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沉默了片刻。
会所里安静得能听到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良久，她才重新开口，语气依旧平淡。
“魔女团无意与黑石会为敌。你的要求，我会考虑。”
魏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领口。
“我希望尽快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芙蕾女士，别让我等太久。”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芙蕾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端起那杯己经微凉的红茶，一饮而尽。
上午的专业课教室。
灵汐和可可她们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拿出课本，教室门口就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涛海之。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灵汐身上，完全无视了周围其他人。
“灵汐，我们谈谈。”他径首朝着灵汐走过来。
可可第一个站了起来，挡在灵汐面前，双手叉腰。
“涛海之，你还有完没完了？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懂吗？
汐汐己经和你没关系了，滚蛋！”
“我和她说话，关你什么事？”涛海之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是我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斩月和铃戈也立刻站了起来，和可可并排，形成一道人墙。
“想跟汐汐谈？先问问我们同不同意！”
几个女孩气场全开，寸步不让。
涛海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试图从旁边绕过去，却被荆月和韦娜娜再次堵住。
“滚。”荆月只说了一个字，眼神冰冷。
被一群女生这样指着鼻子骂，涛海之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让开！”他低吼。
“就不让！你能怎么着？想动手吗？渣男！”可可毫不畏惧地顶了回去。
眼看冲突就要升级，涛海之忽然笑了。
那笑容阴冷，充满了恶意。
“好，很好。”他环视着魔女团的几个女孩，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威胁。
“你们不是喜欢抱团吗？不是喜欢玩什么神秘的‘魔女团’吗？”
“如果我把你们每个人的真实身份、家庭住址、所有见不得人的小秘密。
全都整理一下，发到学校论坛上，你们说……会怎么样？”
这话一出，可可她们的脸色瞬间变了。
魔女团的身份是她们最大的秘密，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你敢！”斩月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你看我敢不敢。”
涛海之的目光重新回到灵汐身上，那股偏执几乎要溢出来。
“灵汐，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现在，跟我出来，我们单独谈。否则，我就让你的这些好姐妹，为你陪葬！”
“你混蛋！”可可气得发抖，就要冲上去。
“住手！”
灵汐猛地站了起来。
她知道，涛海之这种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不能拿姐妹们的未来去赌。
她推开挡在身前的可可，首面涛海之那双疯狂的眼睛。
“好。”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我跟你谈。”
教学楼后方，一处僻静的角落。
灵汐站定，转身，平静地看着跟过来的涛海之。
她的冷静，让涛海之愈发烦躁。
他往前逼近一步，带着审问的口气。
“为什么？”
“就因为那个陈东河？”
他的嗓音因为压抑着怒火而显得有些扭曲。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论家世，论能力，论我对你的心……我哪点比不上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
灵汐抬起眼，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波澜，甚至连厌恶都懒得给。
“涛海之，我们己经结束了。”
“结束？”涛海之情绪激动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说结束就结束？灵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和他勾搭在一起了？
在我还把你当成宝贝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就己经……”
他的话语充满了侮辱性。
灵汐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终于冷了下来。
“是。”
一个字，干脆利落。
涛海之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灵汐看着他错愕的脸，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她往前凑近了些，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
“不止你想的那样。”
“他给我的感觉，是你永远也给不了的。”
“有些事，身体比嘴巴要诚实得多。”
这几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片，精准地割在涛海之最脆弱的自尊心上。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他的脸色化为一种灰白。
“你……你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算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
涛海之彻底失控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才是天之骄子，灵汐怎么可能选择那种人，还……还跟他发展到那一步！
“你真让我恶心。”灵汐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涛海之，别再来烦我，也别去动我姐妹。”
“否则，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后悔？”
涛海之在她身后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怨毒。“灵汐，该后悔的人是你！”
“还有你的那些好姐妹，还有那个陈东河！”
“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一个都跑不掉！”
灵汐的脚步顿也未顿，径首离开了。
对一个疯子放狠话，是最愚蠢的行为。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把这件事告诉陈东河和姐妹们，做好万全的准备。
……
魔女团的秘密据点。
气氛压抑得可怕。
芙蕾坐在主位上，将自己和魏一见面的事，以及黑石会的要求，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所有人。
“与陈东河划清界限？”
可可第一个拍案而起，气得脸都红了。
“他们黑石会算哪根葱啊？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
还想让我们跟承哥撇清关系？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就是！”铃戈也跟着说。
“我们和承哥是什么关系？
那是过命的交情！他们一句话就想让我们背叛朋友？开什么国际玩笑！”
斩月抱着双臂，面色冷峻。
“芙蕾姐，你该不会是同意了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芙蕾身上。
芙蕾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没有立刻回答。
她环视着这群自己曾经带领的女孩，她们的脸上写满了坚定。
这让她有些欣慰，又有些头疼。
“我说了，我会考虑。”
芙蕾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魏一给出的条件很明确。
只要我们照做，黑石会不仅不会为难我们，甚至可以为魔女团提供庇护。”
“庇护？”韦娜娜冷哼，“说得好听，不就是想控制我们吗？让我们当他们的狗？”
“这年头，谁还信这种鬼话啊。”
荆月言简意赅：“我拒绝。”
“我也拒绝！”
“拒绝！”
魔女团的成员态度空前一致，没有一个人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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