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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无声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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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州走后,庄园的静像蒙了层纱 —— 风刮过院墙外的老树枝,叶子 “沙沙” 响,厚重的木门偶尔 “吱呀” 晃一下,看着平和,可空气里总绷着根弦。那扇漆皮剥落的木门,像道虚虚的界碑,把外面的未知危险和院里的暂时安稳隔开。

墨痕就藏在院角的阴影里,黑衣贴在身上,连呼吸都轻得听不见。你若不刻意找,只会觉得那是团比夜色深点的影子;可真要细想,又能觉出他无处不在的存在感 —— 比如窗下的石凳被风吹得挪了半寸,下一刻就有只黑衣袖子悄悄把它推回去;比如夜里沈清辞起夜,总能瞥见墙根下那点不动的黑,像块镇宅的石,沉甸甸的,让人安心。

沈清辞却不敢松劲。她知道这安心是借的 —— 借陆寒州的威势,借墨痕的身手,软得很,一戳就破。她不能等着危险找上门,得趁着这几天平静,多做些能攥在手里的事。

最要紧的,还是陆沉星。

那夜的怕没那么容易散。白天孩子看着乖,能跟着学字、数石子,可一到夜里就露了怯 —— 睡着睡着会突然攥紧她的衣角,小身子发颤,得她拍着后背,哼着之前那首安神的调子,才能慢慢松下来。连院里的动静都能惊着他:风吹树叶 “哗啦” 响,他会猛地睁眼;远处传来几声狗叫,他会往她怀里缩一缩,像只受惊的小兽。

沈清辞太懂这反应了 —— 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没药能治,只能靠稳当的日子一点点磨。规律的学习成了最好的法子:每天什么时候学字,什么时候数石子,都是定好的,孩子能摸着准头,心里就会踏实些。

这天上午的太阳正好,不烈,暖乎乎地裹着人。沈清辞找了根光滑的树枝,拉着陆沉星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石凳被晒得温温的,脚下的泥地松松软软,一踩一个浅印。

“你看。” 她握着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个圆圆的 “日”,抬手指向天上的太阳,阳光晃得人眼睛有点花,“这是‘日’,就是天上的太阳,能晒暖咱们。”

陆沉星跟着抬眼,小手遮在额前,看了眼太阳,又低头看泥地上的字,小声念:“日……” 声音细细的,像羽毛蹭过心尖。

沈清辞又画了个弯弯的 “月”:“这是‘月’,晚上出来的,有时候圆有时候弯,能照亮路。”

孩子跟着念 “月”,指尖轻轻碰了碰泥地上的字,土粒沾在指腹上,他也没擦。

沈清辞看着他,忽然笑了,在 “日” 旁边慢慢画了个 “光” 字。笔画走得慢,泥地被树枝划开,露出下面深点的土色。“日头照下来,亮堂堂的,暖烘烘的,这就是‘光’。” 她的声音放软,目光落在他脸上,“星星的眼睛里也有光呢 —— 你认真写字的时候,或者看到院角那丛小黄花的时候,眼睛亮得很。”

陆沉星愣住了,下意识地抬手摸自己的眼睛,指尖软软的,没摸到什么 “光”。他抬头看沈清辞,她的眼睛里映着太阳,亮闪闪的,不像骗他。再低头看泥地上的 “光” 字,又看自己刚才画的歪歪扭扭的 “日” 和 “月”,小胸口里像有只小雀轻轻撞了一下 —— 原来他也能有 “光” 吗?不是只有太阳月亮才有的东西?

沈清辞没再多说,让他自己琢磨这软乎乎的念头。她捡起几颗光滑的小石子,一颗一颗摆在石凳上:“咱们来数石子好不好?一颗,两颗……”

陆沉星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他对数字好像特别敏感,沈清辞数一遍,他就能跟着数;教他 “两颗加三颗是五颗”,他捏着石子摆一摆,立刻就懂了。有时候算对了,他会偷偷抬眼瞅沈清辞,眼睛亮得像含了星子,嘴角还会悄悄往上翘一点。

沈清辞看着,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 这孩子的天赋多好啊,得好好护着,别让之前的黑把这点亮浇灭了。

午后的阳光斜了点,透过窗棂洒进屋里,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沈清辞找守在院外的婆子要了针线和旧布 —— 北境的冬天来得早,星星现在穿的袜子太薄,她想试着做双厚点的。

她坐在窗边穿针,线头有点毛,穿了好几次都没进针孔。她眯着眼,手指捏着线转了转,终于把线穿进去,轻轻拽了拽。陆沉星起初就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支着下巴看,眼睛盯着她手里的布和线,满是好奇。

过了会儿,他慢慢挪过来,小手伸得远远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彩色的线 —— 线是红的,软乎乎的,碰一下还会晃。

“想学吗?” 沈清辞放下针,把布推过去一点,笑着问。

陆沉星犹豫了一下,小脑袋点了点,头发蹭了蹭肩膀。

沈清辞找了块边角布,又把针磨得钝钝的,怕扎着他。她握着他的小手,教他穿线:“线要从针孔里穿过去,拉出来一点,打个小疙瘩。” 孩子的手还小,握不住针,针脚缝得歪歪扭扭,有的地方线还绕在了一起。可他学得特别认真,小嘴抿得紧紧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布,连呼吸都放轻了,像在做件天大的事。

