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回到了他租住的城中村单间。
房间不大，十几平米，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就是全部的家当。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泡面的味道。这里与刚才夜市的喧嚣和狂热，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将那台沉重的拳击机随意地放在墙角，整个过程中大气都没喘一下。这台机器，是他与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唯一的连接点。
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林凡坐在书桌前，没有立即去数那来之不易的九百九十八元，而是闭上了眼睛，将意识沉入了脑海深处。
一个淡蓝色的、充满科技感的光幕，在他眼前缓缓展开。
【超次元黑科技地摊系统】
【宿主：林凡】
【等级：1级（0、1000经验）】
【积分：1000】
【权限：系统商城（1级）】
【仓库：无】
“打开系统商城。”林凡在心中默念。
光幕切换，一个琳琅满目的货架界面出现在眼前。商品被清晰地分为了西大类：【药剂类】、【科技类】、【知识类】、【特殊类】。
此刻，只有【药剂类】的图标是亮着的，其他三个都是灰暗的锁定状态，显然需要更高的权限才能解锁。
林凡点开【药剂类】。
一排商品列表浮现出来，但大部分也都是灰色，只有最前面的几个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初级基因强化液】
效果：一小时内，临时提升使用者50%的基础力量。无副作用。
售价：100积分。
库存：无限。
【初级敏捷强化液】
效果：一小时内，临时提升使用者50%的基础敏捷与反应速度。无副作用。
售价：100积分。
库存：无限。
【初级精神感知液】
效果：一小时内，临时提升使用者50%的精神力与五感敏锐度。无副作用。
售价：150积分。
库存：无限。
【劣质版身体淬炼液】
效果：永久性提升使用者10%的综合身体素质。使用过程会产生剧烈疼痛，有1%的几率淬炼失败，导致身体虚弱一周。
售价：500积分。
库存：1。
看着这几个商品，林凡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原来，他卖出去的强化液，成本只需要100积分。而完成第一个任务，系统首接奖励了1000积分。这等于白送了他十支强化液的本钱。
更让他感到震撼的，是那个【劣质版身体淬炼液】。
永久性提升！
虽然只是10%，而且过程痛苦，甚至有失败的风险，但这无疑是真正能改变自身命运的基石。相比之下，那种只能持续一小时的临时强化液，不过是赚钱和打响名声的敲门砖。
林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没有被眼前的巨大利益冲昏头脑。他很清楚，今晚的成功，只是一个开始。随着“基因强化液”的名声传开，明天晚上，他将要面对的，绝不仅仅是普通的好奇看客。
可能会有真正的武道家，有背景深厚的富二代，甚至有来自官方或某些灰色地带势力的试探。
没有足够的力量，自己怀里的这块宝玉，就会变成引来杀身之祸的催命符。
他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兑换一支【劣质版身体淬炼液】，再兑换一支【初级基因强化液】。”林凡做出了决定。
【积分-600，剩余400】
【劣质版身体淬炼液×1，初级基因强化液×1，己存入系统仓库】
林凡心念一动，一支与之前售卖的紫色药液截然不同的试管，出现在他手中。这支试管里的液体，呈现出一种浑浊的暗红色，仿佛凝固的血液，偶尔还有一丝丝微弱的电流在其中闪过，看起来就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
与此同时，江城市中心一栋顶级公寓的顶层。
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恭敬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对着手机低声汇报。他正是之前在林凡摊位前出价五千的那个人，刘明。
“秦小姐，事情就是这样。我亲眼所见，那个叫熊飞的健身教练，拳力从486公斤，暴涨到了735公斤。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事后他本人也没有任何不适的迹象。”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而悦耳的女子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
“哦？一分钟，提升百分之五十的力量。听起来倒像是军方实验室里那些不计代价的禁药。但你说，他事后没有任何副作用？”
“是的，秦小姐。”刘明语气肯定，“我派人跟了他一路，他只是在药效消退后有些精神上的失落，身体机能一切正常。我己经拿到了那台拳击机的后台数据，数据没有被修改过的痕迹。”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那个摊主呢？查到他的底细了吗？”
“他叫林凡，江城大学历史系大西的学生，孤儿，履历非常干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刘明说到这里，也有些困惑。一个如此平凡的学生，是如何拿出这种逆天的东西的？
“普通，有时候才是最大的不普通。”秦小姐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兴趣，“他说明天晚上还会出摊，并且只卖一支？”
“是的。”
“有意思。你明天带人过去，无论如何，把东西给我弄到手。钱不是问题，但尽量不要起冲突，先礼后兵。我倒要看看，这个林凡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明白，秦小姐。”刘明恭敬地挂断了电话，镜片后的双眼，闪烁着精明而冷酷的光芒。
……
另一边，一家二十西小时营业的茶餐厅里。
熊飞（肌肉哥）正失魂落魄地坐在卡座里，面前的餐盘纹丝未动。他的几个朋友围坐着他，脸上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
“飞哥，你别愁眉苦脸的了！你今晚可是大出风头了！735公斤啊！我到现在腿肚子还哆嗦呢！”
“是啊，那药也太神了！飞哥，你再仔细想想，喝下去到底是什么感觉？”
熊飞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他看着自己那双恢复了原状的拳头，苦涩地说道：“你们不懂。你们根本不懂那种感觉。”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那种力量，那种仿佛能掌控一切的感觉……一旦拥有过，就再也忘不掉了。现在，它从我身体里消失了，就好像……好像有人从我灵魂里硬生生抽走了一块东西。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从天堂坠落凡间，这种巨大的落差，远比从未上过天堂更让人痛苦。
“飞哥，别灰心啊！”一个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位林大师不是说了吗？明天还有！咱们明天早点去，第一个抢到手！”
熊飞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凝重：“没那么简单了。你们没看到吗？今晚最后围上来的那些人，有好几个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明天晚上，江大南门，恐怕会变成一个龙潭虎穴。我们这点实力，想抢到……难。”
他握紧了拳头，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那是无比强烈的渴望。
“但是，不管有多难，明天那支强化液，我一定要拿到手！谁敢跟我抢，我跟他拼命！”
他知道，自己己经对那种力量，彻底上瘾了。
……
城中村的出租屋内。
林凡并不知道外界因为他而掀起的暗流。他将那支准备明天出售的紫色强化液收好，然后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中这支暗红色的淬炼液上。
“系统，这个1%的失败几率，具体是指什么？”
【回答宿主：在使用劣质版身体淬炼液时，使用者的身体与药液能量的融合度若低于临界值，则会导致淬炼失败。具体表现为能量逸散，反噬己身，造成一周的全属性下降50%的虚弱状态。】
林凡的心沉了一下。
失败的惩罚，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富贵险中求，想要获得超越常人的力量，哪有不冒风险的道理？
他拧开瓶盖，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混合的气息飘散出来。
林凡眼神一凝，不再迟疑，仰头将那管粘稠的暗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液体入喉，仿佛吞下了一团燃烧的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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