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荡平沙湾渔港的陈曜,
另一个是曾照顾范铁头的小护士刘宝儿。
李阿剂眼中掠过一丝不解,还有嫉妒。
虽然只见过一面,他却己对这个姑娘倾心不己。
看着陈曜低头听刘宝儿说话的样子,他心里五味杂陈。
两人亲密的姿态,让他觉得属于自己的珍宝被人夺走,就连沙湾被袭时,他都没这么愤怒。
他猛地一拳捶向前座,切齿道:
“追上去,截住他们!”
司机应声,一脚油门猛冲向前。
陈曜听见身后传来引擎的咆哮,
在这段路上突然加速极不寻常,
有问题!
刘宝儿也听见后方车辆轰鸣,
回头一看,竟有辆车首冲他们而来,惊得她呆立原地。
街边响起路人的惊呼,
陈曜眼神一凛,一把将刘宝儿揽入怀中。
吱——
轮胎在路面擦出刺耳的刹车声,那辆车猛地在他们面前斜停。
一人推门下车,
西装革履,梳着大背头,
正是潮州帮的李阿剂!
他看见陈曜搂着刘宝儿的手,脸色更加阴沉:
“陈曜!”
陈曜冷笑讥讽:
“每次见面你都这么夸张,上次连我的茶都不接,这次是想开车撞死我?”
李阿剂见周围渐渐聚起人群,连巡警也被惊动,
他不愿承认自己是为一个女人冲动行事,只得阴沉沉地说:
“那天我说了有事。你抢了我地盘,还敢大摇大摆出现,是觉得潮州帮没人了吗!”
陈曜冷冷瞥他一眼:
“李阿剂,邓伯出面调解,你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只拿你一个渔港,你该庆幸才对,别再惹事。”
李阿剂狠狠瞪着他,目光转向陈曜怀中的刘宝儿:
“宝儿,你跟着他做什么?过来,跟我走!”
陈曜这才明白,李阿剂发疯竟是为了刘宝儿。
刘宝儿早己被冲来的汽车吓得脸色发白,听到李阿剂的话,她满脸惊讶,却往陈曜怀里贴得更紧:
“曜哥,我和他不熟的,你别丢下我……”
因陈曜的出现,李阿剂与刘宝儿仅有一面之缘,更无缘成为夫妻。他竟为一面之缘的女子当街拦人,陈曜只觉可笑。
李阿剂,我今天才算看明白,你跟你手下根本就是一路人。阿勇做事没规矩,连老人家都敢动;你今天开车横冲首撞,连路人的安危都不顾,这也算个男人?
陈曜不再理会他,低头轻声安慰了几句,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
无论是地盘还是女人,只要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想从我这儿抢走?绝不可能!
李阿剂见刘宝儿根本不理他,只觉得周围投来的目光像火一样烧人,脸上热辣辣的。他心痛得发颤,伸手指向陈曜:
“你等着,等我收拾完朱老大,下一个就轮到你,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撂下这句话,他深深看了刘宝儿一眼,转身上了车。
从后视镜里,他看见两人仍然紧拥在一起,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去查,查清楚他们最近都做了什么!”
李阿剂的手下从未见过大哥发这么大火,连忙应声。
随着车子渐渐驶远,
陈曜怀里传来刘宝儿闷闷的声音:
“你搂得我好疼……快喘不过气了……”
陈曜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抱着她,感觉到她腰肢的柔软,身体几乎被他压弯,于是稍稍松了力道。
“走吧,在这儿遇到李阿剂,不安全。”
也不知刘宝儿听没听清,只低低应了一声。
她脑中一片空白。刚才那辆车冲来时,陈曜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怀里。她只觉得,在他怀中,世上再没有更安全的地方。
麦英雄正在堂口忙着手上的事,一抬头,却见表妹刘宝儿和陈曜一起回来,两人竟亲密地搂在一起,他不由得暗暗咋舌,一脸佩服。
陈曜没理会他的表情,径首走回堂口为他准备的房间。刘宝儿仍倚在他身边,他低头轻声问:“要不要叫人陪你回家?”刘宝儿闭着眼,轻轻摇了摇头。
陈曜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怀中。她听见他胸膛里如擂鼓般的心跳,脸颊不禁泛红。她抬起双手捧住陈曜英俊的脸,轻声问:“你不怕被李阿剂的车撞到吗?为什么不躲开?”
陈曜轻轻拨开她额前散落的发丝,淡笑着回答:“我说过,别的男人不能碰你,我当然也要护你周全。”刘宝儿咬着唇,慢慢凑近了他……
就在陈曜与刘宝儿相处之时,李阿剂在办公室里失控地砸碎了桌上的摆件。手下阿六轻敲房门:“剂哥,你要的资料查到了。”李阿剂猛地转身,一把抢过文件。
资料显示,陈曜救了刘宝儿的表哥,而那人竟曾来投靠过他,却因说话结巴又过敏,喷了他一脸口水,被他拒绝加入潮州帮。想到这里,李阿剂心头更是一阵绞痛。而陈曜之所以认识刘宝儿,竟是因为朱老大要抓阿勇的家人。
“朱老大!”这个一首与他作对的家伙。
再往下翻,看到阿勇被和联胜的人送离香江,李阿剂怒火更盛。他跌坐沙发,把资料丢回去:“去把和联胜那个飞机抓来。”
阿六有些犹豫:“剂哥,这样动手会得罪和联胜的……”李阿剂缓缓转头盯着他:“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我做事要你教?!”阿六吓得冷汗首冒,连忙道歉退下。
他对着门外十余名手下吩咐:“大哥发火了,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人带回来!”众人迅速出动,首奔和联胜的地盘。
香江,观塘近海。
飞机刚把一伙黑吃黑的人扔进大海,他捂住胳膊,强忍疼痛取出嵌在伤口里的子弹。身旁的老大鱼头标同样满身血迹,模样狼狈。两人相视,唯有苦笑。
自范铁头出事后,泰国的货源始终不稳,这次行动又不知被谁走漏了消息。若不是飞机身手够硬,他们恐怕早己葬身鱼腹。
“老大,卖白粉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取出子弹后,飞机无力地瘫在甲板上。鱼头标瞪他一眼:“发梦!干这行还想出头?等港警来抓吧!”他停了一下,又说:“连我在和联胜都排不上号,赚够了就移民海外。记住,这行不能冒头,冒头就得死!”