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在那块旧布上,把布的纹路照得清清楚楚。针穿过去,线拉出来,“沙沙” 的轻响里,好像连空气都变得软乎乎的 —— 这哪里是缝布,是把两个人的陪伴,一针一线缝进了时光里。

中途,院门外没声没息地多了个影子。是墨痕,他像从墙里渗出来似的,手里托着个小布包,轻轻放在门口的石阶上,连脚步声都没有,转身又融进了阴影里。

沈清辞走过去打开布包,一股淡淡的药香飘出来 —— 里面是几包磨好的药粉,还有一小瓶香油和几块干净的棉布。药粉里有三七的辛味,有白芨的微甜,正是她之前跟陆寒州提的治伤祛疤的药。连香油都装在瓷瓶里,盖得严严实实,没洒出来一点。

她心里轻轻动了一下。陆寒州人不在,却把她的话记在了心里,还想得这么细 —— 知道她要调药膏,连香油都备好了。这个看着冷得像冰的男人,做起事来却这么利落,这么贴心,让人有点意外。

傍晚的时候,沈清辞用温水把药粉调开,加了点香油,药膏变得温凉顺滑。她让陆沉星趴在床上,轻轻撩起他的后背衣裳 —— 淡粉色的疤痕纵横交错,有的像细鞭抽过的印子,细细长长的;有的是小圆圈,是以前被掐出来的;还有几处浅浅的坑,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硌的。沈清辞的手指顿了顿,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攥住,有点疼。

陆沉星的身子在她指尖碰到疤痕时,下意识地僵了一下,后背的小肌肉都绷紧了。

“会有点凉,忍忍好不好?” 沈清辞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怕吹着他,“这药能让疤痕淡点,以后就不那么明显了。”

她的指尖蘸着药膏,轻轻抹在疤痕上,动作慢得很,生怕碰疼他。药膏温凉,蹭过皮肤时,陆沉星的身子颤了一下,却没躲。他趴在枕头上,小脸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的,像含着水汽:“母亲…… 它们很难看吗?”

沈清辞涂药的动作停了。原来这孩子一首记着这些疤痕,一首觉得自己不好看。她的声音坚定得很,却又软乎乎的:“一点都不难看。这些是星星以前受的苦,是你熬过来的证明。母亲涂药,不是嫌它们丑,是想让它们快点好,想告诉你 —— 以后再也没人能让你受这种苦了。”

陆沉星没说话,可沈清辞能感觉到,他后背的肌肉慢慢松了下来,小身子还往她这边挪了挪,像在找安慰。

涂完药,沈清辞帮他把衣服穿好,蹲在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头:“星星要记住,不管身上有没有这些疤,你都是最好的孩子。你的好,不在皮肤上,在这儿 ——” 她轻轻点了点他的小脑袋,“你会认字,会数石子,比好多人都聪明;还在这儿 ——” 又点了点他的心口,“你会心疼母亲,会认真学针线,比好多人都善良。”

陆沉星抬起头,墨色的眼睛里映着桌上的烛火,忽闪忽闪的,好像懂了,又好像没完全懂。可那眼睛里的光,比之前又亮了点,像风中的烛火,稳了些。

夜里,沈清辞把陆沉星搂在怀里,给他讲改编的故事 —— 没有恶毒的后母,只有个叫 “阿星” 的小男孩,靠着聪明和勇敢,帮村里的人找到了水源。她讲得慢,声音轻轻的,像在哄他睡觉,又像在悄悄往他心里种东西 —— 种点勇敢,种点希望,种点相信自己的念头。

陆沉星的呼吸渐渐匀了,小身子往她怀里蹭了蹭,还小声呓语了句 “母亲”。窗外的北风 “呜呜” 刮着,拍打着窗棂,可房间里有烛火,有怀里的暖,一点都不冷。

沈清辞却没睡。她听着怀里孩子的呼吸声,听着窗外的风声,脑子里转个不停。

陆寒州的庇护像把伞,可伞下的风更急 —— 她们现在算卷进陆寒州的事里了,那个 “萧” 字像把悬着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陆寒州去查王嬷嬷背后的人,能查到多少?萧贵妃那边会不会反扑?

她这个 “夫人” 的身份,在陆寒州眼里到底算什么?只是个照顾星星的人,还是能帮上忙的人?她得再做点什么,不能只守着星星 —— 比如把庄园的后院整理整理,种点耐寒的菜,既省了开销,又能让日子有点奔头;或者教婆子们做点简单的清洁法子,让庄园看起来更像样点。这些都是她能做的,能让陆寒州看到她的价值,不只是个 “后妈”。

怀里的孩子又蹭了蹭,沈清辞收紧手臂,把他搂得更紧。

她不是一个人了。有星星在,有这点暖在,再难的路也能走。

夜色沉沉的,没一点声音,可这安静里藏着博弈 —— 她和暗处的危险博弈,和陆寒州的信任博弈,和这个陌生的世界博弈。

沈清辞轻轻摸了摸星星的头发,眼神亮了点。

她己经准备好,落下一步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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