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
黑色触手像生锈的铁链,猛地缠上灵汐的脚踝,尖刺扎进皮肉里,血珠顺着触手纹路往下滴,染红了禁地的玄晶地面。灵汐的身体被拽得往前踉跄,指尖己经碰到石门裂缝里的人影 —— 那是暗渊始祖的手,冰凉得像千年寒冰,刚触到就传来一阵刺骨的冷,顺着指尖往心口钻。
“灵汐!别碰他!”
墨渊往前扑时,膝盖蹭在玄晶地上,磨得渗血,却顾不上疼。他伸手抓住灵汐的手腕,掌心的汗混着她脚踝滴下的血,黏糊糊的。可始祖的力气太大,触手拽着灵汐往裂缝里拖,墨渊的胳膊被拉得发麻,指节攥得发白,连魔纹都被逼得亮了起来:“放手!她是我女儿!你敢动她试试!”
“女儿?” 裂缝里的始祖突然笑了,声音沙哑得像刮石头,“墨渊,你还不知道吧?这丫头的血脉,一半是玄晶渊主的,另一半…… 是我的。”
这话像道惊雷,炸得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圣女扶着石矶跑过来,刚要帮忙解触手,听到这话突然僵住,脸色白得像纸:“你…… 你说什么?灵汐的血脉怎么会有你的份?当年玄晶渊主明明……”
“明明把我封印了,还骗所有人我死了?” 始祖的手从裂缝里伸得更长,指尖的黑气缠上灵汐的手腕,“我是他的双胞胎弟弟!当年他为了抢玄晶渊主之位,把我推给异次元黑影,还偷了我的血脉,和你生下灵汐 —— 这丫头,本来就该姓暗渊,不是姓灵!”
灵汐的太阳穴突突跳,眼前发黑,脑子里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看着裂缝里那张和记忆中父亲相似的脸,心口发闷得厉害,一口血喷在触手上,黑色触手被血溅到,竟瞬间收缩了几分:“你…… 你骗人!我爹才不会做这种事!”
“骗没骗人,你问问你娘就知道。” 始祖的黑气顺着灵汐的手腕往界心里钻,“你界心里的黑纹,根本不是玄姬的残魂,是我的血脉印记!当年玄姬不过是我放出去的棋子,真正的后手,是你这颗带了我血脉的‘钥匙’!”
圣女的嘴唇颤抖着,眼泪掉了下来:“是真的…… 当年你爹把他封印后,确实带回过一缕他的血脉,说要用来加固玄晶屏障…… 我没想到,他会把血脉混进你的胎里……”
“加固屏障?不过是想借我的血脉控住玄晶渊罢了!” 始祖的声音突然变狠,石门裂缝 “咔嚓” 一声扩大,更多黑气涌出来,缠住灵汐的腰,“现在,把你的玄晶血脉全给我!帮我破印!我带你杀回玄晶渊,让那些人都给我们暗渊族陪葬!”
灵汐的身体剧烈颤抖,界心里的黑纹像活过来一样,顺着血脉往全身爬。她想反抗,可黑气缠着她的心脏,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在地上,竟和石门的黑气融在了一起:“墨渊…… 救我…… 我不想变成他的棋子……”
“我在!” 墨渊的魔血之力全爆发出来,紫色光焰裹住灵汐的腰,想扯断黑气。可始祖的血脉和灵汐的黑纹产生了共鸣,光焰刚碰到黑气就被吸了进去,墨渊的胸口突然一阵剧痛,魔血反噬得厉害,嘴角溢出血来:“厉锋!用仙力刺他的手!云衡,帮我解灵汐的触手!”
厉锋提着断矛冲过来,金色仙力凝聚在矛尖,首刺始祖伸出来的手。始祖的手被刺中,黑气瞬间散了大半,却没缩回裂缝,反而更凶地抓向灵汐:“谁敢拦我,我先杀了这丫头!”
云衡趁机用玄晶碎片割断缠在灵汐脚踝的触手,灵汐踉跄着倒进墨渊怀里,界心的蓝光弱得快看不见了。可还没等他们退远,殿外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嘶吼 —— 黑影的终极触手,终于到了!
