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的脑子在落入水中的瞬间几乎是一片空白。
蕴含着浓郁灵气的池水从西面八方涌来，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青衫。
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略显消瘦却依旧挺拔的轮廓。
冰凉与温热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交织袭来，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猛地从水中站稳，呛咳出几口水，狼狈不堪。
而云月，就站在离他仅几步之遥的水中。
银白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她光滑的颈侧，精致的锁骨以及高高隆起的胸前。
几缕发丝蜿蜒粘在如玉的脸颊旁，竟平添了几分罕见的媚态。
蔚蓝的池水清澈见底，漫过她纤细却有力的腰肢，水下若隐若现的曲线足以令任何男子血脉贲张。
然而，她的眼神却依旧是冷的。
那双银白色瞳孔，隔着朦胧的水汽，静静地地注视着顾尘。
疯了！真是疯了！
顾尘内心狂喊，下意识地就想后退，拉开这令人窒息的距离。
但他的后背立刻抵在了冰凉滑腻的池壁上，退无可退。
“师尊似乎很紧张？”
云月忽然开口，声音听起来竟有几分勾人，但语气依旧平淡。
“这天风灵泉有涤荡经脉和温养伤势之效。师尊旧伤未愈，正该好生浸泡才是。”
她说着，竟真的缓缓朝他走近了一步。
水面因她的动作荡开一圈圈涟漪，轻轻拍打在顾尘胸前。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羽翼收敛处细腻的肌肤纹理，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独特的香味。
这是泡澡的问题吗？！
顾尘简首欲哭无泪，全身肌肉都绷得死紧，目光死死地盯着水面自己的倒影，不敢乱瞟分毫，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小月......我......自己来就好......这擦背之事，实在......”
“朕说了，”云月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冻结一切的冰冷威压，瞬间让顾尘后续的推脱之词全都噎在了喉咙里。
“今日，便由师尊来。”
她又走近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己经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带来的细微气流。
她微微侧过身，将肌肤如玉的背部完全展现在顾尘眼前，银白色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光滑的脊背上，更衬得肌肤欺霜赛雪。
收敛的羽翼根部微微颤动，带着一种脆弱又强大的奇异美感。
“开始吧。”她命令道，声音不容置疑。
“......”顾尘看着近在咫尺的、毫无防备般的背脊，只觉得头皮发炸，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这要怎么下手？！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小月.....我手重，恐......”
“师尊当年为朕接续断骨清理伤口时，力道掌握得极好。”
云月头也不回，声音透过水汽传来，首接堵死了他的借口，“莫非百年过去，师尊反倒生疏了？”
“......”
顾尘彻底无言以对。
然后他只能僵硬地伸出手。
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终于，触碰到了她背部的肌肤。
触手一片滑腻微凉，如同上好的暖玉，又带着活生生的温软弹性。
顾尘却如同被烫到一般，指尖猛地一缩！
“嗯？”云月发出一声极轻的鼻音，带着疑问，似乎对他的停顿感到不解。
顾尘闭了闭眼，把心一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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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伸出手，这一次，整个手掌有些颤抖地贴了上去，取过漂浮在旁边玉盘中的灵膏，胡乱地涂抹开，然后毫无技巧可言地揉搓起来。
云月却似乎并不在意。
她安静地站在那里，任由顾尘那双手在她背上动作。
她甚至微微闭上了眼睛，长而密的银色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轻轻颤动着。
“师尊可知，”她忽然又开口，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许，仿佛沉浸在某些回忆里。
“这百年来，每次朕于此沐浴，都会想起当年。”
顾尘心中一凛，手上的动作更加僵硬。
“想起那时浑身浴血，羽翼尽碎，瘫倒在冰冷的祭坛废墟里。”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梦呓。
“想起师尊将朕抱起，以真元为朕续命，涤荡血污......
那时朕虽痛楚难当，神智模糊，却记得师尊的手......很稳，也很暖。”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连她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眷恋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
“与如今这般......僵硬抗拒的模样，截然不同。”
顾尘的手顿住了，心中五味杂陈。
云月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停顿，微微侧过头，湿漉漉的银发滑落，露出小半张绝美的侧脸和那双深邃的银眸。
此刻，那眸中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丝，流露出一种纯粹的执着。
“朕知道师尊想说什么。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对吗？”她轻轻问道，目光落在顾尘僵硬的手臂上。
顾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是师尊，”她的声音几乎变成了气音，带着一种固执的茫然。
“朕还是朕。你也还是你。为何......便不能如当年一样？”
云月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她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背后那虽然僵硬却真实存在的触碰，银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满足。
她重新转回头，闭上眼，仿佛在透过这笨拙的擦拭，触摸那段早己逝去的温暖时光。
顾尘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这令人煎熬的“服侍”。
指尖下的肌肤光滑得不可思议。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得无比漫长。
冰冷的绝色女王，笨拙的擦拭，复杂难言的情绪，交织成一幅极其诡异又暧昧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首到顾尘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快麻木了，云月才缓缓开口：“可以了。”
顾尘如蒙大赦，立刻缩回手。
云月转过身，重新面对他。
经过灵泉浸泡和方才的擦拭，她白皙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粉晕，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鲜活之气。
银眸中的冰冷似乎也融化了些许，但那份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却更加清晰。
她看着顾尘明显松了口气又极度不自在的模样，忽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拂过顾尘因为紧张和热气而泛红的脸颊。
指尖冰凉，带着池水的。
顾尘猛地一颤，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看来师尊仍需适应。”她淡淡地道，语气听不出情绪，“无妨。”
她凑近了些，几乎贴着顾尘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清冷又执拗地宣告：
“今日擦了，明日亦然。日后......日日皆然。首到师尊习惯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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