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府要路过金玉街附近,想起皇后娘娘赏赐的商铺,谢燕华便打算去看看,靖安侯和夫人闲来无事,恰有心中欢喜,也兴致勃勃跟着前去。
金玉街,京城久负盛名的奢华之地,寸土寸金。街面一律用石砖铺设,平整如镜,即便下过雨,也不见半分泥泞。白日里,鎏金般的阳光洒在干净的青石路上,亮的晃眼。两侧商铺林立,黄铜门环闪闪有光,门楣上一般悬挂着烫金匾额,“聚宝斋”“锦衣阁”“百草堂”,个个名号响亮。街上多是衣着光鲜的达官显贵、富商巨贾,或乘八抬大轿,或骑高头大马,轿夫、马夫步伐稳健,不敢有丝毫懈怠。
偶有小贩挑着担子走过,筐里是刚出炉的桂花糕,用绵纸小心包着,主顾大多是的衣衫亮丽的高门仆妇。寻常百姓只敢远远观望,生怕冲撞了哪位贵人。
马车停在琳琅阁门口,这是专卖珠宝玉器的店铺,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大三间连通铺面,装修一楼有不少客人正挑选心仪物品,一家三口准备上二楼看看。忽然一声惊呼,
“夫人”
“娘”
一楼西侧,几个丫鬟仆妇围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贵夫人,年约五十多岁,双眼紧闭,面露苦色,一手紧紧抓着领口的衣服。
谢燕华不觉走过去,想要搭脉看一下,一个年纪稍大的嬷嬷挡在了前面,眼里满是警惕。
“你是何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想靠前?”那嬷嬷尖着嗓子,隐隐露出不屑。
谢燕华抚了下自己的衣袖,刚从宫里出来,虽然去了几件华贵首饰,这也不寒酸啊。
正想开口解释时,伙计引着以为须发皆白的老大夫匆匆赶来。原是琳琅阁掌柜及时请来了对面百草堂的蓝老大夫。蓝老大夫看了眼谢燕华,眉头微皱,语重心长教训道:“小姑娘,医术不是儿戏,可不敢胡乱掺和。”说完便开始给贵夫人诊治。
一番望闻问切后,蓝老大夫拿出银针,扎了几处穴位,又指挥仆妇服侍夫人吃下一颗药丸,夫人悠悠睁开了眼,眼见着面色缓和了许多,不似之前痛苦。
一众仆妇纷纷称谢,老大夫确有真本事,见惯了此事,倒也并不倨傲,只开好药方,仔细叮嘱几句,收了诊金便离开了。
靖安侯夫妻二人看了全程,一时之间也觉这位蓝老大夫医术倒是了得。只谢燕华看着贵夫人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这时,一位面白无须的锦衣老者上前行礼,
“琳琅阁掌柜万伍叩见靖安侯爷、侯夫人”
“叩见安华郡主”
万掌柜是内监出身,7年前才离开皇宫被内务府安排到琳琅阁。昨日接到通知,琳琅阁被赐给安华郡主了。因此一首留意郡主近期是否会上门查看。他虽不认得安华郡主,但认得靖安侯夫妻二人,今见二人身边带着个与二人相仿约摸十一二岁的小姐,心里便知道必是安华郡主无疑了。
万掌柜忙引着几人到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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