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国际会展中心的顶层宴会厅，水晶灯晃得人眼晕 —— 黎书意穿着炭灰色高定西装，领口珍珠胸针亮得像 “反光板”，刚结束黎氏年度发布会的压轴演讲，正准备优雅退场，就被记者的问题 “绊” 了个趔趄。
“黎总！有消息说黎氏核心供应商跑路了，资金链断了？您今天画的‘艺术产业园’大饼，是不是拆东墙补西啊？” 记者的声音像扩音器，瞬间把周围的闪光灯都引了过来。
黎书意握着话筒的手指，悄咪咪蜷了一下 —— 不是紧张，是憋笑：这记者怕不是谢明安雇来的 “显眼包”，连 “供应商跑路” 这种老套剧情都敢说。她嘴角勾起一抹 “职业假笑”，语气却带着点怼人的俏皮：“这位朋友，黎氏的供应商协议我带了三份备份，现在就能让助理拿给您 —— 顺便给您科普下，‘拆东墙补西’的公司，上周能拿到两家投行 1.2 亿投资吗？需要我把到账短信投影到大屏幕，给您当壁纸吗？”
记者脸一红，闭了嘴。黎书意正想溜，一道轻佻的男声突然插进来，像根刺挠的羽毛：“书意，对记者这么凶干嘛？小心人家说你‘豪门千金脾气差’。”
抬头一看，谢明安正搂着个穿粉色吊带裙的女人走过来 —— 男人穿一身白色西装，头发梳得能反光，活像刚从婚礼上逃出来的伴郎；怀里的林雨薇更夸张，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沉得能压垮颈椎，走路都得挺着胸，生怕项链滑下来砸到脚。
“黎氏这发布会，看着风光，真出了岔子，你一个人扛不住。” 谢明安凑过来，声音压得 “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那语气，仿佛黎书意下一秒就要跪下来求他，“不如跟我说句软话，我让我爸把谢氏的供应商分你一半，怎么样？”
周围有人低笑，黎书意看着他那张 “我最帅我最牛” 的脸，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 —— 三年前黎氏刚出事，这货一边说 “我帮你”，一边转头就和林雨薇勾搭上，还在朋友圈发 “跟落魄千金耗不起，不如找个懂事的”，现在倒好，看黎氏缓过来了，又来装 “救世主”？
她从手包里抽出一叠照片，“啪” 地拍在签到台上，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谢少，先管好你自己吧 —— 这是上周五你和林小姐在酒店门口‘贴贴’的照片，还有你让她找她爸断我供应商的聊天记录，需要我念出来，给大家当‘豪门爱情课’教材吗？”
照片里，谢明安搂着林雨薇的腰，笑得像偷了糖的小孩；聊天记录里 “让黎书意知道厉害” 的字眼，扎得人眼睛疼。谢明安的脸瞬间涨成小龙虾色，林雨薇慌了，伸手去抢照片，结果高跟鞋没踩稳，差点表演一个 “平地摔”，幸好扶住了桌子，才没在众人面前社死。
“你胡说！这是伪造的！” 林雨薇的声音都在抖。
“是不是伪造的，让警察来查就知道 —— 毕竟‘造谣’和‘恶意断供’，都不算小事。” 黎书意往后退了半步，语气冷中带飒，“谢少，我黎书意就算把黎氏砸了，也不会求你这种‘不可回收垃圾’—— 麻烦让让，别挡着我送记者朋友出门，人家还要赶稿呢。”
谢明安气得发抖，伸手就要抓黎书意的手腕，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住了小臂 —— 那手的主人穿着深灰色西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块低调的百达翡丽，个子高得像 “行走的衣架子”，往那一站，周围的喧闹瞬间降了温。
是谢宣，谢明安的亲小叔，谢氏集团那位 “神龙见首不见尾” 的掌权人。
“明安，” 谢宣的声音比空调还冷，手指微微一用力，谢明安疼得 “嘶” 了一声，脸都扭曲了，“在别人的发布会上闹事，还对女士动手，谢家的规矩，你是忘在哪个酒吧了？”
谢明安抬头瞪他，却不敢挣扎：“小叔！你帮外人不帮我？”
“黎小姐是谢氏的重要合作伙伴，不是外人。” 谢宣松开手，目光转向黎书意时，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像冰融了一点，带着点 “长辈式分寸感”，却没那么生硬，“黎小姐，抱歉，我没管好他。以后再遇到这种麻烦，随时找我 —— 毕竟我是他小叔，总不能看着他给你添乱，让你笑话谢家没规矩。”
黎书意看着谢宣的眼睛 —— 他眼尾有点下垂，瞳仁是深褐色的，刚才对谢明安还像 “冰山”，现在看她，眼神里居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 “温和”，甚至…… 有点可爱？她愣了愣，才点头：“谢谢谢总。”
谢宣没多话，朝旁边的特助秦舟递了个眼色。秦舟立刻上前，半拉半劝地把谢明安和林雨薇拖走 —— 走的时候，谢明安还在小声抱怨 “小叔偏心”，林雨薇则捂着脖子，生怕项链掉了，那画面，活像两只 “落荒而逃的小笨鸟”。
等喧闹的人走了，黎书意才松了口气，后背的衬衫己经湿了一小块 —— 不是紧张，是刚才憋笑憋的。她揉了揉太阳穴，刚想叫助理收拾东西，就看见谢宣还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却没看，眼神落在她这边，像在确认她有没有事。
西目相对时，谢宣朝她点了点头，没过来，转身走进了电梯。黎书意看着电梯门关上，突然想起刚才谢宣攥住谢明安手腕时，他西装内侧口袋里，露出来半张黎氏艺术产业园的宣传册，边角还被翻得卷卷的，像被人反复看过 —— 难道这位 “小叔”，早就关注黎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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