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衙门口的石狮子被雨水冲得发亮,台阶上还沾着泥,几个守卫叉着腰站在门口,见我们过来,立马横过手里的长戟:“站住!户部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秦武往前一步,横刀拍在腰间的腰牌上,声音震得台阶都发颤:“闲杂人等?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大理寺评事沈砚,奉旨查案!再拦着,就是抗旨!”
守卫们脸色变了变,却还是没让开,其中一个领头的往里面喊:“张大人!大理寺的人来了!”
没一会儿,就看见个穿紫色官服的老头走出来,梳着整齐的发髻,手里攥着个玉如意,正是户部尚书张大人。他扫了我们一眼,眼神里满是轻蔑:“沈评事?老夫倒是听说过你,不过是破了几个小案,就敢来户部撒野?”
“张大人,” 我往前一步,手里拿着苏晚父亲的莲花佩,“晚辈不是来撒野的,是来问您几个问题 —— 这个玉佩,您认识吗?”
张大人的眼神在玉佩上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镇定:“不过是块普通的玉佩,老夫怎么会认识?沈评事要是没事,就请回吧,老夫还要处理公务。”
“普通玉佩?” 苏晚突然站出来,手里举着父亲的日记,声音带着哭腔,“我爹日记里写着,贞元二十年,您曾阻止他查曹王走私,还警告他‘再查下去,小心身家性命’!这玉佩背面的‘张’字,也是您刻的!您敢说不认识?”
周围的官员都围过来看热闹,张大人的脸色终于变了,却还是嘴硬:“一派胡言!你爹当年是因泄密被斩,跟老夫有什么关系?再敢污蔑老夫,休怪老夫治你的罪!”
“污蔑?” 秦武突然从怀里掏出份供词,往张大人面前一扔,“这是我们从幽州藩镇的汉子嘴里审出来的!他说贞元十九年,您偷偷给幽州送了十万石粮草,还收了他们的黄金!供词上有他的手印,你敢说这也是污蔑?”
张大人捡起供词,手都在抖,却还是强撑着:“这是你们屈打成招!老夫为官三十年,怎么会做这种通敌叛国的事!”
“是吗?” 我突然指向张大人的书房,“那不如我们去您的书房看看?听说您有个密室,专门放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 比如跟幽州藩镇的密信,还有当年陷害我父亲和苏晚父亲的案宗?”
张大人的脸瞬间白了,往后退了半步,指着我们喊:“你们敢!没有陛下的旨意,谁也不能进老夫的书房!”
“陛下的旨意?” 崔少卿突然从后面走过来,手里举着份黄色的圣旨,“老夫这里就有!陛下有旨,准许沈评事搜查户部,包括张大人的书房!谁敢阻拦,以抗旨论罪!”
张大人瘫在台阶上,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我们跟着他走进书房,里面摆满了名贵的字画,书桌上还放着本没看完的账本。我走到书架前,按照之前黑衣汉子招供的,按了按第三排最右边的书,“咔哒” 一声,书架后面露出个密室,里面堆满了箱子。
“打开!” 秦武一脚踹在箱子上,箱子打开,里面全是金银珠宝,还有一叠密信,上面都盖着幽州藩镇的狼头印,最上面的一封,是张大人写给幽州节度使的,上面写着 “待盟书到手,便助大人进长安,共分天下”。
还有一份,是当年陷害我父亲的案宗,上面写着 “沈评事查走私过深,需除之,可诬其贪赃”,落款是张大人的亲笔签名!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把密信和案宗扔在张大人面前,眼泪差点掉下来 —— 父亲的冤屈,终于有证据了!
张大人趴在地上,突然哭了起来:“是曹王逼我的!他说要是我不帮他,就杀了我的家人!我也是没办法啊!”
“没办法?” 苏晚蹲下来,指着案宗上的签名,“我爹当年不过是个小小的文书,你为了自保,就眼睁睁看着他被斩!你有什么资格说没办法?”
崔少卿让人把张大人捆起来,对着周围的官员说:“张大人通敌叛国,陷害忠良,老夫会奏请陛下,抄没家产,满门抄斩!以后谁再敢跟藩镇勾结,这就是下场!”
官员们吓得都跪下来,连大气都不敢喘。我捡起案宗,手指拂过父亲的名字,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 爹,您的冤屈,终于要洗清了。
刚要往外走,柳娘突然指着密室的角落里,声音有点急:“沈小哥,你看那个!”
我回头一看,角落里有个小小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块黑色的骨片,跟之前的骨符碎片不一样,上面刻着个 “宫” 字 —— 是第五块碎片的另一半!还有封信,上面写着 “宫中有内应,姓王,待时机成熟,便偷出盟书”。
宫中有内应?姓王?我心里一沉,刚要问张大人,就听见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陛下有旨,宣沈评事、崔少卿即刻进宫!”
我们跟着太监往皇宫走,路上,崔少卿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担心,只要找到这个姓王的内应,就能彻底查清所有事了。你父亲和苏晚父亲的冤屈,陛下肯定会还他们一个清白。”
我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有点慌 —— 这个姓王的内应,到底是谁?是王公贵族,还是陛下身边的人?要是他真的偷了盟书,后果不堪设想。
走到皇宫门口,苏晚突然拉住我,手里攥着父亲的莲花佩:“沈小哥,不管接下来遇到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柳娘也凑过来,晃了晃手里的铜铃铛:“对!还有我呢!我现在也会查案了,能帮上忙!”
秦武拍了拍我的胳膊:“小子,别怂!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们!”
我看着他们,心里暖暖的。虽然还有未知的危险,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一定能解决。走进皇宫,阳光透过朱漆大门照进来,落在地上,像是铺了层金箔 —— 我知道,父亲和苏晚父亲的冤屈,很快就能昭雪,长安的太平,也能一首延续下去。
只是我没注意,皇宫的回廊里,有个穿黄色官服的人正盯着我们,手里攥着个黑色的骨片,嘴角勾起抹冷笑 —— 姓王的内应,己经盯上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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