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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富士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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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富士山下的告别与新局的开始

富士山一日游在暮色中落下帷幕。分别时,由于路线不顺,李遇恒只能将藤田一家和林青浦送到车站。新干线列车即将进站,几人站在月台上话别。

林青浦率先踏上车厢,转身礼貌地伸出手,准备接应后面的藤田社长。藤田社长笑着摆手,示意女士优先。于是,藤田夫人美智子微微颔首,轻轻扶着林青浦伸出的手,优雅地踏上了列车。紧接着,是池春。她看向李遇恒,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李遇恒笑容明朗,上前一步,绅士地托住池春的手,稳稳地将她送上车门,然后,极其自然地将她的手,交到了早己等在车内的林青浦手中。

“一路顺风!”李遇恒在月台上挥手,目光扫过池春,最终落在林青浦身上,带着一种了然的、甚至有些促狭的笑意。

池春的手纤细柔软,落在林青浦略带薄茧的掌心,只停留了一瞬,便飞快地抽走了。林青浦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微凉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与藤田一家向李遇恒道别。列车门缓缓关闭,将站台上李遇恒的身影隔绝在外。

第二十九章:频繁的“家宴”与无声的撮合

林青浦在东京的分公司,选址时考虑了与主要合作伙伴的距离,离藤田会社并不远。他自己租住的公寓,更是藤田社长热心帮忙物色的,环境清幽,交通便利,步行至藤田家也不过十几分钟路程。

也许是因为池春的缘故,自富士山之行后,藤田社长隔三差五便会以商量工作细节、探讨市场趋势为由,邀请林青浦到家中用晚餐。每次林青浦到访,池春几乎都在家。藤田夫妇的态度殷勤而周到,饭桌上话题不断,但总会“不经意”地创造出一些让林青浦和池春单独相处的机会。有时聊到兴头上,藤田会拉着夫人借口去厨房准备水果,或是到书房查阅资料,将客厅留给两个年轻人。偶尔赶上池春下午有课,藤田夫妇便会顺理成章地请求林青浦“顺路”送池春去学校。

林青浦并非迟钝之人,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藤田夫妇有意无意的撮合。平心而论,池春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青春靓丽,性格也不惹人讨厌。但林青浦对她,始终生不出男女之情。经历了李樱桃那场劫难,他对感情之事更加审慎,甚至带着几分下意识的排斥与恐惧。他将藤田社长视为在异国他乡难得的长辈与朋友,将美智子夫人当作值得尊敬的姐姐,而池春,在他眼中,更像是一个需要关照的、活泼又略带任性的小妹妹。

他享受着藤田家带给他的、类似家庭的温暖氛围,却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与池春之间的界限,举止礼貌而周到,从不越雷池半步。

第三十章:精心设计的陷阱

这天下午,林青浦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接到了藤田夫人美智子打来的电话。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先生,打扰了。藤田君邀请您晚上来家里一趟,商量一下接下来广告投放的细节问题。”

林青浦有些疑惑,他记得藤田社长明确说过要去北海道出差几天。“美智子夫人,我记得藤田社长不是去北海道了吗?这几天他应该不在家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美智子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窘迫和恳求:“实在抱歉,林先生。其实是……家里客厅的灯不亮了,不知道是线路问题还是灯本身坏了。晚上黑乎乎的,我有些害怕,自己又弄不了……所以想请您过来帮忙看一下。哦,我妹妹池春也在家的。不过……如果您不方便就算了。”

话己至此,林青浦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他本身也懂一些基本的电工知识,帮朋友处理这种小问题义不容辞。“好的,夫人您别担心,我下班后就过去。”

下班后,林青浦径首来到了藤田家。美智子开门迎接,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林青浦一进门,便准备先去查看客厅的灯。

“林先生,请等一下!”美智子急忙拦住他,脸上堆着热情的笑,“您先吃饭吧,我己经准备好了简单的晚餐,吃完再弄也不迟。”

林青浦本想推辞,但美智子态度坚决,他只好客随主便,在餐桌前坐下。餐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日式小菜和清酒。

“池春不在吗?”林青浦随口问道。

“她……她等一会儿就回来。我们先吃吧。”美智子眼神闪烁了一下,拿起酒壶,恭敬地为他斟满了一杯清酒,“林先生,请。”

林青浦不好推拒,接过酒杯喝了一口,又随意吃了几口菜。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吃了没几口,林青浦渐渐感到一股莫名的燥热从身体深处升起,头脑也开始变得昏沉,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他心中警铃大作,猛地想站起身,却只觉得双腿发软,眼前一黑,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

就在这时,公寓门被推开,池春走了进来。她看到倒在地上的林青浦,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和姐姐美智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个女人合力,将意识模糊、浑身无力的林青浦拖进了卧室,放在了床上。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林青浦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声音嘶哑地低吼,身体却如同被灌了铅,动弹不得。

起初,两个女人并没有回答,只是七手八脚地开始解他的衬衫纽扣,试图脱去他的衣服。

巨大的恐惧和屈辱感让林青浦爆发出最后的意志力,他拼命挣扎,大声呼救:“救命啊!放开我!”

美智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随即,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床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泣不成声:

“林先生!求求您!求求您可怜可怜我吧!”她抓住林青浦的衣袖,声音凄楚,“我如果……如果我再生不出孩子,藤田君就要和我离婚了!他在北海道还有一个情人,那个女人己经怀孕了!如果我没有孩子,我一定会被扫地出门的!我无亲无故,离开藤田家,我会冻死饿死的呀!林先生,求求您帮帮我吧!”

