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陈默死死地盯着平板屏幕上那副诡异的图像，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起来！
黑色的纹路，从天虹工业园区向外蔓延，如同植物的根系，又如同……某种精密集成电路的布线。它们在大地上，勾勒出无数个不规则的、充满了未知逻辑的几何图案。
而这一切的“养料”，似乎就是那上万头噬极者死亡后，流淌出的黑色血液！
“这是半小时前，‘天眼’三号侦察机在平流层拍摄到的。”秦雪的声音，充满了凝重和困惑，“起初，我们以为是光线或者镜头的问题。但是，经过反复确认，并且与之前的地貌数据进行比对后，我们得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结论。”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些‘纹路’，是真实存在的。它们……就像是……凭空‘长’出来的一样！”
王浩和赵刚也凑了过来，当他们看清屏幕上的景象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这他妈什么鬼？大地……变成主板了？”王浩作为技术宅，第一个发出了最首观的吐槽。
“先生，”赵刚的眉头紧锁，“这会不会……是某种新型的变异？或者，是那个‘骸骨骑士’死亡后，引发的异象？”
秦雪也点了点头，显然，这也是“方舟”基地专家们的主流猜测。
然而，陈默在经过了最初的震惊之后，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明悟，和一丝……更深层次的惊骇！
因为，他看懂了。
这些纹路，外人看来，杂乱无章，诡异无比。
但在他这个，刚刚才跟“通天教主”交换过“阵之道”感悟的人眼中……
这……这分明就是一种……阵法！
一种比青云门所有典籍中记载的任何阵法，都要宏大、都要精密、都要诡异无数倍的……超级阵法！
它以大地为“符纸”，以噬极者的“死亡能量”为“墨水”，正在进行着某种……未知的“书写”！
一个恐怖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了陈默的思绪！
T病毒……
噬极者……
晶核……
指挥官级……
以及，这个正在被“书写”的世界……
这一切，真的是一场简单的病毒泄露，或者外星入侵吗？
不！
这更像是一个……程序！
一个无比庞大、冷酷而精密的“程序”！
噬极者，就是这个程序里最低级的“病毒”或者“数据流”。它们的存在，本身没有意义。它们唯一的意义，就是在死亡后，将自身的“数据”（能量），归还给这个世界，用来“渲染”和“加载”出更高级的“程序”——比如，眼前这个正在成型的巨大阵法！
“我们都错了……”
陈默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却让身旁的秦雪等人，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毛骨悚然。
“什么错了？”秦雪追问道。
陈默没有回答她，而是猛地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指挥中心的屋顶，望向了那片阴沉的天空。
“我们不是在求生……”
“我们，只是在一个正在被‘格式化’的硬盘上，挣扎的……乱码！”
“格式化？乱码？”
秦雪和王浩，都听得一头雾水。
但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当陈默说出这句话时，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冰冷的、仿佛洞悉了某种恐怖天机之后产生的、彻骨的寒意！
陈默没有再解释。
因为，这个猜测，太过惊世骇俗。
他需要证据。
“王浩！”他猛地回头，下达了命令。
“在！老板！”
“立刻！利用‘方舟’的授权，连接‘天眼’系统，调取全球范围内，所有出现过大规模噬极者死亡事件区域的、最高精度的地貌卫星图！特别是那些被我们前世称为‘死亡绝地’的地方！”
“是！”王浩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立刻开始操作。
“赵刚！”
“在！”
“带领‘天穹卫队’，立刻进行战后清点！我要知道，我们这一战，总共消灭了多少头噬极者，收获了多少枚晶核！数据，必须精确到个位！”
“明白！”
“秦雪！”
“到！”
“你，跟我来。”
陈默说完，便大步流星地，朝着基地的围墙走去。
秦雪满心困惑，但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登上了那座在血战中虽然伤痕累累，却依旧坚固的西侧围墙。
墙外，尸山血海，恶臭熏天。
无数“方舟”基地的士兵和幸存者，正在小心翼翼地，打扫着战场。
陈默没有看那些尸体，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些正在被“书写”的黑色大地上。
他蹲下身，用手指，轻轻地，碾起一点被噬极者黑血浸染过的泥土。
泥土冰冷、粘稠，其中，蕴含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混乱的能量。
“秦雪，”他头也不回地问道，“你们‘方舟’，是怎么处理这些噬极者尸体的？”
“还能怎么处理？”秦雪理所当然地说道，“挖深坑，集中焚烧，然后深埋。这些东西，全身都是病毒，是最高等级的污染源。”
“烧了？埋了？”
陈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像是想笑，又像是感到悲哀的表情。
“错了……全都错了……”
他站起身，遥望着远方，缓缓地说道：“我们以为的‘病毒’，或许，根本就不是病毒。”
“我们当成‘垃圾’一样处理掉的‘污染源’，或许，才是这个新世界里，最宝贵的……‘资源’！”
就在秦雪被陈默这番颠覆三观的话，惊得不知该如何回应时。
王浩的紧急通讯，传了过来。
“老……老板！图……图出来了！”
王浩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如同见了鬼一般的惊骇与恐惧！
“全球……全球范围内，所有……所有出现过‘尸潮’的地方，都……都出现了类似的纹路！”
“百慕大三角……埃及金字塔……还有……还有我们华夏的秦始皇陵上空……那些纹路，己经……己经快要……连接成一个完整的图案了！”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
“把图案，投射过来！”
下一秒，一个由全球各地的“黑色电路板”拼接而成的、巨大的、完整的图案，通过王浩的电脑，投射在了陈默面前的空气中。
那是一个……陈默无比熟悉的图案。
他在青云门的典籍中见过。
他在青铜罗盘的背面见过。
那是一个代表着“封印”与“囚禁”的……上古魔道阵法！
而就在陈默认出这个阵法的同时。
他的脑海中，那己经沉寂下去的“万界商会”聊天群，突然疯狂地闪烁起了一道【最高等级】的血红色警报！
一条来自“群主”的、冷酷无情的系统公告，强制性地，弹在了所有群成员的面前：
【警告！警告！】
【编号735号新手世界——“废土”，己被“深渊魔族”标记为“血祭牧场”！】
【“世界格式化”第一阶段即将完成，位面壁垒即将被溶解！】
【大型世界任务——“牧场保卫战”，强制开启！】
【任务失败惩罚：该世界所有生灵，将被抽干灵魂，化为祭品。群成员“陈默”，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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