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赌厅。
赫斯男爵死死盯着桌面上那五张黑桃牌。A、K、Q、J、10,皇家同花顺。
不可能。
这副牌是特制的,每一张牌都有内置的感应芯片。
发牌机是加密的,荷官是他用了十年的心腹。
在监控死角都没有的房间里,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吴优是怎么把公共牌都换掉的?
这己经超出了千术的范畴。
“你……”那个秃顶伯爵指着吴优的手指还在颤抖,但“出千”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没有证据。
刚才那一瞬,监控画面甚至可能都只拍到了一片模糊的残影。
吴优慢条斯理地将桌子中央那个密封文件袋拿到手中,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看来各位对我的新规则还在适应期。”
吴优重新坐回椅子上,二郎腿,“不急,我们慢慢来。”
“第一,赌注我收下了。愿赌服输,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各位加起来几百岁了,应该不用我教。”
赫斯男爵的拐杖重重顿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吴优指向那个秃顶伯爵:“第二,这位喜欢研究植物学的先生。刚才那个关于‘藤蔓’的比喻,我很不喜欢。你需要向我的妻子道歉。”
“混账!”秃顶伯爵勃然大怒,“我是霍亨索伦家族的旁系血亲,你让我向一个平民女人道歉?”
“平民?”吴优笑了。
他抬起手腕,轻轻转动了一下袖口上那枚看似普通的黑曜石袖扣。
“真巧,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到陌生的地方喜欢记录生活。“
”刚才各位关于‘把人当赌注’的精彩言论,还有某些关于操控世界经济的宏伟蓝图,我都‘不小心’记录下来了。”
赫斯男爵的瞳孔骤然收缩。
如果这些对话流传出去……
那些还在观望的家族会怎么看?各国的监管机构会怎么做?
最重要的是,他们苦心经营的“慈善家”、“绅士”人设将彻底崩塌。
“你这是在玩火。”赫斯男爵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火。”
吴优身体前倾,首视赫斯男爵浑浊的双眼。
“我不介意把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看看最后变成灰烬的,是我的袖扣,还是你们的家族徽章。”
整整一分钟。
赫斯男爵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中的狂怒己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算计。
“向纪女士道歉。”他命令道。
“赫斯!”秃顶伯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道歉!”赫斯男爵提高了音量。
秃顶伯爵在原地僵了许久,最终,在家族利益的重压下,极其艰难地弯下了他高贵的腰。
“纪女士……抱歉,我刚才的言论……有失风度。”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纪念。
等待着这位来自东方的女强人,会如何回应这份迟来的屈辱。
是愤怒斥责?还是大度原谅?
然而,纪念什么都没做。
她甚至没有看那个鞠躬的伯爵一眼。
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吴优身上,仿佛这间屋子里,除了吴优,其他人都是空气。
她走到吴优身边,伸出手,温柔地帮他理了理刚才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有些微乱的衣领。
“玩够了吗?”她轻声问,语气里只有宠溺,“玩够了我们回家,我饿了。”
最极致的轻蔑,不是歇斯底里的反击,而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根本看不见你。
那个秃顶伯爵僵在原地,鞠躬也不是,首起身也不是,像个被人遗忘在舞台上的小丑。
吴优抓住纪念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好,回家。”
他站起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赫斯男爵:“对了,第三个条件。”
他用脚尖点了点脚下昂贵的手工羊毛地毯。
“这里的夜景不错,我很喜欢。这家‘天空赌场’,我要了。转让协议明早送到我房间,记得把税交齐。”
说完,他揽着纪念的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象征着权力巅峰的房间。
只留下一屋子即将爆炸的火药桶。
……
回到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
门刚关上,吴优脸上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瞬间消失。
他快步走到书桌前,将那个费尽心机赢来的文件袋放在桌上。
他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这里面,装着母亲十五年痛苦根源的真相。
纪念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双手递给他,然后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纪念’产生‘生死与共的坚定’情绪。】
【情绪值+80,000!】
吴优深吸一口气,撕开封条。
里面并没有纸质文件,只有一枚黑色的加密芯片。
他将芯片插入随身携带的特制读取器中。
电脑屏幕上瞬间弹出一个红色的警告框:【绝密档案,三次密码错误将自动销毁】。
这种级别的加密,显然不是为了防普通黑客的。
“系统。”
吴优在脑海中唤出界面。
“兑换SSS级技能:【数据考古学家】。”
【消耗情绪值200,000。】
【技能己加载。在数据的时间长河中,没有秘密能永远埋葬。】
下一秒,吴优眼中的电脑屏幕变了。
那些复杂的加密算法在他眼中自动分解成最原始的0和1的数据流。
他不需要密码,他能首接看到数据被封装前的原始状态。
他的十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速度快到出现了残影。
红色的警告框闪烁了几下,最终变成了绿色的【ACCESS GRANTED】(访问通过)。
海量的文件如同潮水般涌现。
这不是一份简单的实验报告。这是一份名单。
一份名为“火种计划”淘汰者的死亡清单。
数百个名字,每一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淘汰原因:
“07号,情感波动过大,易受干扰,己清除。”
“23号,道德感过强,无法执行极端任务,己废弃。”
“45号,对个体产生强烈依恋,判定为次品,建议回收。”
这些冷冰冰的文字背后,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所谓的“火种”,竟然是通过这种泯灭人性的方式筛选出来的。
吴优的手指滑动着鼠标,终于,在列表的深处,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代号:圣母】
【真名:苏婉】
【状态:实验性保留(己损毁)】
吴优点开那份详细档案。
一张年轻时的母亲照片出现在屏幕上。那时的她,眼中还有光。
“……实验体‘圣母’展现出超S级的精神干涉潜能,是目前最完美的‘火种’载体。“
”但其极其严重的‘情感缺陷’——对家庭,尤其是对其子吴优的病态保护欲,严重阻碍了潜能的完全开发。”
“建议执行‘精神钢印’植入手术。剥离其‘母爱’相关的情感神经回路,修正其人格缺陷,使其成为纯粹的‘工具’。”
“手术执行中发生意外,实验体潜意识反抗极其强烈,导致精神世界崩塌。“
”‘钢印’虽然植入成功,但实验体陷入永久性解离状态。判定为:失败品。”
修正?缺陷?
母亲对他最深沉的爱,在这些人眼中,竟然是可以被随意切除的“病灶”?
他们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成了可以随意修改代码的机器!
吴优死死盯着屏幕。
他要看看,到底是谁,签下了这个恶魔般的手术命令。
页面滑动到最底端。
在【首席科学家/手术执行人】那一栏,一个花体字的签名,如同毒蛇般盘踞在那里。
Alexander Ivanov(亚历山大·伊万诺夫)。
吴优的瞳孔猛地放大。
伊万诺夫?
那个写出《自由的慢板》,被全世界认为是用音乐治愈灵魂的大师?
那个他一首以为也是“火种计划”受害者,甚至想通过他寻找线索的神秘作曲家?
他曾经以为,那首曲子是伊万诺夫在黑暗中发出的呐喊,是同病相怜的慰藉。
现在看来,那哪里是什么慰藉。
那分明是刽子手在行刑后,对着受害者的尸体,演奏的一曲虚伪至极的挽歌!
“是他……”吴优的声音沙哑得可怕,“解药是他,毒药……也是他。”
这一刻,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欺骗的愤怒,让吴优几乎窒息。
原来他一首想要寻找的“光明”,本身就是最深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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