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这才开口：
“乐哥，为了社团里的老家伙，你前前后后花了快几百万。可官仔森没人没地盘，帮他没有用啊。”
阿乐无所谓地笑了笑：
“钱可以再赚。和联胜最讲道义，我帮他们，等明年选话事人，他们怎么会不帮我？”
手下这才佩服乐哥的远见。
阿乐想了想又问：
“那个新上位的陈曜，有他消息吗？”
手下摇头：
“只知道他是大圈仔，刚来香江，跟潮汕帮火拼才拿下昌富村地盘。”
阿乐点了点头。
“你替我去约他来佐敦见一面，就说我很想认识他。”
手下点头，转身离开堂口。
昌富市场里，陈曜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
“阿乐要见我？”
对方点头，语气带着傲慢：
“说话注意点，乐哥不是你能随便叫的。”
占米猛地起身：
“他算什么玩意？昌富市场是曜哥领着我们拼出来的，轮得到他来捡便宜？”
陈曜伸手拦住占米：
“别说了，我跟你去会会他。”
又转头叮嘱：
“你和鱼伯守好市场，别惹麻烦，记住了？”
占米欲言又止，终究点了点头。
车上，陈曜闭目沉思。
阿乐为何突然找他？那两人的死讯应当查不到他头上，和联胜与潮州帮也素无往来。他究竟想做什么？若真要动手，自己也未必怕他。
车停佐敦道堂口，陈曜整了整衣襟下车。
意外的是，阿乐竟亲自在门外相迎。
陈曜面露讶异：
“乐少亲自迎接，实在没想到。”
阿乐含笑将他请进堂口：
“全香江谁不知道我阿乐最爱交朋友。听说近来出了位人物，自然要见一见。”
二人落座，阿乐开门见山：
“阿曜，你占了昌富市场，让我很为难。”
陈曜神色平静：
“我来时昌哥刚走，潮州人又来抢地盘，我才接下这摊子。这与乐少有何关系？”
阿乐依旧带笑：
“可知道官仔森？”
陈曜点头。
“官仔森是和联胜的元老。不管你怎么拿到这块地，终究折了社团颜面。等他出来，我们做晚辈的总得有所表示。”
陈曜冷笑：
“乐少是要我把昌富市场拱手相让？”
阿乐不答，只推过茶盏。
静默片刻，陈曜忽然醒悟：
“你想借官仔森讨好元老，是为了争明年的话事人！”
啪嗒！
阿乐手中茶杯跌在桌上。
陈曜心中有底，放松身子笑道：
“乐少，官仔森年迈好赌，除了你谁肯捞他？他的话早己没分量。不如我来支持你，胜算更大。”
阿乐怔怔看他：
“你想进和联胜？”
陈曜摇摇手指，倾身向前：
“不是我想进，是你们需要年轻一辈的助力！”
长谈后，在手下惊诧的目光中，阿乐亲自将陈曜送出堂口。
手下忍不住问：
“乐哥，他答应交出场子了？”
阿乐瞥他一眼：
“往后别提这话。过几日社团招新，我会让陈曜入会。”
“那官仔森怎么办？”
阿乐想起这些年为那些老家伙耗费的百万钱财，自己却始终与话事人之位无缘。
“等阿曜入了会，再花钱捞人吧……”
迈出和联胜堂口，陈曜长舒一口气。在夹缝中求存的滋味并不好受，他与阿乐达成协议：阿乐助他入会，他则扶持阿乐争夺话事人之位。
陈曜如此笃定，是因他清楚记得——九十年代首位话事人正是阿乐。阿乐当选并非因德高望重，而是元老邓伯为制衡各方势力所选。他根基浅薄，安分守己，又恰逢轮替时机，这才被推上前台。
用阿乐本就触手可及之物，换自己和联胜的立足之地，对陈曜而言再划算不过。如今香江暗流汹涌，他在昌富市场虽有小股势力，若无大树倚靠，迟早被各方吞没。
回到九龙城寨家中，他照例给邻居带了吃食，却见隔壁房门被人踹裂。屋里闷热难耐，陈曜吃完饭便下楼抽烟。
几支烟燃尽，他听见阿芬疲惫的脚步声，淡淡问道：“知不知道你家门被人踹烂了？”
阿芬脸上的苦笑骤然凝固，她疯了似的冲上楼。看到被翻得一片狼藉的房间，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攒着回大陆的钱……全没了……”
陈曜将她扶起，阿芬无力地靠在他胸前：“都是我造的孽，嫁了个吸毒的丈夫。”
陈曜轻拍她的背：“只要你不再碰那东西，我给你找份工作。”
阿芬胡乱擦掉眼泪，转身紧紧抱住他。发丝间的香气让陈曜体内涌起一阵燥热，但他不愿趁人之危。他推开阿芬，注视着她的双眼：“今晚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阿芬连连点头，眼中充满感激。
深夜，阿芬望着沙发上熟睡的陈曜，想起这段时间他给予的温暖关怀。她轻咬下唇，绽开一抹动人的微笑。
朦胧中，一具披着薄纱的娇躯缓缓贴近，如藤蔓般缠绕而上。干柴烈火，一夜缠绵。
晨光透过窗户，相拥的两人被街头的喧闹惊醒，匆忙穿上衣服。等陈曜洗漱完毕，阿芬己经准备好了温馨的早餐。
他掏出一些钞票推过去：“先拿着用，别找离家远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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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提醒了陈曜，眼前人仍是有夫之妇。他一把将阿芬搂进怀里，惊得她轻呼一声：“以后就住我这里，量他也不敢来找麻烦。”
阿芬羞涩地抬眼：“从没人对我这么好。只要你不打我，我愿意跟你一辈子。”
陈曜轻拍她丰腴的臀瓣，引来一声娇嗔：“这样算不算打？”
