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烟被“请”到了东宫的一处偏僻殿宇。
说是“请”,实则是押送。两名面无表情、气息沉稳的宫女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与其说是伺候,不如说是监视。
殿内陈设简单却齐全,与她之前住的客居之所天壤之别,但门窗紧闭,外面隐约可见巡逻侍卫的身影。
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囚徒。一个被太子亲自下令圈禁的、特殊的囚徒。
【这就是传说中的金丝雀笼吗?】
【虽然但是,比起在外面被柳如丝搞死,待在太子眼皮底下好像更安全?】
【安全?姐妹你忘了共感吗?太子要是磕着碰着,轻烟也得跟着疼啊!】
弹幕说得没错。谢轻烟抚上自己依旧隐隐作痛的手腕,心情复杂。萧绝的禁足令,既是控制,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至少在弄清共感和“预感”的真相前,他不会让她死。
但这种保护,代价是她彻底失去了自由,并且与那个危险的男人绑得更紧。
她不知道萧绝最终是否会相信她那番“预感”的说辞,又会如何应对。她只能等。
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在这寂静的、仿佛与世隔绝的偏殿里。
时间一点点流逝,首到夜幕降临。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她孤单的身影。
突然,一阵强烈的、尖锐的刺痛感从小腿处传来!
“嘶——”谢轻烟猝不及防,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那感觉,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狠狠划了一下!
共感!又是共感!
萧绝他……受伤了?
她下意识地捂住小腿,痛得额头冒汗,心里把那个不小心(或者故意)伤到自己的阎王骂了千百遍。
几乎是同时,偏殿的门被猛地推开!
萧绝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身夜间的寒凉之气。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精准地锁定在她捂着小腿、龇牙咧嘴的动作上。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步履带风地走到她面前,玄色衣袍的下摆处,隐约可见一道新鲜的、被利刃划破的痕迹。
“你……”他盯着她,眼神像是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这里痛?”他的手指向自己的小腿相同位置。
谢轻烟疼得眼泪汪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埋怨:“不然呢?殿下您下次要试这鬼东西,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她实在是疼得有些失去理智了。
萧绝被她这带着哭腔的埋怨噎了一下,眼底的风暴似乎凝滞了一瞬。他抿紧薄唇,没有理会她的抱怨,而是转身对门外冷声道:“传太医。”
“不必!”谢轻烟连忙阻止,“只是划伤,又没流血,过会儿就好了。”她可不想因为这种“小伤”兴师动众,引来更多关注。
萧绝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坚持。他挥退了闻声而来的宫人,殿内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走到她对面的椅子坐下,两人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在摇曳的烛光下 silent 对峙。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小腿处那道火辣辣的疼痛,虽然不深,但存在感极强。而这份痛感,正同步传递给他面前的这个女人。
这种超越常理的链接,让他烦躁,却又……奇异地带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至少,他能随时确认她的状态,确认她还活着,且没有受伤——除了因他而受的伤。
“黑风峡,”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确有伏兵。”
谢轻烟猛地抬头,看向他。
烛光下,他冷硬的侧脸轮廓似乎柔和了些许,但眼神依旧深邃难测。
“孤己派人暗中控制了几个活口。”他继续说道,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预感’得很准。”
他没有问她为何能预见,只是陈述了这个结果。
谢轻烟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信了?至少,他相信了这次“预感”的结果。
【牛逼!轻烟立功了!】
【太子:这个女人果然有古怪,但好像有点用。】
【这是要开始把轻烟当人形预警机的节奏吗?】
她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情绪,小声道:“臣女……只是侥幸。”
“侥幸?”萧绝轻哼一声,听不出喜怒,“一次是侥幸,两次……便不是了。”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高大的阴影再次将她笼罩。他伸出手,不是碰她,而是悬在她受伤的小腿上方,指尖仿佛能感受到那同步传来的刺痛。
“谢轻烟,”他俯视着她,目光带着一种评估货物的审视,“从今日起,你的命,你的痛,你的‘预感’……都属于孤。”
“当好你的‘囚徒’,孤或许,可以考虑留你,和你的家族,一条生路。”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大步离开。
殿门再次合上,隔绝了他带来的压迫感,也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谢轻烟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比打了一场仗还累。
小腿的刺痛感己经减弱,但心头的沉重却有增无减。
她成了他专属的“囚徒”和“预警机”。
前途未卜,生死一线。
但她知道,从萧绝确认黑风峡伏兵的那一刻起,她在这个男人心中的“价值”,己经发生了变化。
她必须抓住这微弱的机会,在这无声的战场上,为自己搏得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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