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咖啡馆里，林建国坐在角落的位置，对面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好久不见，老同学。"男人露出职业化的微笑。
李威利，林建国的大学同学，如今己经是宣化最知名的律师之一，年收入过千万。
"你约我出来，不会只是叙旧吧？"林建国端起咖啡。
"当然不是。"李威利收起笑容，"我听说你最近在查赵德明？"
林建国眯起眼睛："消息很灵通啊。"
"林建国，我们认识十年了，我把你当兄弟。"李威利身体前倾，"听我一句劝，收手吧。"
"你也是来当说客的？"
"我是来救你的命。"李威利压低声音，"你知道赵德明的能力有多大吗？半个宣化的官员都收过他的钱。"
"包括你？"
李威利脸色一变："我是律师，收取合法的律师费。"
"合法？"林建国冷笑，"帮助罪犯逃脱法律制裁，这也叫合法？"
"林建国！"李威利有些恼怒，"你还是和大学时一样，满脑子理想主义！"
"这有什么不好？"
"不好？"李威利笑了，笑容里带着嘲讽，"你看看你现在，月薪一万二，住着破旧的公寓，开着五年前的破车。"
他指了指自己："再看看我，别墅豪车，年入千万。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差别。"
"所以你选择了金钱？"
"我选择了聪明的活法。"李威利说，"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林建国沉默地看着他。
这个曾经一起在宿舍里彻夜讨论正义与法律的同学，如今己经面目全非。
"还记得我们大一时的誓言吗？"林建国突然问。
李威利一愣。
"我们曾经一起宣誓，要成为维护正义的法律人。"林建国一字一句地说，"要让法律成为保护弱者的武器，而不是强者的工具。"
李威利的眼神闪躲："那时候太年轻了。"
"不，那时候的我们是对的。"林建国站起身，"是现在的你错了。"
"林建国！"李威利也站起来，"别那么清高！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
"我只是一个检察官。"林建国说，"一个还记得初心的检察官。"
他转身要走，李威利拉住他。
"最后问你一次，真的不考虑转行？"李威利说，"来我的律所，我给你合伙人的位置，年薪五百万起步。"
"五百万？"林建国笑了。
"嫌少？可以谈。"李威利以为他动心了，"你的能力我了解，值这个价。"
"李威利，你知道一个人的良心值多少钱吗？"
李威利愣住。
"无价。"林建国甩开他的手，"所以，你给不起。"
走出咖啡馆，林建国深吸一口气。
他不是没有动摇过。
看着同学们一个个飞黄腾达，自己却还在为生活奔波，心里不可能没有落差。
但每当他想起父亲，想起那些受害者，想起正义两个字的分量，他就会重新坚定。
"林检察官！"
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林建国回头，看到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
"您是..."
"我是小浩的妈妈。"女人眼眶红了，"我来谢谢您。"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您不知道这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女人哽咽道，"如果不是您主持正义，我儿子的冤屈永远得不到伸张。"
她突然跪了下来。
林建国赶紧扶起她："您这是干什么！"
"我给您磕个头。"女人泪流满面，"您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使不得，使不得。"林建国扶起她，"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林检察官，我知道您在查大案子。"女人擦着泪说，"我老公在建筑工地干活，听说了一些事。"
"什么事？"
女人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赵德明的公司，在城南有个秘密仓库，里面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您怎么知道的？"
"我老公负责运货，无意中看到了。"女人说，"具体地址我写给您。"
她塞给林建国一张纸条，然后快速离开。
林建国打开纸条，上面是一个地址：城南工业区废弃厂房3号。
正思索着，手机响了。
"林建国，在哪？"是苏雨晴。
"刚见了个老同学。"
"快回来，有重要发现！"
林建国赶回检察院，苏雨晴兴奋地拉着他进了办公室。
"你看这个！"她指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是一份名单。
"这是什么？"
"赵德明贿赂官员的详细名单。"苏雨晴说，"包括金额、时间、方式，一清二楚。"
"哪来的？"
"匿名邮件。"苏雨晴说，"发件人自称是赵德明公司的财务。"
林建国仔细看着名单，越看越心惊。
上面的名字，几乎囊括了宣化一半的官员。
最少的收了几十万，最多的上千万。
"这要是公布出去..."
"宣化官场要大地震了。"苏雨晴说。
就在这时，陈闻名推门进来，脸色凝重。
"出事了。"
"什么事？"
"李威利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别墅里。"陈闻名说，"初步判断是自杀。"
林建国如遭雷击。
李威利死了？
他上午才见过他！
"不可能是自杀。"林建国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上午我见过他，他还劝我去他的律所。"林建国说，"一个规划着未来的人，怎么可能突然自杀？"
陈闻名点头："我也觉得可疑。但现场没有打斗痕迹，门窗完好，看起来确实像自杀。"
"肯定是赵德明。"苏雨晴说，"李威利知道的太多了。"
林建国沉默了。
虽然李威利己经变了，但毕竟是老同学。
他的死，让林建国更加认识到对手的凶残。
"我要去现场看看。"林建国说。
"太危险了。"陈闻名阻止。
"我必须去。"林建国坚持，"我要知道真相。"
别墅里，警察正在勘查现场。
林建国凭着检察官证件进入。
李威利躺在书房的地板上，手腕割开，血流了一地。
旁边有一封遗书："我累了，对不起。"
字迹确实是李威利的。
但林建国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仔细观察着现场，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
李威利的手表不见了。
那是一块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李威利最喜欢的手表，从不离身。
"他的手表呢？"林建国问负责的警察。
"什么手表？"
"百达翡丽，他从不摘下。"
警察们面面相觑。
林建国心中有数了。
这不是自杀，是谋杀。
凶手拿走了手表，可能是想制造劫杀的假象，但后来改变主意，伪装成自杀。
"查监控。"林建国说。
"监控坏了。"警察说。
又是监控坏了！
林建国冷笑，这己经成了标准操作。
离开别墅，林建国心情沉重。
李威利虽然选择了错误的道路，但罪不至死。
他的死，更像是一种警告。
警告所有知道内情的人：要么闭嘴，要么去死。
"林建国。"
一个人拦住了他。
是李威利的妻子，眼睛哭肿了。
"嫂子。"
"他不是自杀的，对吗？"女人颤声问。
林建国沉默。
"我知道他在给赵德明做事。"女人说，"但他昨天还在计划带孩子去迪士尼，怎么可能自杀？"
"嫂子，您知道些什么吗？"
女人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
"这是威利让我保管的，说如果他出事了，就交给你。"
林建国接过U盘，心情复杂。
看来李威利早就预感到危险了。
"谢谢嫂子。"
"林建国，帮威利报仇。"女人抓住他的手，"求你了。"
林建国重重点头："我会的。"
回到办公室，林建国插上U盘。
里面是李威利收集的材料。
包括他经手的所有涉及赵德明的案子，以及赵德明的一些秘密。
其中一份文件让林建国震惊。
那是一份谋杀计划。
目标：林建国。
时间：近期。
方式：意外。
原来，赵德明早就计划要杀他了！
而李威利知道这个计划，所以才来劝他。
当劝说失败后，李威利就成了隐患，所以被灭口。
"这个畜生！"林建国咬牙切齿。
他看着李威利的遗照，心中既有悲伤，又有愤怒。
"威利，你放心。"他默默说道，"我会让赵德明付出代价的。"
"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父亲，为了所有的受害者。"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窗外夕阳西下，把天空染成血红色。
林建国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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