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东被捕后的第三天，林建国接到银监会的电话。
"林检察官，有重大发现！"银监会的李主任声音急促，"我们在例行检查中，发现多家银行存在异常资金流动。"
林建国立即赶到银监会。
会议室里，墙上挂满了资金流向图，密密麻麻的线条让人眼花缭乱。
"这是什么？"林建国问。
"这是过去三年，宣化市所有可疑资金的流向图。"李主任指着墙上的图表，"我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规律。"
他用激光笔指出几条主线："每个月15号，都有大笔资金从不同账户汇出，最终流向同一个地方。"
"哪里？"
"澳门，威尼斯人赌场。"
又是赌场！
"涉及多少资金？"
"保守估计，超过一百亿。"李主任说，"而且，这些资金都和宏盛地产、德明集团有关。"
林建国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洗钱，而是一个庞大的地下金融网络。
"必须联合行动。"他当即决定，"银监会、公安、检察院，三方配合。"
专案组迅速成立。
苏雨晴负责数据分析，王局长负责抓捕，林建国负责统筹。
"首先要搞清楚赌场那边的情况。"林建国说。
"我有个线人在澳门。"王局长说，"可以打探消息。"
两天后，线人传回情报。
"威尼斯人赌场的VIP厅，有个神秘的'天字号'包厢。"线人说，"只接待特定客人，最低消费一千万。"
"谁在经营？"
"表面上是个叫陈天的澳门商人，实际上..."线人压低声音，"是赵德明的白手套。"
陈天，澳门赌业大亨，控制着三家赌场。
"而且，每个月15号，都有内地富商去'天字号'豪赌。"线人继续说，"输赢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假赌？"
"对，通过假赌洗钱。"线人说，"内地的人故意输钱，钱就合法地留在澳门了。"
这个发现太重要了！
"有参与者名单吗？"
"有几个。"线人提供了名单。
林建国看着名单，倒吸一口凉气。
上面都是宣化的富商、官员。
其中一个名字特别刺眼：副市长刘成。
"刘成也参与了？"
刘成，分管城建的副市长，一向以清廉著称。
没想到他也...
"必须深入调查。"林建国说。
但首接调查副市长，阻力很大。
"先从其他人入手。"陈闻名建议。
他们选择了一个相对容易的目标：地产商王富贵。
王富贵，宣化第三大地产商，经常往返澳门。
"跟踪他。"林建国下令。
一周后，机会来了。
王富贵又要去澳门。
"这次要人赃俱获。"林建国说。
他们派人提前潜伏在澳门。
15号晚上，王富贵果然出现在威尼斯人赌场。
他首接进了天字号包厢。
里面己经有几个人在等着，包括陈天。
"王总，好久不见。"陈天笑容满面。
"陈总，这次带了五千万。"王富贵拍拍手提箱。
"爽快！"陈天打了个响指，荷官开始发牌。
接下来的一幕让人瞠目结舌。
王富贵连输十把，五千万瞬间清零。
但他脸上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在笑。
"运气不好，下次再来。"他站起身。
"王总慢走。"陈天亲自送他出门。
王富贵刚出赌场，就被守候的警察抓获。
"王富贵，你涉嫌洗钱，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凭什么抓我？"王富贵挣扎。
"凭这个。"警察出示录像，"你的'赌局'我们全程录下了。"
王富贵瞬间。
与此同时，内地警方同步行动。
王富贵的公司、住宅全部被查封。
在他的保险柜里，发现了详细的洗钱记录。
"三年来，通过赌场洗钱十五亿。"审计人员报告。
面对铁证，王富贵只能招供。
"我也是被逼的。"他哭丧着脸，"赵德明说，不配合就让我破产。"
"说详细点。"
王富贵开始讲述。
原来，三年前，他的公司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
赵德明"好心"借给他五亿，条件是帮助洗钱。
"每个月洗一次，我能得到5%的佣金。"王富贵说。
"其他人呢？"
王富贵犹豫了。
"说！"林建国厉声道。
"有...有刘成副市长。"王富贵终于说出口。
果然！
"刘成怎么参与的？"
"他不是去赌，是收钱。"王富贵说，"每次我输的钱，有一部分会转到他的账户。"
"多少？"
"每次一千万左右。"
这个数字让所有人震惊。
一个副市长，哪来这么多黑钱？
"继续查！"林建国下令。
通过王富贵的供述，他们顺藤摸瓜，发现了更大的秘密。
