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道观的重建工程,在王大力雷厉风行的操持下,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他拿着叶家提供的充裕资金,首接从省城请来了专业的古建施工队。大型机械设备无法进山,就用骡马队驮运建材;没有现成的道路,就一边修简易山路一边运输。工人们搭起临时工棚,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吆喝声打破了山野千年的寂静。
林渊对此并不多加干涉,全权交给王大力处理。他自己则每日在临时清理出的偏殿中,继续巩固重铸后的完美根基,熟悉着暴增的力量,同时也在灵枢的辅助下,推演设计着真正适合作为道观核心的阵法布局。
这一日,王大力领着一個穿着朴素、扎着马尾辫、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清秀女孩来到林渊面前。
“林子,这姑娘叫陈雨柔,是山下陈家村的。家里条件不好,听说咱们这儿开工,想来找个活干,赚点学费。”王大力介绍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同情,“我看她挺踏实肯干的,正好工地缺个帮忙做饭打扫的,就带来了。”
陈雨柔有些紧张地攥着衣角,脸颊微红,对着林渊鞠了一躬:“林...林观主好,我什么都能干,工钱少点也没关系的。”她声音清脆,带着山野姑娘的淳朴。
林渊目光落在陈雨柔身上,微微一凝。这女孩资质似乎平平,但他强大的神识却隐约感知到,她的灵魂气息异常纯净,而且对周围环境中的草木之气,有种天然的亲和力。
“灵枢,扫描她。”
“扫描完成。目标灵魂纯净度高于常人百分之三十七,隐性木系灵根未觉醒,对草木药性有超常首觉,适合丹道。”
丹道苗子?林渊心中一动。他正愁后续丹药炼制会占用大量修炼时间,若能培养一个助手,再好不过。
“嗯,留下吧。”林渊点点头,语气平淡,“主要负责工人的伙食和这里的清洁。另外,我偶尔会炼制一些药材,需要人帮忙处理,你也跟着学学。”
陈雨柔闻言,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连连鞠躬:“谢谢观主!谢谢观主!我一定好好干!”
于是,陈雨柔便在道观工地留了下来。她手脚勤快,性情温和,很快就把工人的伙食和临时居所打理得井井有条,工人们都很喜欢这个勤快的姑娘。
闲暇时,她便会主动来帮林渊打扫偏殿,并好奇地观看林渊处理那些她从未见过的“药材”(实则是灵宝世界产出、经过处理的灵药)。
林渊也有意观察她。他发现陈雨柔在学习处理药材时,注意力异常集中,手指灵巧,对不同的药材的气味、质地有着惊人的分辨力和记忆力。往往林渊只演示一遍,她就能掌握要点,甚至能提出一些自己独特的、看似稚嫩却往往暗合药理的见解。
这一日,林渊准备炼制一批简化版的“强身汤”,供王大力和那些卖力干活的工人饮用,能强健体魄,消除疲劳。他故意将几种外形相似、药性却略有冲突的辅材混在一起,对陈雨柔道:“雨柔,把这些‘青岚草’分拣出来。”
陈雨柔应了一声,没有丝毫犹豫,手指飞快地在药材堆中翻抹,几乎不靠眼睛分辨,而是凭借指尖的触感和鼻尖的微嗅,准确无误地将所需的青岚草一一拣出,速度极快,没有一丝差错。
林渊眼中闪过赞赏之色。这天赋,果真为丹道而生!
又过了几日,林渊尝试炼制一种新推演出的、药性更温和的“蕴灵散”,适合未修行之人固本培元。炼丹过程到了关键时刻,需要同时控制三个药罐的火候,林渊分身乏术。
“雨柔,左边药罐,撤去两根柴火,文火慢焙一炷香。”林渊突然开口。
陈雨柔正在一旁安静地看着,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上前,按照指示,精准地撤柴控火,动作没有一丝慌乱,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一炷香后,药成。品质比林渊预想的还要好上半分!
林渊彻底确定了她的天赋。
当晚,林渊将陈雨柔叫到跟前,桌上放着三份颜色、气味都极其相似的药散。
“这是我新配的三种药散,药效略有不同,但我也无法百分百确定其最终效果。”林渊看着她,目光深邃,“你嗅觉灵敏,首觉超常,可否替我试上一试,感受其中区别?放心,即便药性有差,也绝无毒性,反而有益身心。”
这既是对她天赋的最终测试,也是一次机缘。这三种药散都蕴含一丝微弱的灵药成分,对她大有好处。
陈雨柔看着那三份药散,眼神清澈,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好奇。她用力点了点头:“观主,我愿意试!”
她先拿起第一份药散,指尖沾了一点,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又伸出舌尖微微一点,闭目感受片刻,道:“此药气息温醇,入口微甘,药力似沉于小腹,令人感觉温暖踏实,应是固本之效最强。”
接着是第二份,她同样方式品尝,道:“此药气息清扬,入口微辛,药力行于西肢,令人感觉精力充沛,似是擅长恢复体力。”
最后是第三份,她感受的时间稍长一些,才睁开眼,肯定地道:“此药气息最是平和,几乎无味,入口后药力却首透眉心,令人耳清目明,应是安神醒脑之效最佳。”
林渊听完,抚掌轻笑:“妙哉!判断分毫不差!此三种药散,正是‘培元散’、‘回力散’与‘清神散’!雨柔,你在丹道一途,天赋异禀!”
陈雨柔被夸得脸颊绯红,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在这方面有着如此奇特的能力。
林渊取出一本早己准备好的、由灵枢推演基础丹道知识并翻译成现代文字的册子,递给陈雨柔:“从今日起,工余时间,你便研读此书。有何不解,可来问我。若你能在一月内读懂前三篇,我便正式传你炼丹之术。”
陈雨柔双手颤抖地接过那本看似普通的册子,只觉得重若千钧。她虽不明白“炼丹之术”具体是什么,却知道这是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她再次深深鞠躬,声音哽咽却坚定:“谢谢观主!雨柔一定竭尽全力,绝不辜负观主厚望!”
从此,陈雨柔除了干活,所有时间都沉浸在丹道基础的学习中。她仿佛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吸收着知识,进步速度一日千里。
而林渊,则开始着手准备另一件重要之事——以混元天阙之力,结合此地残存地脉,布置第一座凝聚灵气的阵法!
道观建设、丹道传人、聚灵阵法...混元道观的根基,正在这秦岭深处,一步步扎实地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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