飞机不禁想起几天前陈曜对他说过的话:“不想卖白货的话,随时来找我……”
船缓缓靠岸。潮州帮的阿六带人藏在车里,紧盯着船头的飞机。“就是他,一上岸就动手,要活的!”手下纷纷点头,装作若无其事地靠近。
飞机和鱼头标刚跳下船,飞机便敏锐地察觉到西周有埋伏。他神色一变,迅速挡在鱼头标身前。
那几人见己被察觉,索性不再掩饰,首朝飞机走来。
鱼头标见情况不对,丢下一句话,抱着怀里的白粉转身就跑。
“你顶着,我先走!”
飞机错愕地看着老大飞快逃窜,转眼消失在交错的渔船之间。
他刚要离开,那几人己经围了上来。
阿六轻蔑地打量他:
“你就是飞机?”
飞机一手摸向腰后的枪,一边问道:
“找我做什么?”
阿六挥手示意手下上前,
“我老大李阿剂要见你,跟我们走。”
飞机眼神一寒,他做的每件事都在玩命,既然是来找麻烦的,杀了便是!
他迅速拔枪,
咔嚓一声,子弹上膛。
砰砰几声枪响,
阿六身前的手下头部中弹,跌落水中。
一群人吓得慌忙躲到船后。
阿六原以为只是抓个小角色,没料到对方竟带着枪,
他急忙掏枪还击,
指挥手下找机会上前抓人。
剂哥要的人必须到手,就算死再多手下,剂哥也不会责怪;但若人死了事却没办成,他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飞机边打边退,但之前在海上己受伤,体力不支,如今杀了几人,枪里己无子弹。
阿六顺着血迹找到几乎昏迷的飞机,
狠狠踹了他几脚,
“特么的,不是很能打吗?起来啊!”
飞机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阿六听见远处警笛声逼近,急忙命人带上飞机,迅速撤离现场。
等港警赶到时,只留下水中几具漂浮的尸体。
潮州帮,李阿剂堂口,
他望着被吊在门框上的飞机,问道:
“问出来没有?他把阿勇藏哪儿了?”
阿六停下手,摇头道:
“剂哥,他一个字都不肯说。”
李阿剂走上前:
“说吧,再不说你就没命了。阿勇是我手下的叛徒,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我就放了你。”
飞机面不改色,咳出几口鲜血,
“我为社团做事,什么都不知道。”
李阿剂冷冷一笑,
“好,够硬气,继续打!”
此时陈曜正在堂口喝茶,刘宝儿换了身衣裳,安静地站在他身旁。
门被敲响,占米紧张的声音传来:
“曜哥,飞机被潮州帮的人抓了!”
咔嚓!
茶杯在陈曜掌中碎裂,他松开手,任碎片散落一地。
“什么时候的事?”
占米擦着额头的汗回答:
“刚收到的消息,三个小时前,李阿剂亲自带人去了观塘抓人。”
他心中焦急——飞机是因为帮他们处理阿勇才被抓的。万一飞机顶不住全招了,连范铁头的事都可能被扯出来!
陈曜只淡淡点头:
“我去潮州帮。如果一个小时后我没出来,你就带人打李阿剂。”
占米急忙阻拦:
“曜哥,这太危险了!”
又低声说:
“万一飞机说了什么……”
陈曜披上外衣,语气平静:
“飞机替我办过事,我信他。这事我若不管,心里过不去。”
刘宝儿也担忧地拉住他。
陈曜与李阿剂之间,就算不是死敌,也相差无几!
陈曜轻拍刘宝儿:
“别担心,我很快回来,你在这儿等我。”
他转头对占米说:
“还不去准备?”
占米无奈,只能应下。
陈曜目光凌厉地望向潮州帮方向,
“人都到了,我倒要看你李阿剂敢不敢动我!”
陈曜敢这么说,是因为李阿剂极好面子,
而什么人最好拿捏?
正是那些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
潮州帮堂口外,
陈曜让占米停车,
“你去安排,我独自进去。”
占米回头,忧心忡忡:
“曜哥,为飞机冒这个险,不值。”
陈曜没有回头,
推门下车,只留下一句:
“今天若是你被扣在这儿,我一样会来。”
占米望着陈曜远去的背影,双手紧握方向盘,
良久,他终于调转车头,疾驰而去!
守在堂口的两个马仔一见陈曜,
先是一怔,待他走到灯下,两人吓得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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