对。
都察院此次派遣的监察御史名为周守道,根据锦衣卫近些年的案牍记录来看:
周守道为人刚直,自兰台寺庶吉士入职都察院以来,闻风奏事,恪尽职守。
正是因为其正直不阿的为人,使得圣上记住了周守道的名字,令其担任此次的查库御史。
“我周守道既承皇恩,就当守身以正,廉洁奉公,以大乾律法行事!”
不过现在看来,这周守道极其爱惜羽毛,不愿沾染哪怕一丝污名。
纵然是由锦衣卫指挥使陆建相劝,周守道仍旧丝毫不给情面的道:
“此事不必再提,守道为都察院御史,断不会接受贪渎者之银钱!”
‘闻风奏事的御史言官极为清贵,爱惜羽毛,拒绝沾染污名,也分属理所应当,
‘不过此子既然知悉了户部三大库的贪渎行为,却仍旧坚持封查户部三大库之举,却有为户部三大库通风报信之嫌。’
想着当时周守道的答复,贾琏轻柔眉心的心道:
‘可惜啊,当时份属凌晨,无法通过与其交互,探查其所思所想,其面容微表情也没有丝毫漏洞,令我无法探知,其究竟站队那边。
‘只能暂且认定其站队三大库,以此为基,重整部署的以户部银库未曾满足我之需求为由,以明日周守道封锁三大库为胁,胁迫三大库贪渎链条,向我输送利益。’
‘以我对户部三库贪渎系统的了解,在我如此威胁之下,其应当会给我输送利益。’
‘可世事总有万一,万一这户部三库贪渎系统不曾向我输送利益,周守道那边又未曾自三大库账本、库存中找出三大库贪渎实证的话,
‘打草惊蛇之下,户部三大库贪渎链条,怕不是要铤而走险,行那死无对证的放火烧库之举了,
‘若事态真的到了这一步,皇帝对我的考校,便要以我的失败而宣告终结了。’
念及如此,贾琏立刻下令沈炼等人,严苛把守户部三库,若无锦衣卫手令,严禁任何人靠近户部三库。
同时令其通知神京负责救火的火班胥吏,带上射程三十余米救火激桶,十二个时辰轮班等候,万一突发火情,立刻救援云云。
“踏踏踏!”
就在贾琏为防万一,事无巨细的嘱咐沈炼等人,设卡、防火、驻守等事宜之刻。
千户所正厅门外,突然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紧跟着千户所门子便来通传说道:
“千户大人,荣府来人称,户部三库郎中,投递拜帖,欲拜访千户大人。”
‘呵呵,竟请我去教坊司,勾栏院,看来这三库官员,还欲试探于我啊!’
说着门子将一封封拜帖呈交贾琏,看着那书写着请自己,前去教坊司下属勾栏院一晤的拜帖后,贾琏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心道:
‘不过,你们想要试探我,我也想要借机拿下你等的贪渎实证啊!’
念及如此,贾琏抬头向千户所门子道:“让荣府的人,依此信函,一一回复,本官定当赴约前往。”
门子听令退下后,得贾琏部署,已然知晓贾琏要对户部三大库下手的沈炼等人,立刻面向贾琏行礼开口:
“大人,三库贪渎之事若是查实,定然是抄家杀头之罪,
“若大人此时应邀前往,岂不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境地?”
“大人已然撬开库丁张顺之口,自其口中得知,剩余库丁皆有贪渎,乃至户部库大使、堂主事,都被其供出。”
为人下属,若不替上官安危考虑,自然走不长远,
因此,哪怕早有定计,沈炼等人亦是劝解不止道:
“这般情况之下,我等只需按图索骥,便可顺藤摸瓜,委实不必冒险应邀……”
“我意已决,定会前往。”
虽明白众人之劝解,大多都是为了在自己面前讨个好印象,不过贾琏并未拆穿,而是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劝解之后,看向第一个劝解自己的沈炼开口:
“不过你们说的也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本官孤身前往,确实有所不妥,
“沈炼,你立刻带一对人,乔装打扮,先一步入教坊司、勾栏院,伪装成客人,但凡有意外,本官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
“遵命!”
闻听贾琏将自身的安全交给自己来负责,当时沈炼便眼瞳大亮,满脸激动的朝贾琏行礼开口:
“若谁想动千户大人,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沈炼语落,贾琏嘉勉对方几句之后,沈炼便满脸亢奋的挑选人马,乔装打扮的前去教坊司、勾栏院。
教坊司虽然在名义上为礼部下属单位,不过实际上却由内廷宦官直接掌控。
教坊司不仅仅负责大乾朝会、宴享、庆典乐舞承应事宜,更是官办女支院。
犯下大案的官员女眷,都会被充入教坊司,贬为官女支,而勾栏院,便是犯官女眷聚集之地。
乘车出行,应邀抵临教坊司、勾栏院的贾琏,眼眸微眯的望着那脂粉弥漫,迎来送往,被誉为消金窟的勾栏院大门心道:
‘呵呵,贪渎国库的蠹虫、硕鼠,竟然请我来这犯官女眷充塞之勾栏院?
‘你们这群硕鼠,还真真是不忌讳啊!’
有时候,贾琏真的挺好奇,这群贪渎分子的脑子是不是有病。
明知道自己所行之事若是曝光,必定是抄家杀头之罪,还来这犯官妻女充塞之教坊司。
难道你们就一点没想过,自己有贪渎之事曝光,自己的妻女,被尽皆拿下,充入教坊司的一天吗?
“踏踏踏!”
贾琏内心思索之际,一阵脚步声自贾琏耳畔响起,
紧跟着前日见过的银库从六品堂主事汪忠贤,满脸讨好的小跑而来,伏低做小的冲贾琏行礼开口:
“贾大人您可算来了,我们大人在里间等着您呢!”
“怎么,听汪大人这话,本千户还来的迟了不成?”
看着汪忠贤那满是讨好的笑容,贾琏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冷笑开口:
“呵,答应予我相等待遇,却令我等了这么久,你们食言而肥在先,本千户动了手段,尔等主动相邀之下,还敢给本千户脸色,
“既然你们如此没有诚意,那依本千户来看,这约本千户还是不赴的好。”
说着,贾琏便一脸嚣张的甩袖扭身,准备离开。
“贾大人,我的贾大人啊!您可委屈死下官了!”
请贾琏前来是为了解决事情的银库众人自然不能让贾琏就这么离开,因而贾琏转身的瞬间,原本便满脸讨好的汪忠贤,便做出更加谄媚的表情,紧上前两步,拱手作揖的连声道:
“当日千户大人您离开之后,石大人便写了拜帖投递荣府,有可能是下面的人没办好差事,从而闹出了误会。
“您别走,这次前来,下官定当罚酒三杯,给贾大人赔罪。”
汪忠贤如此放低姿态,贾琏自然不在离去,顺着汪忠贤的话茬说道:“只三杯?!”
“啪啪!”
见贾琏离开的势头止住,汪忠贤连忙抬手扇嘴,改口说道:
“说错了,说错了,三壶,下官定罚酒三壶,给贾大人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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