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
林笑笑一边应付着李萌“你又发什么呆”的抱怨，一边在心里吐槽：
“大姐，这里是学校更衣室，除了汗味和臭袜子的味道，哪来的灵气？你鼻子是不是坏掉了？”
“闭嘴，蝼蚁！凝神感受！”素青呵不耐烦地呵斥道，“源头就在你身侧！”
林笑笑一个激灵，求生欲瞬间爆表，赶紧找了个借口：“哎呀我去，我饭卡好像锁柜子里了！萌萌你先去食堂帮我抢个肉夹馍顺便占个座，我马上到！”
李萌翻了个白眼，一脸“我就知道你没谱”的表情，还是认命地先走了
闺蜜前脚刚走，林笑笑后脚就立刻转身，压低声音在心里咆哮：“到底在哪？给个准信行不行啊姑奶奶！再晚点食堂阿姨手里的肉都要被抖完了！”
“你背后那个帆布口袋里。”素青的声音己经恢复了冷静，但那份冷静中却藏着一丝凝重。
林笑笑愣住了。
背后……帆布口袋……那不就是她的书包吗？
她狐疑地将书包从肩上卸下，拉开拉链。
里面是几本厚厚的五三习题册，几支笔，一个被压扁了的面包。
“啥也没有啊？”
“最下面。”
林笑笑把手伸到书包最深处，一阵翻找，指尖触碰到了一个软趴趴、带着毛边儿的玩意儿。
她掏出来一看，傻眼了。
那是一本没有封皮的旧书，书页因年头久远而泛黄发脆，边角都起了卷，一本八十年代伤痛文学。
哦，想起来了。
这是上周末去她爸那个半死不活的旧书店里顺手牵羊拿的，准备上自习课的时候催眠用。
“就这？”林·福尔摩斯·笑笑举着破书，发出了灵魂拷问，“一本破小说？你确定没搞错？你们仙界的灵气探测仪是拼夕夕上九块九包邮的吧？小心买到山寨货啊！”
识海里，素青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林笑笑以为她是不是又被自己整到CPU烧了时，素青用一种混合着惊异与肃然的语气，一字一顿地开口。
“这上面，有一丝灵气残留。”
林笑笑心里咯噔一下：“……行吧，等我有空去我爸那破书店给你搞搞‘批发’。”
……
回到家，林笑笑连她妈端过来的西瓜都没顾上吃，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自己房间，“啪”的一声把门反锁。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客厅里的林母赵小慧一愣一愣的。
“这孩子，今天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
林笑笑把书包往地上一扔，一个饿虎扑食跳到床上，盘腿坐好，双手在膝盖上那么一搭，姿势拿捏得像个准备开坛做法的大师。
她清了清嗓子，在脑海里用一种审犯人的语气，发起了“精神链接”。
“喂！在吗？”
“歪比歪比？素青女士？”
识海里，那个清冷的声音隔了一会儿才响起，似乎有些疲惫。
“本座在。”
林笑笑立刻开启了连珠炮模式。
“好嘞！那咱们开门见山。”
“第一个问题，你说的那个，就是算计你的那个，他……或者她，或者它，会不会顺着网线……哦不，顺着你说的这个灵气爬过来砍我？”
“……”
素青努力检索了半天“网线”这个词儿才回答道。
“不会。”
两界壁垒，非神器不可破。吾便是因此，才仅余残魂至此。”
“哦——服务器之间有防火墙是吧？懂了。”
林笑笑松了口气，只要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保障，那一切都好说。
小命保住了，好奇心立刻占领了高地。
“你的世界？什么样啊？是不是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人人都会飞，抬手一道雷，张嘴就是‘道友请留步’那种？”
素青被她这番形容勾起了一丝遥远的回忆，声音里难得地带上了一点波澜。
“灵气充沛，宗门林立，强者为尊。”
随着她的话音，林笑笑还没来得及在脑内小剧场里播放付费内容，
一股混杂着滔天恨意的恐怖情绪就猛地冲进了她的意识！
那是一种纯粹的情感洪流。
背叛、刺骨的寒意、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死寂……
无数嘈杂的声音在她脑中炸开，最终汇成一句既令人心寒又理所当然的，冷漠又虔诚的呢喃，
“恭请女-帝-陛-下——归-墟——！”
“够了！”
素青的声音猛地斩断了这一切，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林笑笑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眼前都开始天旋地转了。
她很识趣地没有追问，只是在心里默默吐槽：好家伙，这是史诗级的职场霸凌+众筹送老板上路啊，这位姐以前混得也太惨了吧！
素青的声音再次响起，己经剔除了所有情绪。
“本座魂体受损，急需蕴含‘灵气’之物来恢复。”
林笑笑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大脑自动开启了翻译程序。
“我给你翻译翻译啊，你看对不对。”
“你说的‘灵气’，本质上就是一种高维宇宙能量，对吧？类似于还没被我们发现的暗物质？”
“‘修炼’，就是通过特定姿势和呼吸法，搞人体内循环，提升对这种能量的利用效率和身体承载上限，类似给手机扩容。”
“‘法宝’，就是高能量传导或储存工具，跟充电宝和信号放大器一个原理。”
“‘丹药’，不就是能量补充剂嘛，浓缩版红牛或者士力架，一口下去精神抖擞那种。”
林-翻译官-笑笑总结陈词。
识海里的素青努力消化着她那所谓的翻译。
她活了上万年，第一次有人用如此……清奇的角度，解构了她那个世界的根本法则。
虽然听着很怪，但好像……又没什么不对？
“……嗯。”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行了，你的情况我基本了解了。”
林笑笑从床上跳下来，从书桌上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唰唰画了一个大大的T字表格。
她重新坐回床上，把纸笔往面前一摆，像个准备签合同的商业精英。
“好了，前女帝陛下，素青女士。”
“现在，我们来谈谈具体的合作细节。”