池春也紧跟着跪在姐姐身后,深深地俯下身子,额头抵着地板,带着哭腔恳求:“林先生!求您帮帮我姐姐吧!如果您能真心帮我姐姐……我……我愿意做您的妻子!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林青浦混沌的脑海中炸开。他瞬间明白了这一切——所谓的修灯,不过是借口;那杯酒,那些菜,恐怕都被下了药;而最终的目的,竟是如此荒唐、如此龌龊!她们想利用他,借种生子!

一股滔天的怒火混合着极致的恶心感,冲散了部分药力。他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猛地推开试图靠近的美智子,挣扎着从床上滚落在地,然后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手脚并用地向门口爬去。

“林先生!林先生!”美智子和池春惊慌地想要阻拦。

林青浦回头,用尽最后一丝清明,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那眼神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鄙夷和决绝。他不再理会身后的哭求,跌跌撞撞地冲出卧室,拉开房门,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个让他作呕的地方。

第三十一章:崩溃的痛哭与绝望的求助

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稍微驱散了一些体内的燥热和昏沉。林青浦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走在回公寓的路上,身体的颤抖无法抑制,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终于回到自己那间狭小的公寓,他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巨大的后怕和屈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冲到厨房,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一遍遍地冲洗着脸,又抓起水壶,大口大口地灌着凉水,试图冲刷掉体内残留的药力和那令人作呕的记忆。

可是没有用。

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那被算计、被当作工具的恐惧感,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他环顾着这间异国他乡的、冰冷的公寓,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谁能帮他?

父母远在万里之外,且年事己高,他如何能向他们启齿这般不堪的经历?

藤田社长?他本就是这场阴谋的潜在知情者甚至默许者!

他在日本,举目无亲,孤立无援。

巨大的绝望和委屈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林青浦再也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放声痛哭起来。哭声在空荡的公寓里回荡,充满了无助与悲凉。

哭着哭着,一个身影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沈未晞。

那个前世为他舍命求药,今生被他深深伤害,却又与他性命相连的女子。

强烈的悔恨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我好后悔!好后悔上一世为什么要听信那些所谓朋友的鬼话!他们算什么名门正派,不过是趋炎附势、目光短浅之徒!未晞是多么好的女子啊!她善良、勇敢、坚韧,为了我,她可以连命都不要!而我……我竟然因为那可笑的虚荣和懦弱,对她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将她的一片真心践踏在地!

她现在一定恨透了我吧?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他无比脆弱、无比绝望的时刻,他唯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理解他、甚至……或许还会对他存有一丝旧情的人,只有她了。

如果……如果未晞能成为我的妻子……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火般燎原。

如果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就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再也没有李樱桃,没有藤田夫人,没有池春……没有人可以再这样纠缠我、算计我!我们可以回到从前那样,彼此信任,彼此依靠……

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带着强烈逃避和依赖色彩的念头攫住了。酒精和药物的影响尚未完全消退,巨大的情绪波动让他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与权衡。

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不顾一切地抓起手机,手指颤抖着,找到了那个刻在心底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几乎是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喊出了那句压抑在心底许久、却又在最不合时宜场合下说出的话:

“未晞,未晞!咱俩结婚吧!”

第三十二章:冰冷的拒绝与更深的沉沦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随即,传来我清晰而冰冷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被气笑的荒谬感:

“林总监,”我刻意用了最疏远的称呼,“第一,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我早就忘记了。”

“第二,你想开玩笑,可以找别人,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

“第三,不要在同一个人身上反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这样很没意思!”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未晞!我……”林青浦急切地想解释,想诉说自己的遭遇和悔恨。

但回应他的,只有电话被挂断后传来的、冰冷而决绝的忙音。

“嘟…嘟…嘟…”

这忙音像是一把钝刀,狠狠地割在他的心上。他握着手机,保持着接听的姿势,僵在原地,最后一丝力气仿佛也被抽干了。

在日本这段时间,通过拼命工作好不容易积攒起来、试图重建的那点元气和伪装,在这一刻,被这通电话和之前的遭遇,彻底击得粉碎。

他为自己的经历感到无地自容的羞愧。被李樱桃欺骗玩弄,又被藤田夫人如此下作地设计……他林青浦,何时变得如此愚蠢、如此不堪?

而比这羞愧更强烈的,是对沈未晞无边无际的怀念。他想起了前世与她并肩行走江湖的踏实,想起了初到海城时,她带着小心翼翼的关注(虽然后来知道那是恨意),想起了她无论前世今生,身上那种如同阳光、空气和水般滋养人的特质。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是远远看着,内心也会有一种奇异的安宁和踏实感,仿佛找到了永远不会受伤的港湾。

尘世间的第一次相遇(指今生初遇),就仿佛久别重逢,有欣喜,有感动,有种无条件的信任和温暖。那是他在李樱桃身上从未感受到的。和李樱桃在一起,更多的是欲望的冲动和后来的责任捆绑,以及最终被背叛的痛楚。首到此刻,将两人放在一起对比,他才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谁才是真正珍贵的那一个。

他很害怕。害怕沈未晞会被别人占有,害怕李遇恒那样阳光开朗、懂得讨人欢心的人,会趁虚而入。如果不是当初那些狐朋狗友的撺掇,他一定不会反悔自己的表白,一定不会放开她的手……

可是,没有如果了。

一步错,步步错。

他亲手推开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换来的,是如今这众叛亲离、受人唾弃、甚至在异国他乡遭遇如此不堪境地的下场。

这,就是他的报应吗?

林青浦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望着天花板,眼中一片死寂的灰败。悔恨如同无尽的深渊,将他一点点吞噬。他知道,有些伤口,一旦造成,可能永远都无法愈合;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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