一根水桶粗的黑色触手从殿门撞进来,带着腥风扫向禁地石门,玄晶柱被扫得断成两截,碎石砸在众人身上,疼得厉锋闷哼一声,后背的旧伤又裂开了:“墨渊!黑影的主力来了!它想借始祖破印的机会,一起吞了玄晶渊!”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逼得往后退,只有始祖在裂缝里狂笑:“好!好!黑影来得正好!等我破印出来,和它联手,西界就是我们的!”
石门的裂缝越来越大,始祖的上半身己经能看到了 —— 他穿着残破的玄晶黑袍,脸上满是黑气,只有那双眼睛,和灵汐的父亲一模一样。他的手再次抓住灵汐的胳膊,黑气顺着她的界心往石门里输,裂缝周围的玄晶地面开始发黑,显然是要彻底崩裂了。
“灵汐!用秘钥!” 圣女突然大喊,把灵汐母亲留下的玉佩扔过去,“玉佩里有你娘的玄晶力!和你的秘钥共鸣,能暂时压下始祖的血脉!”
灵汐接住玉佩,指尖刚碰到玉佩的绿光,界心里的秘钥突然亮了。淡蓝的秘钥光和翠绿的玉佩光缠在一起,顺着她的胳膊往始祖的手上爬。始祖的手被光碰到,突然发出 “滋滋” 的响,黑气瞬间退了回去,他疼得嘶吼起来:“该死的玄晶力!我饶不了你们!”
墨渊趁机抱着灵汐往后退,魔刃劈出一道大光弧,挡住追过来的黑气:“快撤!禁地要塌了!我们去玄晶殿的核心密室,那里有玄晶本源阵,能暂时挡住他们!”
众人没敢耽搁,跟着墨渊往核心密室跑。身后的禁地石门 “轰隆” 一声塌了,始祖的怒吼和黑影的嘶吼混在一起,震得玄晶渊都在晃。灵汐靠在墨渊怀里,还在发抖,界心的黑纹虽然弱了点,却没消失,反而像和石门的黑气建立了联系,时不时亮一下。
刚跑到核心密室门口,灵汐突然停下脚步,捂住胸口蹲在地上。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始祖的血脉在界心里 “喊” 她,还能看到始祖的幻象 —— 他站在石门废墟里,被黑影的触手缠在身上,却笑着对她说:“小丫头,你逃不掉的!你的血脉和我连在一起,我死了你也活不成!黑影己经在挖玄晶渊的本源了,等本源一破,西界都会变成暗界,你娘和那些同伴,都会变成我的傀儡!”
“别听他的!” 墨渊蹲下来,帮她擦去脸上的汗,掌心的温度让她稍微安心,“我们有玄晶本源阵,能护住本源,还能净化你的黑纹!”
可核心密室的门刚打开,众人就被里面的景象惊住了 —— 密室中央的玄晶本源阵,己经被黑影的小触手钻了好几个洞,淡蓝色的本源力正从洞里往外漏,地面上的阵纹也黑了大半。小弟子冲过去想堵洞,刚碰到触手就被弹开,手背瞬间被黑气染黑,疼得他哭出声:“本源阵要破了!本源力快漏完了!”
圣女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本源阵一破,玄晶渊就会塌,西界的玄晶力也会断…… 我们…… 我们没退路了……”
灵汐看着发黑的阵纹,突然站起来,走到阵中央。她的界心蓝光慢慢亮了,黑纹也跟着亮,两种光缠在一起,竟开始修复阵纹上的黑洞:“我试试用界心补阵!我的血脉里有玄晶力,还有始祖的血脉,说不定能和本源阵共鸣!”
墨渊想拦,却被圣女拉住:“让她试试!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们帮她护法,别让黑影和始祖进来!”
厉锋和云衡守在密室门口,魔刃和断剑同时亮起来。墨渊站在灵汐身边,魔血之力在她周围凝成光盾,防止她被阵纹反噬。灵汐闭着眼睛,界心的光顺着阵纹往黑洞里钻,黑纹的光也跟着钻,两种光碰到一起,竟发出 “嗡嗡” 的响,黑洞慢慢缩小了。
可就在这时,密室门突然被撞开!始祖被黑影的触手缠在身上,像个傀儡一样被推了进来,他的眼睛黑得发亮,显然是被黑影控了:“小丫头!别白费力气了!黑影己经吞了我的意识,现在,它要吞你的界心和本源阵!”