“左边，‘甲方义务’，也就是我，林笑笑，能为你做的事情。”
她在左边写下：【搜集‘灵气’物品（古董玉器、药材等）】。
然后，她用笔尖重重地点了点右边空白的区域。
“右边，‘乙方义务’，也就是你，素青，能为我做的事情……”
林笑笑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一字一顿地说道。
“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
“我要考上清北！”
素青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区区凡世科考，何足挂齿？”
“于修行大道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毫无意义。”
“格局小了不是？陛下！”
林笑笑立刻反驳，情绪激动得像个在给员工画大饼的黑心老板。
“高考，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天梯’！是凡人唯一的‘飞升’机会！也是凡人能走的唯一相对公平的通天大道！”
“考上了清北，我才能接触到最顶尖的知识和资源，认识最牛逼的人！才能更好地帮你‘科学地’寻找灵气，甚至帮你分析你那个世界的能量构成，帮你研究你为什么会被人背刺！”
她越说越顺，一个绝妙的词组从脑子里蹦了出来。
“这叫什么？这叫‘赋能’！我发展得越好，你恢复的速度就越快！我们这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我们是‘互相成就的战略合作伙伴’！是双赢！Win-Win啊！”
“赋能……战略合作伙伴？”
这些古怪又时髦的词，让素青这位曾经统御万仙的女帝，道心再次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她仔细品味着这句话里的逻辑。
这个蝼蚁……不，这个宿主，似乎说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她自身的强大，确实与宿主的能力深度绑定。
宿主越强，能接触到的层面越高，找到高品质“灵气”的概率就越大。
“好。”
许久，素青终于吐出了一个字。
一个为了恢复实力，重返巅峰。
一个为了逆袭高考，光宗耀祖。
两个来自不同文明、不同世界、八竿子打不着的灵魂，在“考上清北”这个无比现实的目标下，达成了第一个战略合作协议。
“成交！”
林笑笑兴奋地一拍大腿。
她立刻从书包里，抽出了一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脸上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
“来吧，女帝陛下！”
“展现你价值的时候到了！”
“让我们从这道该死的函数题开始！”
她摊开书，指着上面一堆扭曲的符号和曲线，感觉自己的眼睛己经开始自动打码。
素青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嫌弃。
“心浮气躁，杂念丛生。”
“你这般状态，如何修炼？”
“凝神，静气。”
“本座传你一段‘凝心诀’，可让你神思清明，过目不忘。”
“哈？凝心诀？听着跟武侠小说似的。”
林笑笑嘴上吐槽，身体却很诚实地按照她的指示，闭上了眼睛，开始调整呼吸。
“真的假的啊……还过目不忘，那我不是无敌了？”
她心里还在犯嘀咕。
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一股清凉的气息仿佛从天灵盖灌入，瞬间抚平了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
原本因为兴奋和紧张而嗡嗡作响的大脑，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
世界，安静了。
房间里空调的微风，窗外隐约的蝉鸣，楼下传来的电视声，全都褪去。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本“五三”。
大脑，从未如此清明。
就像一台用了十年的老爷机，突然被清理了所有垃圾，换上了顶级CPU，还附赠了满速光纤宽带。
书本上那些公式和知识点，此刻在她眼中，竟然变得眉清目秀起来。
它们变成了一个个清晰无比的逻辑模块。
定义、公理、推论、例题……
所有的知识点像乐高积木一样，被飞速地读取、拆解、然后以一种她从未想象过的方式重新搭建起来。
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函数曲线的每一个细微变化，背后对应着哪个参数的调整。
一个小时后。
当林笑笑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时，她震惊地发现，自己不仅消化掉了整整一章的函数内容，甚至连后面的习题，只看一眼，脑子里就能自动浮现出三西种不同的解法。
而且，每一种解法的优劣，都分析得明明白白。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那本她自认为己经吃透了的五三。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
这哪里是什么“凝心诀”？
这分明是给她安装了一个“学霸养成APP”啊！
而且是永久免费、自带超强算力、二十西小时在线、无广告弹窗的VIP破解版！
“素青！你简首是我的神！yyds！”
林笑笑在心里疯狂呐喊。
有了这个，什么语数外，什么物化生，都弱爆了！
高考！
清华！北大！
一个闪闪发光的宏伟蓝图，在她面前豁然展开。
她己经能预见到，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自己将如何在“备战高考”这个副本里，开着满级外挂，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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