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听到这话，菩提祖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看向陈余的眼神，也与之前不同。
如果说之前菩提祖师收陈余为徒，只是看在孙悟空的面子上。
但是现在陈余说出‘朝闻道夕死矣’这句话，便是让菩提祖师刮目相看了。
这是一种求知若渴的心态，并非是带着某种目的，而是纯净的求道之心。
修道者求长生，实际上是一种信念。
有这股纯粹的信念，方能逆天而行，扛过一次次的劫难，最终修成正果。
但陈余的求道心，同样也是一种信念，而且比长生心更加纯粹。
这种赤子之心，说不定能突破资质的桎梏，领悟大道修成正果。
此时，孙悟空见陈余说的好，连忙也拜了拜，开口道：
“师尊，俺也是！”
菩提祖师哈哈一笑，挥了挥手，看着陈余开口道：
“我这有道字三百六十旁门，皆有正果。”
陈余道：
“不知是哪些？”
菩提祖师道：
“我这有术字门、流字门、动字门、静字门。”
随后，菩提祖师将这术流动静几道法门一一阐述。
陈余听闻摇摇头，开口道：
“不学，这些听着皆不能长久。”
“弟子只学那最高深法门，长生大道。”
孙悟空也跟着附和。
菩提祖师怒喝了一声，走下高台，手持戒尺，高声骂道：
“你两个这也不学，那也不学，想怎的？”
说罢，便对着陈余和孙悟空的脑袋打了三下，背过手走入中门之中。
众师兄弟见菩提祖师动怒，皆上来埋怨道：
“师弟，怎将祖师给惹怒了？”
“师父传你们道法，你倒好，什么也不学，冲撞了师父，却不知师父何时才能消怒哩！”
陈余和孙悟空却是不答，而是捂着脑袋相视一眼，眼神皆放出灵光。
陈余知道，自己如今算是入了菩提祖师的法眼。
而孙悟空，天生神圣，灵明聪慧，也从中悟出意思。
夜班时分，一人一猴在菩提祖师门前相遇，相视一笑。
“师兄，你果然也来了！”
孙悟空面露欣喜，小声说道。
陈余点点头，开口道：
“既然悟到祖师心意，便一同去吧！”
说罢，陈余与孙悟空一同进入祖师屋内。
夜半时分，祖师正侧卧睡眠，陈余便与孙悟空在床前等着。
三更钟响，菩提祖师醒来，见陈余和孙悟空跪坐在床前，也不惊讶，开口道：
“你二位怎会到我床前来？”
陈余道：
“师父昨日在坛前，打了弟子三下，又背过手去，是让弟子夜半三更，从后门进入，传我道理。”
“因此按时前来拜见。”
孙悟空在一旁点头。
菩提祖师此时看陈余愈发惊讶，但表面未露声色。
灵明石猴能来此处，菩提祖师并不意外。
只觉得陈余来历神秘，算不出根脚，却能给他惊喜，赐下妙法，结个善缘也好。
于是开口说道：
“你等既然识得我谜语，我倒是不介意传你等妙法。”
“孙悟空，你上前来。”
孙悟空听闻，心中欣喜，当即上前，跪在榻前，用心聆听。
菩提祖师望了陈余一眼，却并未避讳，而是口吐真言，将大品天仙诀传授给孙悟空。
这《大品天仙诀》乃是长生妙法，是菩提祖师真传，首至达到根源。
倘若修为有成，起步便是天仙境界，甚至证金仙道果也不是难事。
如今不避讳陈余，将口诀一一叙述，深入浅出，尽数传授起来。
孙悟空福灵心至，聪慧灵明，只听了一遍，便领悟其中奥妙。
而陈余在一旁，却是暗自心惊。
他本以为，菩提祖师传道，会分别相传。
却没想到，这孙悟空的看家功法，竟然被菩提祖师这般当他的面传了出来。
陈余天资不足，无法一点就通，但毕竟西世修为，几百岁的心境，此刻冷静下来，将口诀尽数记在心间，一字不落。
“相盘结，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攒簇五行颠倒用，功完随作佛和仙……”
口诀讲完，菩提祖师又讲解心法，炼法，神通。
孙悟空一点就通，举一反三。
陈余则是大脑运转，牢记心间。
时间一晃，东方露白。
菩提祖师讲完，望着天外蒙蒙亮，便对孙悟空说道：
“徒儿，你先去吧！”
孙悟空学会大道奥妙，对祖师拜谢，随后转身出门去。
陈余暗叹一声。
相较于孙悟空的聪慧，自己的资质确实不佳。
虽然资质比前几世相比，要好上许多，但总体还是中下，在一众师兄弟中，排名末流。
菩提祖师也下了定论，这一世成仙都不太可能。
再加上刚刚聆听道音，虽然记住了大品天仙诀，但是与此同时，陈余也知道，凭借这个资质，自己这辈子很难修成这长生妙诀了。
正准备跟随孙悟空离去，菩提祖师却将陈余叫住，开口道：
“去哪里？”
“我还未教你，你怎的要走了？”
听到这话，陈余猛的愣在当场！
身子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微微颤抖！
开小灶！
菩提祖师竟然让孙悟空先走，单独给自己开了小灶？
一瞬间，陈余的脑海里闪过许多想法。
电光火石。
他本以为自己今夜来，只是陪读的。
却没想到，菩提祖师专门为自己准备了课件。
这着实是让陈余喜出望外！
随后，陈余深吸了一口气，面容己经冷静，转过身来，对着菩提祖师恭敬再拜，开口到：
“师尊莫怪！”
“徒儿昨日曾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本以为这大品天仙决，便己经是大道妙诀，因此聆听妙音后，便准备离去了。”
“未曾想祖师还有妙诀相传，是徒儿鲁莽了！”
菩提祖师看着陈余，面露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开口到：
“你倒是沉稳，全然不像二十岁的年华。”
陈余心中微惊。
菩提祖师又道：
“你拜我为师，这七八年里，我也算出你大半跟脚来，原来你与孙悟空乃是旧相识，怪不得一同来拜我。”
“我与你说过，你今生无缘正果，你却要朝闻道。”
“今日听这长生大道，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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