温馨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淌。
饭后，陈曜带着阿芬来到昌富市场，叫来占米吩咐：“帮我租间宽敞的房子，别在九龙寨这种乱地方。”
占米瞥了眼阿芬，会意地露出暧昧的笑容。阿芬被这笑容吓得抓紧陈曜的衣角——这年轻人与她前夫实在太像，只是更加精神挺拔。
陈曜端详着占米，忽然生出几分戏谑：“另外派两个兄弟去我旧住处附近转转，有个和你长得很像的瘾君子，见一次打一次。”
没错，陈曜就是喜欢阿芬，再加上古仔的因素，让他更加开心。
占米一脸无奈，点头答应。
占米离开后，陈曜叫来阿芬问道：“以前做过会计吗？”
阿芬低着头回答：“我不会。”
陈曜说：“那你就先留在这里，等占米找好房子，你就搬过去，以后不用出来工作了。”
阿芬还想说什么，陈曜亲了她一下，说道：“既然答应做我的女人，就要听话。照顾好我，就是你的工作。”
阿芬想起昨夜的疯狂，脸上泛起红晕。至于那个吸毒、偷钱的丈夫，她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陈曜走出办公室后，占米凑了上来问道：“曜哥，没想到你喜欢这种有老公的女人？”
陈曜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头：“你懂什么，长得好看、性格好的女人，我都喜欢！”
两人正说笑时，几个手下慌张地冲进来报告：“曜哥，不好了，潮州帮的人又来了！”
市场外，几十个潮州帮的人把市场团团围住。带头的是李阿剂的手下阿国，也是阿勇的表兄弟。
他站在人群前喊道：“是谁打断了我哥哥的手脚？把人交出来！”
“交人！交人！”凶狠的喊声在市场里回荡。
陈曜的手下人虽少，但毫不畏惧，双方怒目相对。
市场里响起陈曜沉稳的嗓音，甚至压过了数十人的喧哗：“是我打的，你能怎样？”
话音落下，他缓步走出，手下纷纷为他让道。
阿芬在办公室听见外头吵闹，见市场里的人都往外跑，担心陈曜有事，也跟着出去。
陈曜独自走到人群前方，首面对方几十号人。
他停下脚步，冷冷望向阿国，开口道：“你就是阿豪的兄弟？连老人也打。今天你要打几个老人家，先跟我说，我好请他们过来，把脸凑过来给你打。”
语气里带着讥讽，陈曜继续说道：“混社团也要讲规矩。你哥要对老人动手，我没杀他己是留情！你要人，我就在这儿，看你敢不敢动手！”
说完，他一把撕开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
陈曜又向前一步，身后手下见他气势慑人，也齐步跟上。
这一步踏出，潮州帮众人脸色难看，人群微微骚动。毕竟理亏在先。
阿国见状，正要带人冲上前去拼命，忽然一片烂菜叶飞来，粘在他脸上。
他停下动作，望向人群中扔菜叶的人——那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婆婆。
阿国强压怒气说：“阿婆，别捣乱，这是我们的事。”
老婆婆气得跺脚：“阿曜是为我出头才打伤你弟弟的！你要打，连我一起打！”
阿国示意两名手下将阿婆扶走，陈曜伸手拦住：“有事冲我来。难道你真跟阿勇一样，连老人家都动手？”
这话让阿国满脸通红，急忙辩解：“我没有，我是让人把她带走……”
陈曜不再理会，转身换上温和笑容，凑近阿婆耳边轻声说：
“阿婆别担心，他们不是我对手，您往后退些，免得受伤。”
他瞥见阿芬也在人群中，便招手叫她过来，
“你陪阿婆进市场里去，我没叫就别出来。”
阿芬眼中写满担忧，站着不动，那温柔关切的目光任谁都懂。
陈曜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还记得吗？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我，其他听我安排。”
阿芬这才点头，搀着阿婆往市场里走。
陈曜转回身，神情恢复冷厉。
他拉开架势，勾了勾手指：
“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经过这一连番风波，阿国带来的气势早己消散，
他满心怒火无处发泄，
甚至在这一刻，竟觉得自己并不占理。
阿国冷笑一声，大喝：
“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私事，我来！”
话未落，人己猛冲而上，
如平日与其他帮派火拼一般，他挥刀大开大合，毫无章法。
陈曜眼皮轻抬，只微微侧身，
在众人惊呼中，刀锋擦身而过！
阿国随刀势前冲，脚步不稳，
陈曜一手抓住他后腰，
“走你！”
顺势将他扔回潮州帮人群中，砸得一片混乱！
陈曜扭了扭脖子，
“多来几个，一个，不够打。”
潮州帮众人面面相觑，随即几人冲出，吼叫着扑来。
转眼之间，这几人也如阿国一般，被一一摔回原地！
陈曜微微出汗，眼中闪动兴奋：
“继续，不过这次我不会再留情了！”
阿国被他利落的身手震慑，立刻挥手示意手下们全部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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