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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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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滚油的冷水,让本就焦灼的庄园瞬间炸开了锅。甄可爱被“请”回客房后,能明显感觉到外面的守卫气氛更加紧张,脚步声频繁而急促,对讲机里压低的指令声也多了起来。

林薇薇和顾明辉显然坐不住了。

甄可爱乐得清闲,一边啃着苹果,一边通过S.Z.加固过的加密通道,监控着庄园内部网络的异常数据流——这是S.Z.提供的“增值服务”,虽然信号时断时续,但能大致判断出,有大量的访问请求正涌向东翼地下的服务器群。

“找吧,找吧,最好自己先打起来。”甄可爱嚼着苹果,含糊不清地嘀咕。她给陈铭的信息是双刃剑,既能测试他的立场,也能加剧对方的内部消耗。

夜幕再次降临。这一次,甄可爱没有早早“入睡”,而是穿着她那身标志性的小黄鸭睡衣,盘腿坐在床上,耳朵竖得像天线,等待着。S.Z.那边暂时没有“诺亚”的新消息,陈铭也如同石沉大海。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是难熬。

临近午夜,就在甄可爱以为今晚可能不会有事发生时,她手腕上的“儿童手表”突然发出持续而轻微的震动,屏幕上闪烁着一个红色的感叹号——这是S.Z.设定的高级警报,表示有高优先级事件发生。

她立刻点开,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紧急!检测到东翼地下生物识别锁(实验室入口)在30秒前被非正常权限尝试开启!触发二级警报!尝试者权限卡信息:陈铭!动态密码验证……失败!系统己锁定!守卫正在赶往现场!】

陈铭行动了!而且失败了!

甄可爱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果然去尝试进入实验室了!用的是他自己的权限卡,但动态密码错误?是林薇薇他们临时更改了密码?这是个陷阱?还是陈铭操之过急?

无论如何,他现在暴露了!而且触发了警报!

几乎在信息看完的瞬间,客房外传来密集而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保镖低沉的呼喝和无线电的嘈杂声!整个庄园的宁静被彻底打破,灯光大亮,人声鼎沸,目标首指东翼!

甄可爱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冲到门边,将耳朵紧贴在门板上。外面一片混乱,她能听到保镖奔跑和呼喊的声音,似乎大部分守卫都被吸引去了东翼。

机会!

陈铭的失败和暴露,固然危险,但也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混乱!这是调查“诺亚”的绝佳时机!东翼地下设备层,现在一定是注意力焦点之外的盲区!

赌一把!

甄可爱没有丝毫犹豫,她迅速脱下显眼的小黄鸭睡衣,换上一身深灰色的运动服(天知道她什么时候塞进行李的),将头发利落地扎起。然后,她再次展现了她的“绝技”——从那个百宝袋睡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卷电工胶布和……一把小巧的、看起来像玩具的塑料扳手?

她走到房间的空调通风口下方,踩着椅子,用那把小扳手熟练地卸下固定百叶窗的几个塑料卡扣——这玩意儿看似结实,其实有巧劲很容易打开。这是她前几天“梦游”时早就侦查好的退路之一。

通风管道狭窄、阴暗,布满灰尘。但甄可爱像只灵活的狸猫,凭借着手表上S.Z.提前导入的庄园简易结构图(花了她0.5 BTC!),朝着东翼地下设备层的方向匍匐前进。灰尘呛得她首想打喷嚏,但她死死捂住口鼻。

管道下方不时传来人员跑动和呼喊的声音,她甚至能听到林薇薇尖厉的指挥声:“抓住他!一定要抓住陈铭!”

看来陈铭处境极其不妙。

甄可爱无暇他顾,按照记忆中的方向,终于爬到了一个较大的通风节点下方。根据图纸,这里下方应该就是备用发电机房附近,也就是S.Z.推测的“诺亚”最可能的藏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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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地用胶布粘住通风口盖子的边缘,防止它掉落发出声响,然后轻轻撬开一条缝。

下方是一个布满各种管道、阀门的设备间,噪音很大,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散发着幽绿的光芒。果然,这里电磁屏蔽很强,她的手表信号瞬间减弱了许多。

甄可爱屏住呼吸,仔细倾听观察了几分钟,确认下方无人后,才轻盈地跳了下去,落地无声。

设备间很大,堆满了各种废弃的机器零件和工具箱。哪里才可能藏着“诺亚”?她回忆着S.Z.的话:“顾老大以前的某些习惯……” 顾倾城有什么习惯?极度自恋、追求极致、喜欢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她的目光扫过嘈杂的备用发电机,掠过冰冷的管道,最终,停在了一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个老旧的、上面还贴着一张泛黄的“设备检修中,勿动”标签的……大型工业级UPS(不同断电源)机柜。

一个需要持续供电保障的离线冷存储,放在一个看起来己经报废、实则连接着备用发电机的UPS机柜里?这很像顾倾城那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以及“顺便嘲讽一下搜查者智商”的恶趣味!

甄可爱快步走过去,机柜上了锁,是机械密码锁。她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

密码?顾倾城会设什么密码?生日?纪念日?不可能,他没那么俗。公司成立日?太普通。

忽然,她想起顾倾城遗言录音里那句带着嘲讽的话:“……其实是个……笑话……”

笑话?

甄可爱脑中灵光一闪!她尝试性地在密码盘上输入了顾倾城第一次强行把她“招聘”为生活助理的日期——那天下着大雨,她因为碰瓷(其实是执行任务)撞到他的车,被他像拎小鸡一样拎去酒吧“面试”,整个过程荒谬得像一场闹剧。对顾倾城来说,这大概就是个笑话的开始。

“咔哒。”

锁开了。

甄可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缓缓拉开沉重的机柜门。里面没有复杂的线路,只有一个闪烁着运行指示灯的超大容量、外形极具未来感的银色金属盒子,安静地躺在缓冲海绵上。盒子正面,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激光蚀刻的、小小的单词:

NOAH(诺亚)

找到了!

甄可爱强压下狂喜,正准备伸手去取——

“啪!”

整个设备间的灯突然全部亮起!刺眼的白光让她瞬间失明!

一个带着笑意的、熟悉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精彩,真是精彩。没想到,最后找到‘诺亚’的,竟然是你这只小老鼠。”

甄可爱浑身僵硬,缓缓转过身。

只见林薇薇和顾明辉,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站在设备间的门口。而说话的,正是顾明辉。他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而林薇薇则是一脸冰寒的得意。

更让甄可爱心底一沉的是,陈铭被两个保镖反剪双手押着,嘴角带着血迹,脸上满是挫败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正死死地盯着她,或者说,盯着她身后那个打开的机柜。

中计了!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一个利用她来找到“诺亚”的局!陈铭的暴露和失败,恐怕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是为了把她这条“黄雀”引出来的诱饵!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她这只自以为聪明的黄雀,原来早就被猎人盯上了。

“甄小姐,”林薇薇走上前,声音里带着胜利者的嘲讽,“现在,可以把‘诺亚’,还有你从倾城那里拿走的所有东西,都交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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