刘成不只是收受贿赂，他还是整个洗钱网络的关键人物。
"他利用职权，为赵德明的项目大开绿灯。"王富贵说，"作为回报，赵德明给他巨额好处。"
"有证据吗？"
王富贵拿出手机："我偷偷录了音。"
录音里，刘成和赵德明的对话清清楚楚。
"老赵，这个项目手续不全，不好办啊。"
"刘市长，老规矩，这个数。"
"嗯，那就特事特办吧。"
铁证如山！
林建国立即申请对刘成的调查。
但上面压力很大。
"刘成是市里重点培养的干部，不能轻易动。"某领导打来电话。
"证据确凿，必须依法办理。"林建国坚持。
"你要考虑影响。"
"我只考虑法律。"
最终，在林建国的坚持下，上级同意了调查。
抓捕刘成的那天，整个市政府都震动了。
"林建国，你疯了！"刘成被戴上手铐时咆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抓罪犯。"林建国冷冷地说。
"我是副市长！"
"副市长犯法，与庶民同罪。"
刘成被带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官员们。
审讯室里，面对确凿证据，刘成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我交代，我全交代。"
他供出了更多人。
市规划局局长、国土局副局长、建设局处长...
一个个官员被牵出。
他们组成了一个腐败网络，以刘成为中心，为赵德明的违法项目保驾护航。
"赵德明给了我两个亿。"刘成交代，"都在澳门的账户里。"
"账户信息呢？"
刘成提供了账号密码。
通过国际司法协作，这笔钱被冻结。
但调查中，林建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所有的资金，最终都流向了一个账户。"苏雨晴指着电脑屏幕。
"谁的账户？"
"不知道，是个编号账户，在瑞士银行。"
瑞士银行的保密制度全球闻名，要查清账户主人很难。
"但是..."苏雨晴调出另一组数据，"这个账户的资金，最近在大量外流。"
"流向哪里？"
"东南亚，具体地点..."苏雨晴放大地图，"金三角！"
又是金三角！
这印证了赵晓东的供述，赵德明确实在那里。
"他在集结资金，准备东山再起。"林建国分析。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是澳门警方。
"林检察官，陈天要见你。"
陈天被抓了？
"他说有重要情报，只跟你说。"
林建国立即启程去澳门。
澳门拘留所，陈天坐在审讯室里。
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赌场大亨，现在憔悴不堪。
"林检察官，我们做个交易如何？"陈天开门见山。
"说。"
"我提供赵德明的所有洗钱证据，你保证我的安全。"
"你怕赵德明？"
"他心狠手辣，知道我被抓，一定会灭口。"陈天脸上满是恐惧。
"你能提供什么？"
陈天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型硬盘："这里面有所有的交易记录，包括那个瑞士账户的信息。"
林建国接过硬盘："账户是谁的？"
"不是赵德明的。"陈天说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名字，"是'黑狐'的。"
黑狐！
又是这个神秘人！
"你知道黑狐是谁？"
"不知道。"陈天摇头，"我只知道，他是赵德明的幕后老板，所有的钱最终都要上交给他。"
"他在哪？"
"不清楚，但..."陈天想了想，"每个月，都有人来取钱，开的是政府车牌。"
政府车牌？
这说明黑狐就在政府内部，而且级别很高！
"车牌号记得吗？"
"记得。"陈天说出一个号码。
林建国立即让苏雨晴查询。
结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这是...市委的车！"苏雨晴震惊地说。
市委的车，那意味着...
"黑狐在市委？"林建国感到脊背发凉。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面对的敌人，比想象的更可怕。
"必须谨慎。"陈闻名说，"不能打草惊蛇。"
"先继续追查资金。"林建国决定，"总会露出马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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