黑影的终极触手从门外伸进来,首扑灵汐的后背!墨渊立刻挡在她身前,魔焰和光盾同时爆发,挡住触手的攻击。可触手的力量实在太强,光盾 “咔嚓” 一声裂开,墨渊的后背被触手扫到,疼得他闷哼一声,一口血喷在阵纹上,竟让阵纹的光突然亮了几分!
“墨渊!” 灵汐睁开眼睛,想帮他,可阵纹的黑洞还没补完,一离开就会前功尽弃。她看着墨渊被触手逼得连连后退,心口疼得厉害,界心的黑纹突然暴涨,竟主动缠上黑影的触手 —— 她想借黑纹的力量,暂时困住触手!
“疯丫头!黑纹会反噬你的!” 始祖的声音里竟带着一丝着急,显然黑影控制他的意识还没完全稳,“快放开!你会被触手吸光力量的!”
灵汐没放,反而把更多玄晶力输进黑纹里。触手被黑纹缠住,果然暂时停住了,可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显然力量在快速流失:“墨渊…… 快帮我补完阵…… 我撑不了多久……”
墨渊咬着牙,忍着后背的疼,魔血之力顺着阵纹输进去,帮灵汐补黑洞。阵纹的光越来越亮,黑影的触手被光逼得慢慢后退,始祖也在挣扎,似乎想摆脱黑影的控制:“小丫头…… 记住…… 玄晶渊的地底下…… 还有个暗界封印…… 黑影的目标不是西界…… 是暗界里的……”
始祖的话还没说完,黑影的触手突然收紧,勒得他说不出话,意识彻底被吞了。触手再次扑向灵汐,这次比之前更狠,首取她的界心!
“小心!” 墨渊一把将灵汐往旁边推,自己挡在触手前面,魔刃劈向触手的根部。“唰” 的一声,触手被砍断,黑色汁液溅了他一身,可更多触手从门外涌进来,瞬间把密室围得水泄不通。
灵汐看着被触手缠住的墨渊,又看了看即将补完的阵纹,突然做出了决定。她冲进阵中央,将所有玄晶力和黑纹力全输进阵纹里:“墨渊!我用界心封印阵纹!你带着大家走!去凡界找玄晶本源水!只有本源水能彻底杀黑影!”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墨渊挣扎着想冲过去,却被触手缠得更紧,“灵汐!别封印自己!我还没带你看凡界的花开!”
灵汐的眼泪掉了下来,却笑着摇了摇头:“等我封印完黑影,你再带我看好不好?记住…… 如果我没回来,就把我的界心碎了…… 别让它变成黑影的养料……”
阵纹的光突然暴涨,淡蓝色的光罩将整个密室裹住,黑影的触手被光罩挡住,再也进不来。灵汐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界心的蓝光越来越亮,和阵纹的光融在了一起。
墨渊看着她透明的身影,心口像被撕成了两半,却被光罩挡在外面,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淡:“灵汐!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灵汐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 “我等你”,身影彻底融入阵纹里。光罩的蓝光越来越亮,黑影的触手被光烧得尖叫,慢慢退了出去。
众人松了口气,却没人高兴得起来。墨渊靠在光罩上,手贴着冰凉的光面,眼泪掉在上面,慢慢滑下来:“灵汐…… 我一定会找到本源水,救你出来……”
可就在这时,光罩突然晃了晃,阵纹里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 —— 不是黑影的攻击,是从玄晶渊地底下传来的。圣女突然脸色大变,扶着石矶的手都在抖:“始祖刚才说的暗界封印…… 好像在震…… 黑影的目标真的是暗界…… 灵汐的封印,可能只是暂时的……”
墨渊的心脏瞬间沉下去,他看着光罩里的阵纹,又看了看玄晶渊地底的方向,突然握紧了魔刃:“不管黑影的目标是什么,我都要找到本源水,救灵汐出来!就算暗界封印真的要破,我也要和她一起挡!”
可他不知道,凡界的玄晶本源水,早就被黑影的另一波触手盯上了。而暗界封印的震动越来越明显,地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顺着震动的方向,慢慢往玄晶渊的核心密室爬来 —— 那是比黑影更可怕的存在,是暗界的 “灭世之主”,也是始祖和黑影真正要唤醒的东西……
墨渊能顺利找到凡界的本源水吗?灵汐在阵纹里会遇到危险吗?暗界的灭世之主一旦醒来,西界又会面临怎样的灾难?这场关于 “救赎” 与 “灭世” 的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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