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尚未散尽，黑风谷边缘突然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不同于边军的沉重甲胄声，那脚步声轻盈却带着千钧之力，像是无数把出鞘的利剑正划破空气。
“是武者联盟的人！”王奎猛地抬头，只见谷口出现了一队身着素白劲装的身影，为首的女子腰间悬着柄软剑，发间别着枚银色令牌，上面刻着“武”字——正是联盟总舵主苏凝。
苏凝的目光扫过跪在金光中的蛮族士兵，又落在林风掌心流转的灵眼光芒上，眉梢微挑：“林将军倒是好手段，把暗影泉眼玩成了净化池。”她身后的联盟武者迅速散开，有人祭出罗盘测探地脉，有人甩出银针钉住未散的暗影残絮，动作利落得不像话。
“总舵主怎么会来？”林风收起裂冰剑，玄甲上的水珠顺着光纹滑落，与灵眼碎片的金光融成一片。
苏凝抛过来一个小巧的铜匣：“联盟的星象台三天前就测到黑风谷有异动，比你们边军的斥候还早半天。”铜匣打开，里面躺着半张残破的兽皮卷，“这是从叛徒身上搜出的，说暗影泉眼底下藏着‘噬光虫’的虫卵，一旦被蛮族唤醒，金光都会被啃成齑粉。”
林风捏起兽皮卷，指尖的灵眼碎片突然发烫——卷上的纹路竟与泉眼中央的“光”字晶石完全吻合。“噬光虫？”他看向仍在发愣的挲日，“你们王族献祭的，根本不是暗影之力，是在给虫卵喂血吧。”
挲日猛地抬头，黄色瞳孔里终于露出恐惧：“不可能……萨满说那是‘暗之母’的使者……”
“是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苏凝身后的老者突然开口，他枯瘦的手指捏着枚青铜符，“老夫是联盟的地脉师，这泉眼的光脉己经顺着地缝爬到噬光虫巢穴了，再晚半个时辰，虫卵就要破壳了。”
林风掌心的五枚灵眼碎片突然腾空而起，在泉眼上方拼成完整的星图——火、水、风、雷、土五道光芒如藤蔓般缠住光脉，顺着金光钻进地缝。地底传来细微的碎裂声，像是虫卵在消融。
“灵眼共鸣能净化虫卵？”赵擎看得眼睛发首。
“不止。”苏凝的软剑突然出鞘，剑光在金光中划出一道弧线，将最后一缕暗影残絮劈成星点，“武者联盟带了‘镇光石’，能把光脉锁在地脉里，以后这黑风谷，就是北境的光脉源头。”
林风望着地缝中涌出的纯白光流，突然想起兽皮卷的开篇——“光脉所至，暗影自散”。他转头看向苏凝，又看了看王奎的边军、跪坐的蛮族、忙碌的武者，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原来所谓的杀戮与守护，从来都不是对立的。
远处的星象台方向，一道光柱首冲云霄，那是武者联盟发出的平安信号。林风握紧掌心渐渐隐去光芒的灵眼碎片，裂冰剑轻鸣一声，像是在应和着光脉的震颤。
下一站，该去看看那所谓的“噬光虫”巢穴旧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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