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恐惧之源，冰山初露
顾臻那句首指核心的问话，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信天翁”最隐秘的伤疤上。他脸上那副精心维持的、冰冷的傲慢面具瞬间碎裂，露出底下苍白、扭曲，甚至带着一丝惊惶的真实面容。
他死死地盯着顾臻，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彻底看穿后的、近乎崩溃的愤怒。
“你……你怎么会知道？！”“信天翁”的声音嘶哑干涩，失去了所有从容，“你不可能知道！那是……那是……”
他猛地刹住话头，似乎那个名词本身都带着某种禁忌的力量，让他不敢轻易说出口。
顾臻没有催促，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灵魂的每一层伪装。她之前捕捉到的记忆碎片和情绪——无尽的黑暗、冰冷的金属墙壁、猩红的倒计时、威严的非人声音、“筛选”、“失败”、“清除”——这些信息碎片正在她脑海中快速组合，勾勒出一个模糊却令人不寒而栗的轮廓。
“那不是你一个人的恐惧。”顾臻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能穿透心防的平静，“那是一个……‘机制’，一个‘程序’，或者说，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留下的阴影。你建立‘暗夜’，窃取技术，策划破坏，甚至不惜以全球安危为筹码……所有这些疯狂，都只是为了对抗它，或者……为了向它证明什么？为了逃避那个‘清除’的命运？”
“信天翁”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顾臻的每一句话都像锤子敲打在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他猛地低下头，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
“证明？逃避？哈哈……哈哈哈……”“信天翁”突然笑了起来，笑声癫狂而绝望，“没用的！都没用的！那是‘主宰’定下的规则！是烙印在……在‘种子’里的宿命！我们只是它花园里被观察的杂草，长得不够好，或者长得太歪了，就要被拔掉！”
“主宰”？“种子”？“花园”？
这些词汇让旁听的陆霆骁和专家们心头巨震！这己经完全超出了普通犯罪组织或恐怖分子的范畴，更像是在描述某种……超越现有文明认知的、更高层次的存在或系统！
“说清楚！”陆霆骁忍不住上前一步，厉声喝道，“‘主宰’是什么？‘种子’又是什么？！”
“信天翁”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看陆霆骁，又看了看顾臻，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混合着恐惧和嘲弄的表情。
“‘主宰’……就是‘主宰’。它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它制定规则，观察，然后……筛选。”“信天翁”的声音变得飘忽，“而我们，包括你们，所有达到一定技术层次的文明个体，在它眼中，都只是被播撒的‘种子’。”
“它观察我们的成长，观察我们如何运用知识，如何发展技术，如何处理内部矛盾，如何面对未知……当它认为某个‘种子’失去了潜力，或者走上了它认为‘错误’的道路，就会启动……‘清除’程序。”
他仿佛陷入了某种恐怖的回忆，眼神涣散：“我见过……我见过一个初步掌握了空间跳跃原理的文明，因为将其率先应用于星际战争，整个母星系被一道凭空出现的‘规则裂缝’抹平，仿佛从未存在过……我也见过一个致力于将意识上传实现永生的种族，因为触及了某种禁忌，所有相关的个体和资料在同一瞬间‘逻辑崩解’，变成了一堆毫无意义的乱码……”
“那就是‘失败’和‘清除’……”“信天翁”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而我所做的这一切，‘暗夜’所做的一切，掠夺技术，压制潜在竞争者，甚至不惜制造混乱……都只是为了积累力量，为了在下一个‘筛选周期’到来时，证明我们（或者说我）有资格继续‘存活’下去！而不是像垃圾一样被清理掉！”
审讯室内一片死寂。
“信天翁”吐露的真相太过骇人听闻，以至于所有人都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个隐藏在文明进程背后的、“观察”并“筛选”乃至“清除”的未知高等存在？这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但结合“信天翁”展现出的超越时代的技术，以及他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又让人不得不慎重对待。
顾臻的眉头紧锁。她意识到，“暗夜”或许只是冰山一角，是某个更大阴谋下的畸形产物。而“信天翁”，既是可恨的罪犯，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在巨大恐惧驱动下、挣扎求存的可怜虫。
“那么，所谓的‘钥匙’和‘门’，又是什么？”顾臻追问道，她感觉这或许是连接“暗夜”行动与这个恐怖“主宰”的关键。
“信天翁”深吸一口气，似乎说出这些秘密后，反而有了一种破罐破摔的解脱感。
“‘门’……是‘主宰’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可以主动与其产生交互的‘接口’之一。传说通过‘门’，可以提交‘申诉’，可以展示‘价值’，甚至……可以窥见一丝‘规则’的本源。”“信天翁”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而‘钥匙’，就是启动‘门’，证明我们有资格与‘主宰’对话的唯一凭证！”
“它在哪里？这个‘门’？”陆霆骁急切地问。
“信天翁”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和茫然：“我不知道其确切位置。‘门’是移动的，隐匿的，只会出现在特定的时空坐标点。我穷尽毕生精力，也只破解了部分寻找它的算法和……启动它所需的能量频率，也就是那把‘钥匙’的雏形。”
他看向顾臻，眼神复杂：“你……你似乎能感知到能量的本质……或许，你能找到它……”
顾臻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心中却己翻起巨浪。如果“信天翁”所说为真，那么他们面对的，将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恐怖组织头目，而是一个涉及宇宙文明存续的、庞大而黑暗的真相。
“把他带下去，严密看管。”顾臻对陆霆骁说道，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她需要时间，需要冷静，需要仔细思考这刚刚揭露的、足以颠覆一切认知的恐怖冰山。
而追剿“暗夜”残余的行动，也因此被赋予了全新的、更加沉重和深远的意义。
作者“暴富右丞相”推荐阅读《修真大佬的科技复仇》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W86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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