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打济州的前一天，青州广场被挤得水泄不通。黑石寨的两千三百名士兵列着整齐的方阵，藤甲泛着油光，钢刀斜挎腰间，火炮被擦拭得锃亮，架在方阵两侧，像两排沉默的巨兽；方腊军的一万人马则穿着红色劲装，手持刀枪，虽然装备不如黑石寨精良，却也透着一股悍勇之气；广场外围，数千百姓扶老携幼，手里提着装满馒头、咸菜的布包，眼神里满是期待 —— 他们盼着秦烈能打下济州，把欺压百姓的禁军赶跑，让日子彻底安稳下来。
广场中央的高台早己搭好，上面插着两面大旗，一面是黑石寨的 “黑虎旗”，一面是方腊军的 “明教红旗”，风一吹，旗帜猎猎作响，映得整个广场都多了几分肃杀之气。秦烈穿着一身玄色铠甲，腰间佩着那把斩杀楚昭的虎头刀，一步步走上高台，身后跟着林岳、李俊、杨峥、苏二娘，还有方腊军的统领方杰。
“弟兄们！百姓们！” 秦烈的声音透过风，传遍整个广场，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却带着千钧之力，“济州府的禁军，这些年做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抢百姓的粮、夺商户的钱，甚至杀了反抗的乡亲，把济州府变成了他们的享乐场！咱们今天出兵，不是为了争地盘，是为了救济州的百姓，是为了把粮库的粮食还给大家，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吃饱饭、不受欺负！”
话音刚落，鲁夯就从步兵方阵里走出来，双手举起那柄磨得发亮的铁禅杖，朝着高台方向大喊：“俺鲁夯跟着秦头领，就是要杀尽贪官、护着百姓！今天打济州，俺第一个冲上去，谁要是敢退，俺的禅杖第一个饶不了他！”
“杀尽贪官！护我百姓！” 黑石寨的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广场周围的树叶都簌簌落下。方腊军的士兵们见此情景，也跟着喊了起来 —— 他们大多是被官府逼得走投无路的流民，对贪官的恨一点不比黑石寨的士兵少，此刻被气氛感染，斗志也瞬间提了上来。
百姓们更是激动，纷纷把手里的布包往士兵们手里塞：“将士们，拿着路上吃！一定要打下济州，给咱们报仇！” 一个老婆婆把一篮热乎乎的馒头塞给身边的骑兵，眼里含着泪，“我儿子就是被济州的禁军打死的，你们一定要替他报仇啊！”
秦烈看着眼前军民一心的景象，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道：“为了让弟兄们放心打仗，我今天宣布军功赏罚：杀一名禁军，赏五十文钱；夺一件钢刀或铠甲，赏三十文钱；若能活捉禁军将领，赏五百文钱、升小队正！凡是投降的禁军，只要不反抗，一律不杀，愿意回家的给两斗粮，愿意当兵的编入队伍，一视同仁！但谁要是敢临阵脱逃、欺压百姓，无论是黑石寨的弟兄，还是方腊军的弟兄，一律军法处置，绝不姑息！”
“好！” 士兵们欢呼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眼里闪着光 —— 赏钱实在，升官有盼头，连投降都给活路，这样的头领，跟着打仗心里踏实。方杰站在秦烈身边，看着黑石寨士兵的士气，心里暗自嘀咕：秦烈这一手笼络人心的本事，比叔父方腊还厉害，以后得更小心应对才是。
誓师大会一首持续到日落，士兵们带着百姓送的食物，陆续回到营地休整，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发。秦烈则带着核心将领回到府衙，刚坐下，苏二娘就匆匆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 —— 是潜入济州府的眼线传回来的。
“秦头领，济州府的情况摸清了！” 苏二娘把密信递过去，语速飞快，“城里共有五千禁军，东门八百人，南门三百水军，西门和北门各一千五百人，还有九百人防备粮库和官衙。知府王大人是个贪生怕死的主，听说咱们要打济州，己经派人快马去开封向童贯求救了，但眼线探到，童贯的援军要七天后才能到，还是从边关调回来的，路上不一定能准时！”
“七天？” 秦烈接过密信，快速扫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笑，“足够了！咱们三天内就能拿下济州，等童贯的援军到了，只能给咱们送粮草了！”
林岳也笑着说：“那王大人要是知道咱们这么快就到，怕是要吓破胆！俺的连环马，正好让他见识见识厉害！”
“不能大意。” 杨峥提醒道，“北门的禁军有投石机，虽然不如咱们的火炮，但也能造成伤亡，明天攻城时，得先让火炮轰了他们的投石机阵地。”
秦烈点头：“杨兄说得对。今晚让弟兄们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争取在后天午时前，拿下济州西门！”
夜色渐深，青州城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营地里偶尔传来士兵们整理装备的声音。秦烈站在府衙的窗前，望着远处的星空，心里清楚：明天的战斗，不仅是为了打下济州，更是为了让黑石寨在山东站稳脚跟，让朝廷知道，民间的力量，己经足以对抗他们的压迫。而那七天后才会到的援军，不过是他扩张路上的又一块垫脚石罢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集结的号角就响彻青州城。黑石寨和方腊军的士兵们整齐地列在城外的官道上，秦烈骑着一匹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手里高举虎头刀，大喊一声：“出发！打济州！”
“打济州！” 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带着必胜的决心，朝着济州府的方向进发。百姓们站在官道两侧，挥舞着手臂，目送大军远去，眼里满是期待 —— 他们知道，一场改变命运的战斗，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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